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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言身体坐直,他人长得像幅画,一举一动也像幅画,我在这里,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他淡淡出声,打断了清琐的话。

清琐站在原地呐呐无言,好半响才开口,你,你等我三个时辰,千符山有株灵药,我拿来给你。

谢微言静静的看着她,忽然低低笑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手臂一伸,将几步远的清琐纳入怀中,又猛地压在摇椅上。

两人视线相对,谢微言一只手抵在她耳廓边,另一只手掐紧了清琐的下颚,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对我这么好?他的声音好似玉石相击,又带着淡淡的柔意,低笑起来活似声音里藏了勾子。

清琐害怕的看着他,她缩着双手抵在谢微言胸膛,对方低低一笑,胸膛就跟着振动,清琐的脸慢慢变红,心若擂鼓。

你,你站起来!

谢微言抬起她的下颚,目光里尽是冷漠,我不需要你的好心。

话落,他放开清琐。

我该离开了。

方才那一番动作,谢微言胸口又开始闷痛起来,他蹙了蹙眉,想要抬脚离开,清琐从摇椅上站起来,从身后一把抱住谢微言的手臂。

等,等我三个时辰。她焦急的开口,我把药拿给你。

星芒划破云头,远远的向千符山坠落,那是清琐的命星。太虚灵境的人修为一向莫测,这也是谢微言忌惮江凛的原因,同是踏破虚空的修为,但江凛就是比他厉害三分。

清琐落在千符山脚下,身形有些不稳的晃了晃,她已有数十年不曾出过自己的山,也有十数年不曾使用过法术,因此有些生疏。

身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梯田里种满了灵稻,生机盎然的令人一见就心生欢喜。

远处山影重叠,与天色交融在一起,缥缈得好似随时会被浓雾遮掩。

清琐身着冷色道袍,怀抱金玉法器,发髻高高束起,脸色苍白又平静的沿着青苔石阶向山上走去。

她的身形虽然纤细,但始终带着种先天不足的瘦弱感,肤色也不是健康的白皙,而是带着病态的苍白。

陆堰在山顶云亭上并未等她多久,清琐走到亭边时,十几位修士早已端坐于清玉案前恭候多时,见清琐到来,皆纷纷起身作揖。

见过师叔祖!

从轩窗往外看,桔梗花随风摇曳,漂亮得好似花海。谢微言端坐于案前,指尖上赏玩的是几息前从花圃里摘来的桔梗花。

他乌黑的长发铺在身后榻上,素白长袖柔软贴服在手腕,谢微言手一抬,桔梗花花瓣瞬间碎成千万块,他指尖一动,那千万块碎花变作光点,在谢微言面前化出一面光滑照人的镜子来。

镜子活似寒冰制成,周身萦绕着寒气,它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即便是谢微言,也不敢说自己全都看得明白。

这是三世镜,准确来说,是三生三世镜,透过它,能看到人的前世今生和来生,是一件极为特殊的神器。

谢微言从不信什么前世今生之说,他只信自己。

纤白的手指在镜子前划过,谢微言心一动,三世镜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复又归于平静。

他想见见纳兰嫣然。

伴随着三世镜逐渐明亮的镜面,谢微言的心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这痛并不剧烈,却让他无法忍受。

谢微言倚在窗前,有些难受的捂住心口。

三世镜里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还未等谢微言看清,继又变得模糊起来。

嫣然!

谢微言手指颤抖,心口在一瞬间疼得好似针扎一般。

而远在千符山以北的宫殿里,江凛缓缓的睁开了眼。

闭关一百零一年,因太疏幻府一事被迫出关,三日后复又闭关,不到两个月,江凛又睁开了眼。

天空上,云端忽然缥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五天我要参加日万活动。

下午五点左右会有二更。

第85章 .8 魔道太疏

乌云迅速翻滚聚拢在一起, 云头上唯一的光线也被吞噬,整个天空都变得暗淡无光起来。

千符山,云亭。

清玉案上,酒香四溢,令人沉醉。

推杯换盏间, 清琐抬起头, 看见遥远的天际线与乌云交融在一起, 连重叠的山影都似乎被雾气笼罩了一样, 如云隔雾, 好似镜花水月。

亭中盘坐于案前的修士纷纷放下酒杯,面露惊奇之色。

太微道君出关了?

这倒是稀奇,此番道君闭关不过月余,怎的突然就出关了?

可是道门中有何危急之事?

不怪众修士心中如此惊疑,在太虚灵境的修士心中,太微道君就是朵用寒冰砌成的花, 无心无情, 冷清至极, 不只外面的修士,就连他们道门中人, 都以为太微道君修的是无情大道。

清玉案尽头, 陆堰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他身着冷色的道袍,头戴墨色法冠,长袖袍底都绣有繁复而精致的符文, 更令人侧目的,是对方眉心一道竖起的血色敇纹。

师叔祖?其他修士见陆堰走到亭边,不由得出声询问,可是道君那边有事传召?

陆堰神色沉着冷静,若有所思的看了天空一眼,并没有回答方才那名修士的话。

清琐蹙了蹙眉,酒杯放在桌面上,挽着长袖站了起来,走到陆堰身侧。

师兄可是想到了什么?

陆堰迟疑了一会儿,摇头道,只是想到陆地上发生的事,有些心神不宁罢了。

清琐眼底的柔色有些凝固,然而陆堰正忧心其他,并没有看出来。

师兄是在担忧天苍魔地的事?好一会儿,她轻声问。

陆堰负手而立,天色暗沉,刮起一阵风来,吹得他道袍猎猎作响。

我回灵境之前,曾去过太疏幻府一趟。

清琐微怔,陆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你在灵境中多年,有些事,怕是不知道,天苍魔地的东黎道君与太疏府君的女儿有了私情,此事在修士中闹得沸沸扬扬。

清琐睫毛微颤,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剪影,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本是一番佳话,怎么事情闹得如此之大?

陆堰神色不变,师妹也觉得,太疏府君与其他修士都做错了吗?他开口,为了拆散这一对有情人,太疏府君还曾传信与太微道君。

这清琐抬起头,这又与我们太虚灵境何干?

陆堰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师妹久不出灵境,想不通实属正常。他眼底有一丝笑意,很快消失不见,在寻常修士之间,男女相恋确实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甚至称得上佳话,但东黎道君是何人?纳兰嫣然与他有私,只是正好给了那些人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罢了。

正道魔道之间,仇恨由来已久,只是碍于一些原因,大家都不想去做那个出头鸟,现在有了正当的借口,怕是天苍魔地不得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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