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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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鬼缓缓点头,他到底是在等着时机,还是玩乐似地看着德川表演,谁也不知道。
时机的意思是指幸村眯了眯眼,平等院桑要在德川前辈体能耗尽的时候才发动攻击吗?
场上尽管比分迅速爬升,可是来到第一盘的抢七让他没法真正放下心来。两人互相咬持着来到6:5,虽然德川领先,幸村却皱紧了眉盯着平等院的动作。
莲二,光球是平等院创造的招数,不可能没有破解的办法。他低声问着自家好友,在过去的比赛中,平等院使用出绝招的时机都在什么时候?
赛点。柳停下了笔,他似乎有些极度骄傲,不像我们审度情势来用招,除非故意玩弄对手,不然不应该被德川前辈打出这样的分数。
幸村眯了眯眼。完全在游戏中吗?一向唯我独尊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侮辱对手,或许理由只有入江和鬼才会知道。他侧目看了看那两个正站到德川身后出声指点的前辈,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尽管敬佩两人对后辈的无私奉献,但是平等院那样的人会就此被人轻易看透吗?
场内的两个人重新回到了第一盘的赛点,在平等院的发球后将要决定这一分是否还会继续下去。小球离开了平等院的拍面,这并不是用来攻击得分的球路,因此没人认为德川会失手。然而更惊讶的是,明明德川在回击中加大了光击球的力度,这个气势汹汹的回球却能被平等院稳稳地拦在球拍上。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回击,甚至让入江和鬼都严肃起神情。在创造者的手里,这一招几乎变成了充满破绽的来球,甚至只需双手握拍就能减少光球的威力。
你说要日本第一?别开玩笑了!
那个金发的男人终于舍得给出一句居高临下的回应。他的回球带着飓风,可怕的冲击飞向了德川的脸。
这么渺小的理想就别拿出来丢人了!
那气吞山河的一球狠狠砸向了围墙,甚至让其后的人们仿佛亲历了灾难一般打颤。完全体会到这个冲击力的人正是场内被可怕的气流推到了一边的德川。他还没有从光球被平等院用这种从未见过的方式打回中清醒过来,脑海仍旧重复着对方的嘲笑。
他愣愣地抬头,站在对面的男人逆着光俯视着自己。
没经历过残酷战场的精英少爷,还是和一年前一样天真。平等院勾起了嘴角,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回球出界,送给对手一盘的胜利。
把网球人生堵在你的身上,那两个人可是白白浪费时间。
他的话沉沉地打在德川的心底,让他不由得垂下了头去。尽管曾经从海外习惯了教练和陪练的模式,可是如今被那两个前辈帮助才能走到这里,仅这一点就让他在平等院面前无法抬起头来。
德川回到场边安静地坐着。他能听到两位前辈给他的鼓励,也能感受到二军的后辈们关注的目光。他一向无所畏惧,却第一次感受到了比输球更苦涩的胜利。
他想了很多。从昨天看到平等院的瞬间在心底涌上的耻辱感,到幸村来找自己安排出战顺序,再到刚才的那场双打中让自己发现惊喜,像现在的平等院一样把对手掌握在手心的真田幸村。
他侧过头看了看不远处正在长椅上坐下低声交谈的两个少年,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傲慢原来是多么廉价。和国中生的后辈比起来,自己一直抱持着小看日本网球的态度,眼中只有平等院一个最强者。可是若让他和幸村真正比赛,他能说出一句绝对胜利的话吗?
他一直想要完成革命,改变这个国家的球坛风气,用仁义站到世界的巅峰,为什么却要在如今被一个无法翻越的人拦在日本第一之后?
德川深深呼出一口气,双手拍了拍脸颊。
任何人都是从天真中觉醒的。
能让我看到残酷的若只有平等院,那么这场生死搏斗,坦然接受便好。
从第二盘开始德川上场后,人们便看到了一场单方面的虐|杀。比起第一盘刚开场的战况,在这一盘里,平等院就像被惹怒了一样,他的背后好像有一个骷髅的海盗之影相伴,只要有一秒的对视,都会寒冷彻骨。
除了德川,没有人知道这盘比赛有多可怕。幸村在那个人身上感受到了极其强大的震慑力,却无法像观战鬼时一样冷静。
修罗神道会产生什么?他低声地问着鬼,前辈和远山的比赛中,我们只能隐约感觉到一个影子,却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那或许也只有远山才会知道。鬼回答道,因人而异,到底不过是畏惧的假象。现在你们看到的平等院是独属于他的修罗神道。
这么说,它与无我境界并不是一个原理。幸村有些不解,却因为看到德川被频频击中头部和身体而有些不忍。开场不过几分钟,德川却被多次打晕后又因刺痛而清醒,身上的瘀伤和血痕可怕得不像一场网球比赛。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远野桑的球风会没人理会了。丸井皱紧了眉,队长都是这个样子,谁会多指责另一个暴力球风的选手?为什么一定要用武力来伤害对手,这个观念我怎么也无法认同。
入江叹了口气,从两年前输给鬼之后,平等院第一次尝到了败仗的滋味,因此对胜利有了异常的执念。他比任何人都讨厌输球,绝对不会给对手第二次站起来的机会。他会用网球来攻击对手的身体,让人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彻底臣服。
海外比赛中也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鬼抿嘴,沉着脸担心地看着德川,失败的对手中害怕网球就此放弃的也不在少数。
讨厌失败只是借口,前辈。幸村冷冷张口,目光如冰地盯着那个金发的男人。丸井的话让他回想起之前自己看见远野打伤文太时的怒气,想到立海曾经如此辛苦地把赤也从暴力网球的世界里拉回来,以及一度不能打球的自己,他就不能容忍平等院这样施暴的行为。
看到路边有流浪狗会施予暴力,看到学校有与己不合的后辈就去打架,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幼稚行为。大人理应明辨是非,却仍旧把这些行为搬到现实中合理化。因为害怕被伤害就首先伤害对方,归根到底还没从那个恶童般的自己中脱离。
他没有在意安静下来的球场以及身边转移过来的那些视线,甚至不顾及另外两个人与平等院的同届关系,坦率地说着。他声音清冷,让场内的那两个交换场地的人都听得到。
没有人会不害怕输球,也没有人不喜欢胜利。但是这样把暴力伪装成求胜心,把凌|辱称作教育,我只能更清楚地看到平等院桑的弱小,而不是强大。
幸村和转过头来盯着自己的平等院四目相对。
见识过世界赛场,明白真正的残酷,是很值得自满的事吗?他拉平了嘴角,这些是让前辈打晕对手的头,让人伤痕累累的正当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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