四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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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的Salut酒馆,里面已满座,外面还余着几张空桌。

唐佳音坐在最靠近路边的一桌。

街灯迷濛,橘红遮阳棚被玻璃窗内的灯光染成暖黄,夜风吹来阵阵红酒和烟草味儿,连空气都充满欲言又止的故事感。

又要嫁祸给氛围吗?

对上他的眼睛,她就已经醉了。

而她喝的明明是水。

“你不是不来吗?”

“丢下嗷嗷待哺的婴儿约男人见面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的行为。”

“不戴婚戒随便亲别的女人,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反正他来了,即使还是“陌生人”。

她立刻就有了底气,该说不该说的,都想说出来。

看到她手里的白水,他也要来一杯加冰苏打水,却冲不散鼻息间的奶腥味儿。

“这顿你请。”

“当然。反正你也吃不出味儿,可惜了,这里的东西还挺好吃。”

他盯着她开开合合的红嘴白牙,大概不会比这更可口。

“你在家的时候喜欢吃什么?”她开始试探。

“有啥吃啥。”他来就是为进行这无聊的对话!

“是你妻子做饭吗?”

“?”眉头已经皱起来。

她硬着头皮,不达到目的不罢休。

“你爱你的妻子吗?”或许有点儿唐突,相比问题背后的真相,这已无关紧要。

唐佳音心里在打鼓,万一他回答“爱”怎么办?她岂不是自讨没趣!可她必须得弄清楚。

“……”陆照盯着她,越看似纯良无害的女人,心机越重,爱不爱也没耽误被你钓,还是说,专喜欢已婚男人。

“你爱你的另一半吗?”他反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倒要看看女人的脸皮有多厚。

完了,他竟然没否认。

“我爱孩子的爸爸。”她将视线转到他充满男性气概的手指,不见棺材不落泪:“显然,你没那么爱你的妻子,连婚戒都不戴。”

“你不也没戴?”装什么忠诚。

“但我戴了这个。”

一截白净的手腕举到他眼前,上面环一圈雾蓝的荧光,在灯下像一幅赏心悦目的宫廷油画。

陆照几年前在巴黎珠宝双年展见过一串类似的蓝锥石,底价就已经超过140万欧元。

他心口莫名发酸。

“那人对你倒不赖。”

“的确很不赖。”

唐佳音一直都不知道这个手链的价值,于她而言,价值是由意义决定的,而不是价格。

但当她得知这么几个珠子竟值上千万,就再不愿随身佩戴了,今天出门前才特意拿出来,指望能让他想起点儿什么,显然是无效展示。

“你爱他吗?”

“谁?”

“送你手链的人。”

“爱,很爱。”

那也没能阻止你与其他男人暧昧不清,哪怕刚刚生完孩子。

女人的爱如此轻浮,又如此贪心。

他到底在指望什么?

看到男人无动于衷,唐佳音沉不住气,一直在兜圈子,不弄个明白,她会一直困扰下去。

“你儿子多大了?”

“你说什么?”

“你这么大岁数……”惯常来说,他这个年龄结了婚就会考虑生子吧。

“我哪么大岁数?”

他非常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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