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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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灯里有什么东西在活动,它们透过九龙灯的灯光,被照射在了周围的树林上。

是小人。邱童舟道,至少有十几个。

班茗:水里的灯笼里也有小人。那些小人便是静止的。

从灯笼里透出来的黄光将无数小人映照在树林上和岸边,变形成细长的柔软黑影,刹那间湖心亭周围鬼影重重,仿若误入三途河。

这动静,该不会是我们搞出来的吧。班茗看了看骤然黑沉的天色,有点心虚。

邱童舟:先躲起来。

两人连忙穿过鬼影,隐藏到树林中的黑暗里。

事实证明,邱童舟的决定很及时。

下一秒钟,老爷子就从不远处的树林里钻了出来。他愤怒地在湖边扫视了一圈,没见到想要逮住的人,略作犹豫,踩着水往湖心亭去了。

班茗有种危机感:走。

他带着邱童舟,一路走捷径直穿回了那间倒座房,尽量注意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两人来到屏门处,过了这道屏门就是如意门和对着如意门的影壁了。

邱童舟问:会吗?

班茗扬眉:你要躲影壁上的那两只眼睛?

邱童舟点头:刚刚老头子没直接进去抓我们,我怀疑他是想瓮中捉鳖,但是没想到我们竟然惊动了九龙灯,无奈之下只好先去湖心亭稳住九龙灯。

班茗脸色变了变,他们这要是运气不好或者反应不及时,就又要浪费一次他的匕首了。

他道:谁不会,走着。

班茗后退两米,助跑几步,轻盈地蹬上墙壁,两手一撑墙头,肌肉收缩,身体直接跃到了墙那边。他松开手,轻松地落到地面,弓膝卸力。

邱童舟落在了他身边。

你们俩景凌和邵哥刚从镇子另一头回来,目睹了两人的全过程。

班茗眨眼:嗨呀,这墙这么高,太有挑战性了,让人忍不住想翻一翻。

不知景凌遇上了什么事情,神色有些暗暗的兴奋,他也不拆穿班茗的睁眼说瞎话,转移话题道:这整个镇子都透露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班茗拍拍手上的墙灰:怎么说?

景凌道:这个镇子上的人都像是被人雕琢出的人偶,不仅仅是他们的身体,连他们各自的性格都很呆板。虽然每个人都性情不一,但是更像是按照不同的人格模板复刻出来的。

邵哥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打断景凌的话头,对班茗道:他进灯笼了。

班茗耳朵微微耸动,听到隔墙的倒座房有些窸窣的走动声。他道:我们边走边说。

四人往镇子深处走,邵哥道:昨晚我刚睡下不久,屋子里就多了一个人。

他的同伴叫小李,昨晚班茗三人选过房后,新人们很快就抱团进了东厢房,他和小李两个人则去了另一间倒座房。

两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走后,选西厢房的那个一直领头的人拿走了正对着西厢房的灯笼。

而邵哥和小李看到隔壁倒座房屏门上的灯笼熄灭了也没有多想。

邵哥睡在东边。半夜的时候,他忽然感到头顶有一股凉气。他没敢睁眼,就任凭那股凉气在他的脸前吹着。

几分钟后凉气终于消失,他将眼睛睁开半道小缝。

他刚好面对着小李的床位,就见一个模糊不清的黑色人影正往小李的床上躺,躺下后,小李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你好啊。小李说。

他干涩的嗓音几乎发不出声音:你,你好。

小李说完,闭上了眼睛。

邵哥往对面的床上看,黑影已经不见了。

邵哥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小李话异常的少,基本上都跟着他活动,看不出太大异常。

他身边刚好带着镜子,准备出门的时候邵哥装作要照镜子,拿镜子向后往小李的方向晃了一下。

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小李竟然还在直勾勾看着他的背影。小李抓到了他的小动作,在镜子里冲着他慢慢笑了。

邵哥慌乱收好镜子,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他当时想,一定要在早餐上向别人传达这个消息,不论如何上午不能再单独和小李相处。

班茗咂嘴:然后他刚刚就进灯笼了?

几人好不容易在这条石板路上找到一个横向的巷子,赶忙拐进去。

邵哥道:对。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院子东边忽然聚集起了好多乌云

他似是若非地瞥了眼班茗,那个时候我们正在第五家镇民家里攀谈,小李突然就站起身,然后化作光火飞进了他们家的灯笼里。

景凌补充:进去之后,那家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不由分说地把我们撵了出去,还把那盏小李钻进去的灯笼挂在了门口。

然后我们就想着先回院子里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就看见你们俩从墙头翻出来。邵哥最后道。

这条巷子并不深,沿路只有两个人家的侧门,门口悬着个灯笼,幽幽垂头。

巷子连通着另一条石板路。

这条路比之前的一条宽,路边不单单只有住所了。小商铺、食品店、酒楼和茶馆分布在两旁,路上行人来往。

要不是每个人的举手投足间还是有种诡异的刻板,也可以称得上热闹。

几人找到一家餐馆进去。

邵哥看着三人要菜,有点不安。他低声问班茗:咱们没有这儿的通行货币吧。

班茗同样低声回:老爷子既然是这儿唯一正常的一家,赊一场应该没什么,直接记在他头上。

伙计记完账:一共二百零四木圆。

班茗捧着脸笑眯眯:那个,我们是西柳巷十七户的人,今天忘带木圆了,能不能记在老爷子头上啊。

伙计狐疑地打量了四人一番,指指邵哥:我看就他像老爷子那样的人类,你们三个是冒充的吧?大家都知道,老爷子不收木头人的。

班茗看看邱童舟和景凌,腹诽道,连一个木头人都能看出来我们三个和正常人不大一样了。

邵哥连忙道:我敢保证,我们四个都是老爷子的客人。

伙计摸摸下巴,考量了一会儿,问道:那你们说,老爷子家到底是几进的院子?

班茗从容回答:三进,有跨院。

伙计点点头:好,算你们过关,既然是老爷子的客人,这顿就不算木圆了。

班茗笑道:谢谢你。

伙计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他回身去柜台旁,凑到另一个伙计耳边嘀咕。以班茗的耳力,还是听见了他在说什么:老爷子家果然有跨院,我就说他没安什么好心。

邵哥还在想刚刚的问题,他一脸懵地冲着班茗问:什么什么?三进?哪来的第三进?跨院又在哪?

他从来没感觉自己如此和副本剧情脱节过。

景凌回答:早餐的时候我们看到老爷子家至少有五个女佣,女佣一般住的是第三进的后罩房。

另外,虽然那张灯笼挂画没有动,但是早上刮了不止一次穿堂风,后面一定有道门。

至于跨院景凌摆好餐具,我只知道昨晚一开始唯一一盏没有亮的灯是进了大门之后右手边屏门上的那盏。

班茗接着景凌的话,对跨院的事简单挑了的重点讲。邵哥咂舌:那么大的阵仗竟然真的是你们弄出来的。

班茗伸筷子夹起烧茄子,随口应了邵哥。他听到邻桌似乎谈起了镇子东边的地下室,赶忙竖起耳朵。

听说又有人看到老爷子进那个地下室了。

老爷子肯定和那帮人有瓜葛,流言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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