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不列颠战役 第二十二章焦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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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阳坐在书桌前,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拿着一根钢笔。顺着徐阳观看的视线看去,正面墙壁上挂着一幅56乘42(油画布大小格式)的拿破仑东征油画,最引人注目的是拿破仑身跨高大浑体通黑的雄伟战马,他将手中的礼仪剑直指前方,似乎是在呐喊什么。拿破仑身后是看不到尽头的法兰西征东远征军,前方是严阵以待的沙俄军队……
“他被天气击败了?”
“是的,他被天气击败了!”
“我呢?我的军队会怎么样?”
这是一间昏暗的书房,唯一的光线来自书桌上的那盏台灯。桌面上,右侧方是一叠摆放整齐的文件夹,高高的一叠;左侧方是一把鲁格手枪,枪身被擦拭得油亮。
徐阳放下手中的钢笔,调整摆在书桌正中央的白纸,随即又拿起鲁格手枪擦拭起来,他视线一移,转为看向另外一幅油画,那幅画叫《莫奈》出自梵高的手笔。徐阳一直没有看懂那幅画是在表达什么,甚至不明白画布里面画的是一些什么,有人说,梵高的画,一个人解释那便是一种含意,一百个人解释那便是一百种含意,每个人看到的和表达出来的意境都有不同,在什么心情下看,会随着情绪的波动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或许徐阳又要自问了,什么是‘印象派’什么又是‘抽象派’,难道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才能表示它是一件非常有含意的东西?或者,不可理解、不可捉摸的事物才是吸引人的?
“什么是高深莫测?”
从不轻易将自己的意图表现出来,做事模糊两可,做什么都是一幅胜筹在握的模样,这就是高深莫测?徐阳也越来越不懂自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他自嘲的笑笑又将钢笔持在手上把玩,他丝毫没有动笔的打算。
徐阳终于动笔了,他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了两个汉字‘责任’,他注视一会,稍微皱眉,随即又在两个汉字后面加上一个问号。追随者总是希望跟随一位遇事冷静的领袖。他们喜欢这位领袖对待敌人冷酷,对待自己人友善,凡事都有非凡的主张。什么是领袖的责任?徐阳自认无法定义,他一直以来都是被时势拉着往前走,而不是自己催动时势向前走。他开始考虑了,一旦走上那个位置,周遭的处境会变成什么样,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治理政策?
目前第三帝国外表光鲜,一幅强盛的模样。
军队的捷报不曾间断,每一天报纸上的头条都是哪个师又突破了法国的哪一条防线,歼灭了多少盟军,又俘虏多少战俘。
生活新闻上面,采取的是取优报道的信息,时常能看见,某一家军工厂,在多少天之内又生产了多少武器装备,合格率是多少,然后报废率又是多少。这家军工厂为前线运送了多少军事物资,它全民族的伟大事业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可是……有人计算过这家工厂的收益应该是多少,实际上又拿到了多少吗?工人从不去计算这些,他们深觉自己能为民族的崛起做出贡献感到自豪。是的,人们拿着非常少的薪水,又加班加点的工作,连基本生活保障都无法满足,他们还是感到自豪。
徐阳回国后特地观察过柏林民众的生活,发现普通民众的生活过得非常单调,基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是闲暇时,都不会讨论任何花边,人们交谈的内容永远是,战争结束之后,帝国得到胜利,自己的生活会发生什么样的转变,统一用梦幻般的语气说:用不着几年,日耳曼人会是世界上活得最幸福的人。
为此,人们乐于忍受短时间的痛苦,领到亲人的阵亡通知单,亲人悲伤之余,会自豪的和邻居说:我的亲人为了祖国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以自己的亲人为荣!
徐阳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一句阿道夫-希特勒说过的话:一个领袖,一种群众,一个国家。
“我坚信,一个国家只需要一个声音,单一的声音!”
徐阳不自觉的握紧钢笔,随后又在纸张上写下两个字:铁血。
第三帝国最大的暴力机构掌握在徐阳的手中,有些事情,哪怕是错的,他都必须去做,冷酷的囚禁、击毙那些贪婪的议员,这些政治家高喊着一切为了德意志,拼命的把钱揽进自己的荷包。同时,这些政治家还会高调的向生活困苦的民众说,他为了全民族的事业,愿意捐出自己所有的财产,而事实上他正在吸国家的鲜血!
大清洗进行至今,盖世太保总共收押四百三十六名议员,这些议员来自第三帝国的各行政区政府,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形象,那便是道貌岸然,一幅自己是正义人士的模样。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利用自己的职权牟取利益,每当自己的财富增加一分,他们都会呼喊一句莫明其妙、连自己都不信的口号,喊完,他们会看着欢呼的人群又在心里面说:民众从来都是盲目和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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