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联盟的末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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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人，这是怎么了？”莫古利刚刚走下马车就看到了安万全的惨状，忍不住惊讶的问道。

“唉~一言难尽。莫古利大人，陛下如今喜怒无常，你自己自求多福吧。”安万全苦笑一声答道。

“哦，多谢安大人指点。不知安大人这是……”

安万全闻言摇摇头答道：“我已经不是官了，当不起莫古利大人的一声大人。莫古利大人，告辞。”说完，安万全冲莫古利拱拱手，一脸落寞的转身离去。

看着安万全的背影，莫古利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刚刚赶走安万全的铁心刚想要休息一会，就听有人回报说莫古利求见。一听莫古利这个名字，铁心立刻就想到了刚才自己出宫的时候遇到的那辆在城中飞驰的马车，脸色当即一沉，“让他候着吧。”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连续过去了两个时辰，莫古利始终没有得到铁心的召见，莫古利不由有些纳闷，自己这些天奉命去联盟各地征集粮草，刚刚赶回来准备向兽皇复命。现在兽皇将自己晾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莫古利不解的时候，铁心派来召唤莫古利的内侍到了。莫古利趁机向内侍打听，得到了好处的内侍微微的说了一句，“陛下今天微服出宫了一趟。”

一听这句话，莫古利的心中顿时一惊，自家人知自家事，莫古利很清楚自己的那几个孩子平日里都是什么德性。莫不是自家的孩子和微服出宫的兽皇起了什么冲突，引起了兽皇的不满？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莫古利越想越害怕，等到了铁心所在的时候，莫古利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来到铁心的面前，莫古利连忙大礼参拜，“臣莫古利.霍谷参见兽皇陛下。”

“唔……”铁心冷淡的应了一声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既没有让莫古利起身，也没有数落莫古利的不是。但是恰恰就是这样的态度，让莫古利越发的感到恐惧。他想到了刚才在宫门前遇到的安万全。对待自己最为倚重的安万全都可以削职为民，那对自己……想到这，莫古利不敢再想下去，渐渐的，莫古利的后背已经湿了。

良久之后，铁心缓缓的说道：“莫古利……”

“臣在，臣有罪，求陛下看在臣这些年对陛下交待的事情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臣这一回。臣回去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家中子弟，保证他们再也不会胡作非为。”

铁心被莫古利的话说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有心想要打断莫古利的自说自话，只不过莫古利说话太快，铁心压根就插不上嘴，只能不断的发出“唔，唔，嗯”的附和声。莫古利闻言还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铁心，赶紧再接再厉，竹筒倒豆一样的把自己这些年的违法之事全部交代了。

这人啊，最好不要做亏心事，要不然也不会疑神疑鬼，指不定哪天就自己招供了。莫古利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一些巧合而以为自己以前干得亏心事叫铁心知道了，结果不打自招，让铁心知道了原本在自己心目中老实本分的莫古利是这样一个货。

听完了莫古利的自我指控，铁心不动声色的问道：“莫古利，你说我要如何处置你呢？”

“厄……求陛下开恩。”莫古利低声答道。

“哼，开恩？出了事就知道求我开恩了，在做坏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铁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臣，臣知错了。”莫古利低头说道。

“哼，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再加上你可以主动认罪，这次就从轻发落你了。若是以后再犯，朕绝不轻饶！回头自己去把善后的事情处理一下，不用朕教你怎么做了吧？”

“不用，不用，臣知道怎么做？回头臣就把非法买卖所得的土地返还给原主人，还有赔偿那些曾经吃过我们委屈的人，请求他们的原谅。”莫古利闻言赶忙答道。

铁心闻言满意的点点头，“你最好记住你自己说得话，不要又是在骗朕。”

“臣不敢，臣不敢。”莫古利连声答道。

得到莫古利从宫内出来的时候莫古利才发现，自己所穿的内衫此时已经湿透，穿着身上很不舒服。躲在马车内换下湿透的内衫，莫古利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今天的兽皇和以往所见的兽皇大不相同，让莫古利仿佛看到了以前老兽皇的影子。一想到老兽皇那些铁血的手段，莫古利感到心中一阵阵发寒，当即对马车夫吩咐道：“不要回府，转去安万全大人府上。”

