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她又说来日方长,可他的人生总是世事无常。
他父亲亲自签了齐峥嵘的逮捕令,他亲自签了齐灿嵘的逮捕令,真轮到齐毅时他一定要如出一辙的果断,果断到犹如齐宜一声不吭打掉那个孩子。
齐府变化不大,他以往数次冬日来,总是一片苍凉,如今已经是繁华地段最金碧辉煌的一栋别墅了。
他从齐府地下车库而上,直接乘坐电梯到了主楼的客厅,殷政不禁感慨这一个法式氛围的客厅将豪华和奢侈发挥到极致,全铺的羊毛地毯柔软的像云朵被子一样,浅色爱奥尼克大理石罗马柱旁是四五米大的泰坦熊随意摆放,角落还有几个十几米高的金色水晶玩具箱,里面摆满了洋娃娃。
他转了一圈看到的所有台阶和护栏,并不是常见的建筑材料,而是货真价实的清透美玉,就像视觉上的人间天堂。
四面的墙上挂着色彩鲜艳的油画,署名是齐宜和一串作画日期,他抬头看去,动态穹顶是一只翩翩展翅的秘鲁国蝶,海伦娜闪蝶。翅膀虽为极致的蓝紫色,但嫩黄的光圈颜色一看就是雌蝶,闪耀又亮眼,如同凝视繁星。
这里琳琅满目的东西都让他对原本冷清的齐府有了新的改观,如果不是齐毅的身份,那住这种房子的人从里到外都会被查一遍。
从种满玫瑰的内院走到副厅时,殷政和一个面相凶恶的人擦肩而过,对视的半秒里那种被寒意彻底包裹的感觉让他想回头再看一眼那个佝偻的背影,短暂的犹豫里,齐毅刚好开口说是家里新来的园丁。
他想起师傅的话,看人不要用眼睛看,要用心去看,看的一定很准。
副厅的殷政翘着腿,他穿着普通的便装,和一身贵气的齐毅对立而坐,严肃的形象也丝毫不逊色什么。
无意望向窗外的一眼让他想到了什么,“我问她有没有遗憾,她说最遗憾的事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齐毅眉头轻挑,面色不屑,“这不足以是你将她带走的理由。”
“你的麻烦,最好和她都没有关系。”他一字一句说出,眼睛也不眨的盯着齐毅。
“听说你因为蕉城七起杀人案又过来了。”齐毅不明所以的看过去,还有点八卦的小兴奋,“那些人怎么死了?”
齐毅能听说不稀奇,毕竟这片天空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男人表情毫无漏洞,甚至有种高高挂起的豁达,反观殷政的脸上写满阴暗,“他们都曾是齐峥嵘的人。”
“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能因为他们为齐峥嵘做过事就怀疑到我身上吧。”齐毅点了根烟。脸上皱眉,惊讶,吐出烟一气呵成,“我没道理去杀陌生人。”
“就算是为了齐宜也不会吗。”他的话指向性太强了,这也是殷政最需要确定的问题。
“茶要凉了。”齐毅没有直接回答,嘴角带着不轻不重的低笑。
没坐上齐毅这个位置的人,死了也就死了,那种人踩死蚂蚁都要自己抬脚,齐毅踩死他们都不需要亲自动手,他一句话就能决定很多人的生死。
“她被你带走了。”殷政笃定说,漆黑的眼眸望穿秋水,他还是有点儿女情长,仅仅是对于齐宜。
许久,齐毅一言不发,空气中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殷政拍了拍齐毅略显僵硬的肩,起身潇洒离去。
“我可以和你针锋相对,但不会和她再无交集。”他留下最后一句话。
“我劝你,离她远一点。”齐毅咬牙冷道。
他走后很久齐毅永远理智的脸上才有了松动,随之浮现几丝杀心,他是真不想看见殷政和他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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