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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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道:因为你长得好看呗。

晏暄还当他会回复什么正经的话,这会儿一听对方这话,立刻收回了视线,大步往前走去,两三步就把岑远甩在身后,转过转角。

诶,走这么快干嘛呀!岑远语气里收不住的笑意,他连忙小跑着跟上,并行时明显察觉到晏暄放慢了脚步。

走出长亭,步入花园,被白云半遮后恰到好处的日光轻盈落在园中步道上,视线豁然开朗。

一路以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完全没有去谈论赐婚一事,岑远思忖片刻后道:昨日父皇宣我进宫,问了我赐婚一事。

晏暄动作倏忽一慢,目光不自觉地朝对方扫去,眼眸清亮。

岑远此时刚如释重负,因此没有察觉,只道:我拒绝了父皇,还以为他没再做此打算了,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殿上公然提出这个想法。

晏暄:

他静默着,没有回应。

看今天的形势,父皇恐怕还没有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岑远兀自说道,之后我会再寻个机会和父皇说清此事,所以你不用担心,这婚应当赐不成。

晏暄:

岑远心中算盘打得啪啪作响,谁知良久之后都没有得到一声回应。他狐疑地朝身边望去,只见晏暄脸色并未变得明朗,反倒是更为高深莫测。

?他道:不妥吗?

晏暄下意识地张了张口,又很快抿上了唇,好似将原来想说的话重新放回心里滚了一遭,才再次缓缓开口。

他沉声道:昨日陛下是否还问了你一些其他的问题。

岑远闻言一怔,而后扯了下嘴角:我就知道,昨日父皇同我下棋的时候特地让人敞着门,又没让人退下,估计就是故意让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的。

他话音稍顿:现在怕是听过这消息的人都以为我即将入主东宫了吧。

晏暄长眉一拧,眼底也流露着几不可察的不悦。

那你没有想过吗。晏暄道,如若你我成婚,陛下就不会再将你立为太子,你也就

他的话陡然一停,岑远见状微微挑起眉梢:我也就怎么?

晏暄静默了许久,久至前方渐渐出现一条分岔路往左是南庭司,直走则是蒋昭仪的锦安宫。

就在岑远以为晏暄不会再答,就这么糊弄过去的时候,对方才忽然开口:你也就不用担心自己被囿于这宫墙之内了。

强风忽然袭来,将两边的花丛吹得哗哗作响。

岑远顿足,视线落在晏暄沉稳、宽厚的背影之上。而那道背影也停下脚步,朝他望来:怎么了?

岑远如梦初醒,摇头道:没怎么。

他赶忙跟上几步,不以为然:只是你又怎知我俩成亲之后,父皇就会彻底断绝将我立为太子的想法。

他这话狂妄自大,又野心勃勃,若让有心人听去,指不定会引出什么流言。

但他知道,晏暄不会是这个有心人。

晏暄欲道:陛下重

嘘岑远立刻打断他的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嘴角却是一弯,轻声道:圣上的意思,岂能乱加揣测。

晏暄抿唇收声,但在他的脸上依旧不见任何畏惧之色。

再来岑远又走几步,越过对方,止步于分岔路口,只留给晏暄一个背影,别说得这么了解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宫墙里的生活了?

晏暄不答,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那人。

岑远遥遥望向宫墙的方向,漫不经心道:富贵荣华,腰缠万贯,佳丽三千,外面的人竭尽一生都想要拥有的这一切,在这边却是轻而易举。

他话音一顿,又心里补上一句:只要命够硬的话。

而在他身后,晏暄面色如水,显然并不赞同。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可真就不知道自己的头该往哪儿滚了。岑远收回视线,转身道,你不是还要去南庭司?

晏暄看了眼锦安宫的方向,任由对方将话题揭过:嗯。

南军守皇宫,北军守长安城。那掌管北军的中尉又是姓段的,父皇这是要用你家压住段家呢。岑远说道,像是全然忘了方才阻止晏暄乱加揣测的是谁。

但他感慨完这一句,就叹了声气,朝晏暄一挥手:就这里散了吧。

说罢,他径直往锦安宫走去,没走几步却听身后蓦然传来一声:岑远。

恐怕会在宫中直呼二皇子名讳的,除了圣上和蒋昭仪,就只有这人了吧。

不知为何,岑远在思及此处的时候忽然低头无声地笑了一下,在再次抬头时就已经将那偷笑收了回去。

他转头问:嗯?

晏暄两步上前,压着声音道:昨日景行殿中一事想必已经传开,恐怕会有人盯上你,甚至连累到你身边的人。

嗯。岑远声音都低沉些许,我知道。

近几日,我会让付建新率人候在锦安宫附近。晏暄道,如果遇到什么情况,直接同他说。

原本岑远以为对方只是好心提醒,听到这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旋即他笑着凑近道:刚新官上任就假公济私,小将军,这不好吧?

谁知晏暄蹙起了眉,一脸郑重:岑远,我不是在说笑。

知道啦。岑远笑意更深,向对方鞠躬行了道礼,那我先代母妃在这谢过小将军的好意了。

说罢,他转身摆手:走啦!

身后没再传来喊住他的声音,却有一阵风来,吹起道旁半落不落的几片花瓣,其中一片正巧飘到岑远面前,被他伸手截下,放入手心。

没想到,还没等他另想办法调换走锦安宫附近的人手,晏暄竟然自己主动提出来了,还真是巧。

但说是巧合,究其源头,不还是因为宁帝忽然提出了这桩婚事吗。

岑远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方才晏暄所说他不是没有想过若是他应下这桩婚事,宁帝就是因为顾忌晏家,也十有八九不会考虑将他立为太子。如此一来,便能消弱段家对他的顾虑,也减少了对母妃的威胁。

他是可以不顾一切地为了让自己脱身而应下婚事,那另一个人该怎么办?

对晏暄来说,岂不是成了强人所难?

诚然,这朝堂之上的诡谲风云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只要身处朝堂之中,无论下棋的人是谁,每个人都不免成为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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