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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记者大声提问:刻耳柏洛斯监狱号称是全星际安保措施最严密的监狱!斯图尔特为什么能轻易攻破监狱的防线?这是不是证明我们的监狱存在安全隐患?是不是暴露出了政府的管理失职?

发言人的额头冒出了些许冷汗,虚弱道:请注意秩序,还不到提问环节

然而没人管他。

斯图尔特为什么要特意带走F区关押的犯人?在逃犯人的名单什么时候公布?

监狱的监控什么时候公开?

政府将采取哪些措施安排去逮捕斯图尔特?

人声鼎沸,发布会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发言人冷汗淋漓,按下这个盆起了那个瓢,最终被一片激愤质疑声淹没,匆匆撂下一句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就落荒而逃。

当然没人对这一番说辞满意。

一时间,网络上各种的猜测、阴谋论全都冒了出来。很快一段监狱的监控视频泄露了出来,正是监狱中央广场上混战的那个片段,人们惊骇地发现视频中火拼的双方竟然都穿着监狱的制服。

所以说是斯图尔特的党羽乔装打扮混了进去?那监狱的安保系统,难道是摆设么?

还是在更早的时候,监狱的成员已经被斯图尔特的势力所腐蚀了?那当时被各大媒体所吹捧的斯图尔特的落网,不过是一场闹剧,人家入个狱和回家还有什么区别?

这场越狱是根导火索,引发的是全体民众对星际政府公信力的质疑。

宇宙大迁移到现在过去了百年,人类的文明从消退走向了二次繁盛。然而盛极必衰,近些年来社会所出现的种种问题,贫富差距、底层治安混乱、黑市交易猖獗、垄断现象严重,政府却视而不见。

所有的混乱早有苗头,之前便已如滚烫将沸的开水。这次又添了把薪柴,一下子给顶开了锅。

整个星际社会都在盯着政府给个说法,而星际政府又看着首都星的两大阵营领袖,看他们各自会如何反应。

麦芬迪倒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官方发布会的第二天,他就专门做客了一档热门的政治访谈节目,先是痛斥了斯图尔特的种种反人类罪行,又温言安慰所有正在观看的民众,不必忧心,这次劫难是对社会凝聚力的考验,政府一定会与广大民众站在一起,对抗邪恶的犯罪势力。

他的发言依旧十分煽情,节目的收视率节节攀高。

坐在他对面的金发美女主持人都被他带得凝神细听,末了甚至有些激动:这几天相信所有人的心中都有很多不安,但麦芬迪先生的话无疑带给了我们希望和安慰,但愿不法人员能早日落网。

但我也要替所有民众问一句。您觉得此次重大越狱事件,当局政府是否有责任呢?

麦芬迪温文一笑,坦言道:当然,而且是十分重大的责任。关押重刑犯、死刑犯的监狱,竟然不敌走私犯的私人军队?这实在令人胆寒。

那为何会如此呢?保护监狱的舰队,究竟隶属于哪支部队?由哪些士兵构成?这些士兵是如何选拔上来的,是否经过了正当规范的训练?而我们纳税人所缴纳的钱,有没有转化成最先进的武器和防御工具?这些,都应该被划伤一个问号。

不过很遗憾,我并不是回答问题这些问题的最佳人选。

而回答这些问题的最佳人选,始终没有站出来回应。

星际协理会的代表、首都星及第一星系自卫队的军长元世勋,一直保持沉默。他的发言人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却依然只有一句话无可奉告。

元世勋,和他所代表的铁血军阀主义,很快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了万夫所指的对象。

第三星系,波旁公馆。

穿着笔挺制服的老人手持托盘穿过了富丽的走廊,昏暗的壁灯勾勒着两侧暗红色的墙纸,和一幅幅古典油画。老人的硬质皮鞋踩在柔软的繁纹波斯地毯上,没有半点声音。

他行至走廊尽头,轻叩两声,得到应答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纯宫廷风的书房,家具均用名贵黄檀橡木制作,瘦长高耸,金丝勾勒涡卷、桂冠、花环的纹饰。桌上陈设精致繁复,每一处细节都在彰显主人的高贵身份。

只是屋内整体色调暗沉,高耸的玻璃窗并没有给屋内增添半分明亮,那厚重的窗帘永远半拉着,让室内空间昏沉又压抑。

白发老人把托盘放在了桌上,倒上了热茶,又把点心盘调整了下角度。

老爷。他说,茶歇时间到了。

老波旁整个人陷在皮椅的深处,指尖把玩着一个纯金摆件,没有吭声。

半晌的寂静,唯能听到墙角落地钟的行走声。

托比尔。老波旁缓缓地道,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对加西亚太过仁慈了?

白发的秘书垂下眼睛:加西亚先生是您唯一的男性继承人,您对他寄予厚望是应该的。只是他被黑暗蛊惑,反而将您的恩赐当成了牢笼与束缚。

什么继承人,不过是妓女所生的低贱下人。老波旁喃喃,血统里天生就带着银荡和堕落,表面的优秀只不过掩饰了他无可救药的灵魂。是我大意,被他蒙蔽了这么多年。

老爷您现在放弃他,也不晚。

不错老波旁缓缓道,只是他和那个低贱的背叛者斯图尔特,这次给我捅了很大的篓子。两只臭虫,竟然能阻碍雄狮的步伐这让我不舒服,很不舒服

托比尔没吭声,端起茶杯送到了老波旁的手中。老波旁噙了口热茶,舒了口气。

这次的事也并非是坏事。托比尔附身,靠近了皮椅的阴影,轻声道,方才那边来了消息,他说

低语轻不可闻,消失在钟摆摇晃的嘀嗒之中。

半晌后,老波旁嗯了声:也好。让他去处理吧。我们合作了这么久,有些弃子该扔就扔,不然只会让我们自己引火上身。

托比尔轻声答应。

老波旁指尖的纯金摆件转动得愈发迅速了。他沉沉叹了口气,难掩疲惫地抱怨:托比尔,我们创造的这个帝国,这个强大富有的帝国,为什么后继无人了呢?我迟迟不愿对加西亚下手,也是对他抱有一丝期待。而这丝期待现在也破灭了,我是否该考虑一下,毕竟我还有一个女儿

老爷,女性天生软弱。她们之中或许有少数智商优越的个例,但天生的身体结构已经决定了她们的使命生儿育女,繁衍后代。您不该把帝国的重担,压在她们柔弱的肩头,这是对她们的摧毁。

托比尔的声音依旧轻柔,带着唱诗班一样的悠长,仿若歌颂:而且您还正当壮年,帝国的雄狮还未老去,不必太过着急。

哈,托比尔,你总说我爱听的话算了,先看看这次的事态,会如何转变吧。

斯图尔特越狱后的第三天,又一个惊天的骇闻在网络上爆炸开来。

某位声称是刻耳柏洛斯监狱工作人员的人,发布了一张模糊的截图。图中是闪烁着红色警报灯的监狱走廊,两个狱卒倒在地上,另两名狱卒侧身站立在监房前。

其中一名狱卒侧过脸,正与旁边的人说话。镜头正好捕捉到了他那张线条优美、眉眼深邃的侧脸,如此优越的相貌,就算是在这张像素极差、角度奇特的照片中,也十分具有辨识度。

截图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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