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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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不到三分钟就回来了,她向乘务员要了一双新手套,把原来的手套也扔到了车窗外。

小汪!徐浩从13车厢探出头,站在离李一最远的位置向汪婉听招手。

汪婉听停止她对一位重症母亲的心理干预,走到徐浩跟前。

徐浩紧贴过道的一边,尽量缩小自己在李一眼里的存在感,他刚才和一个新人在一块儿,出了隧道那个新人就变成了那副恶心样子,被李一干脆利落扔出了车窗。

要是他没有蒙对,李一处理他的时候也会像,徐浩膈应地想,像扔垃圾一样。

小汪,我刚刚在1车厢,听到驾驶室似乎有争吵。徐浩犹犹豫豫,司机的声音,有点像我在上个副本遇到的一个老玩家。

汪婉听惊讶:那这个人未免有点倒霉。

徐浩点头:这人实力挺强的,身手也很不错,对子弹伤特别了解,虽然打扮得像个搞艺术的。

汪婉听:对子弹伤特别了解?

徐浩挠头:对,我们上一个副本是在一个医院里,有个npc受的就是子弹伤,当时他的分析感觉特别专业。

所以我想,说不定他是个医生,现在徐医生明显照顾不过来,用不用我去提议

不用。那个抵抗治疗的患者安静下来,班茗过来凑热闹,不由想笑,不用,他不是医生,说不定在之后的环节里待在驾驶室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竟然被困在驾驶室,班茗想想都替他觉得难。

还好是他,换成其他人估计当场就手足无措了,也不知道这火车是自动驾驶还是手动驾驶。

咳咳咳。李一突然转身,用手套捂住了嘴。

汪婉听紧张地想凑上去: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李一没有回答,她拒绝了汪婉听的靠近,双手扣住窗棱,大拇指擘挲着手套布料,叹了口气:你离我远点吧,我也最好不要再到处活动了。

汪婉听倔:干嘛,我都碰了那么多患者,差你这一个疑似的?

李一无话反驳,揉揉眉心,有些虚弱:我暂时就在14车厢待着吧,有事再来叫我。

为什么还要放着!14车厢一个男性患者的大吼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那个男性患者精神有点崩溃,指着胡蝶红脸怒吼:都死了,放进行李车厢不是加重我们的病症吗!尸体就该扔出车厢,对不对!他痉挛着转向李一,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李一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身体颤抖两下,跪倒在地上喃喃:我只是来出一趟差,我为什么不做飞机,为什么不坐飞机。

他捂住脸哽咽,我今年就要升职了,我可是前途无量啊,我怎么能毫无尊严地死在这种地方,像动物一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车

他的这番话彻底扯断了大部分患者的神经,车厢里各处响起压抑的哭声,像是连绵的灰尘不绝起伏。

徐医生一直扎在原地,像被束缚住四肢的木偶般注视着整个车厢的病人,他伴着海浪一样的呜咽声,终于缓缓僵硬开口:这位先生说的有道理,尸体还是扔掉吧。

车厢里所有人都沉默无言。

像动物一样抛尸荒野?出声打破沉默的竟然是一开始赞同抛尸的李一,她聚焦在徐医生身上的双眸有些失神,不知联想到了当初的谁,面部线条都柔和起来。

但她语调依旧冷静而不容置喙,为了细小的差别而放弃别人最后的尊严,我不觉得这会给我们的治疗带来多大的好处。

李一上前搭上徐医生的肩膀:你治疗病人去吧,管理的事情不是你的职责。

她蹲下,扛起胡蝶的尸身,小心地放进了行李车厢。

你脚边是什么?邱童舟突然向班茗耳语。

班茗沉浸在李一的表演中,闻言下意识低头,就毫无防备地和小女孩的洋娃娃对视了。

那个脏兮兮的洋娃娃此刻正仰着头,拽住班茗的裤脚,布料缝制的五官维持着弧度不变的微笑。

班茗感觉小腿痒痒的,似乎是这个娃娃在挠他。

不对

班茗睁大眼睛,这个洋娃娃分明在写的是,救救我!

哎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洋娃娃似乎还没有写完,小女孩却急急忙忙跑过来,一下子就把娃娃搂进了怀里。

她冲班茗翻白眼:你真的是很讨人喜欢,没想到她这么喜欢你。

不对不对。班茗灵光一闪,根本不是什么小女孩的尸身产生了自己的灵魂,而是娃娃产生了自己的灵魂。

太奇怪了,整个副本明明只需要一个传染源,这个小女孩的设定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简直和整个副本格格不入。

班茗眼睁睁看着小女孩抱着洋娃娃飘走,洋娃娃的脸正对着班茗,从小女孩的肩膀上向他微笑着。

邱童舟轻声:这个小女孩违和得太扎眼了。

汪婉听旁观了整个过程,没有发表观点。

现在是xx市标准时间中午12点整,火车已到达h站。

到站的广播声响起,火车行进的速度减缓下来。

到站了!到站了!我们可以下车了!

从不同的车厢爆发出阵阵欢呼,班茗觉得这列死气沉沉的火车像是骤然苏醒了过来。

但是很快有细心的乘客提出了质疑,发现这次的广播竟然没有播报「请到站的乘客尽快下车」一句。

而随着火车离h站越来越近,乘客们发现h站两旁站了两列穿着全套隔离服的武装人员,持枪严阵以待。而h站驻扎的武装人员更多,放眼望去一片白色。

车厢中恐慌蔓延,人们纷纷停下欢呼,寂静又发散开来。

火车停下了,车门却没有开。

作者有话说:

今天刚好更新满一周啦!

21、讲故事

不如做个风流鬼

开门啊,为什么不开门?13车厢一个女孩颤抖着声音问。

然而更加令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武装人员开始焊门窗。

焊前两下的时候人群是沉默的,也许是由于不可置信,焊第三下的时候骚乱就爆发了。

乘客们不受控制地冲向车厢门窗,车门车窗都在强力下被挤开了一条缝。

眼看着就要成功破门而出的时候,响起了枪声,接着就是惨叫。

14车厢男人将窗户拉开了一道缝,此刻却捂着自己的手嚎叫。

人群退却了。

没人愿意打先锋牺牲,等到人们终于惊觉自己一辈子就要被困在这辆火车里的时候,门窗已经焊死了一半,完全来不及了。

徐医生一直在往外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电话放下。一个武装人员拿枪指着一位乘务员的脑袋,竟然从前面的车厢过来了,不然她就会因你而死。

徐医生一愣,武装人员看准时机调转枪口扣响扳机,登时打穿了徐医生的手机,手机脱手飞出,嘭地撞到了行李车厢门上,砸出一个凹洞。

你疯了?那是医生啊!有个女孩实在愤懑,不顾武装人员手里的枪大吼出声,你要是打偏了,我们这一车人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武装人员却并没有开口,似乎在他眼里,这一火车的人并登上这辆车的自己最终都会死亡。

死士不需要说无用的话。他只需要保证美国政府下的这个决定不会泄露。

他放开乘务员,反身向驾驶室的方向离开了。

乘务员小姐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班茗扶住她,把她放到了座位上。

呜呜呜。乘务员憋了很长时间,冒着自己生命危险尽力照顾好乘客,就盼着到h城,结果等来的却是完完全全的绝望,她忍不住哭泣,上来了,呜呜上来了八个人,在驾驶室前,不允许,不允许任何人进驾驶室,呜呜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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