“好嘞老爷。”车厢外的马车夫应了一声，扬鞭就要赶车快行，车厢内立刻又传来莫古利的声音：“蠢货，不许疾行，不知道城中马车不得疾驰这个规定吗？”

莫名其妙被骂的车夫不解的看了看车厢内，顺从的放慢马车的行驶速度，慢悠悠的向安万全的府上行去。

得到莫古利来到安万全的府上，发现安府上下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搬家。见到莫古利到访，正在忙碌的安万全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出门相迎。

“安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莫古利指了指忙碌的安府众人问安万全道。

安万全闻言叹了口气，“唉~陛下罢了我的官，让我三天之内离开这里。”

“啊？那到底是因为什么，陛下才罢了你的官呢？”莫古利一脸不解的问道。

一听莫古利提起这个，安万全就感到一肚子的委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原本我听到联盟战事失利的消息以后便打算去劝劝陛下，让陛下不要因为这次战事失利而失去斗志。结果我到了陛下那里话还没有说上几句，陛下就发怒了，说我骗他。莫古利大人，你说我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骗陛下吗？”

“难道你就没有跟陛下解释？”莫古利问道。

“我解释了呀，可不解释还好，越解释陛下就越生气，最后我看实在不妙，只能认罪请陛下宽恕，之后就是你所看到的，我被罢了官，还让我在三天之内离开这里。”

看着一脸苦笑的安万全，莫古利也是心有戚戚，暗自庆幸自己先前认罪认得快，要不然搞不好也就是和现在的安万全同样的下场。

“安大人，现在这里说话方便吗？”莫古利问安万全道。

安万全一看莫古利的样子，立刻低声说道：“请随我来。”

跟着安万全来到书房，关好了房门，安万全低声问莫古利道：“莫古利大人，这里绝对安全，不知道莫古利大人有什么话要对安某说？”

“安大人不必如此小心。莫古利其实是想告诉安大人，就在刚才，莫古利也和你一样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说起来莫古利还要感谢安大人。如果没有安大人在之前先分散了陛下的一些怒火，莫古利可能没有那么轻易就被陛下饶过。安大人，请受莫古利一拜。”

安万全见状连忙扶起莫古利道：“莫古利大人不必多礼。安某不明白，莫古利大人难道得罪了陛下？以至于陛下的怒火殃及池鱼？安某记得陛下在斥责安某的时候说安某骗了他，难道莫古利大人你欺君？”

莫古利闻言苦笑道：“安大人，我哪有那个胆子呀。”

“既然不是，那你到底是干了什么？竟然让陛下那样生气？”安万全好奇的问道。

“说实话，我就是到了现在也不清楚陛下为什么要生我的气？我听服侍陛下的一名内侍说陛下今天曾经微服出宫，安大人你说是不是陛下在出宫的时候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以至于回宫以后，陛下才会迁怒与我们？”

“唔……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也不太对呀。如果是这样的话，陛下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的饶过我们？”

就在莫古利和安万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在城中一座豪宅内，联盟内的数位高官正聚在一起商量事情。莫古利和安万全的遭遇已经被他们安排在宫中的眼线告知了他们。对于兽皇铁心的反常，这些一言可以定人生死的大人物们感到有些莫名的恐慌。原本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此时一点都感觉不到，唯一的感觉就是现在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压抑的现场气氛最终让其中的一人爆发，“管那个铁心在打什么主意，现如今他手中掌握的力量已经不如我们，我们又何必在这里疑神疑鬼，惹急了我们，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从兽皇的位置上拉下来。反正当初我们可以支持他上位，今天我们就可以把他拉下来，重新换一个兽皇上位。”

一人听后反驳道：“好大的口气，可你不要忘了，此时今非昔比，联盟如今内外交困，稍有一个处置不当，我们在联盟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怕什么？只要我们手中有兵，还愁没有我们得不到的东西吗？”首先发言的兽人大声说道。

“可笑，你手中的那些老爷兵是风扬军的对手吗？是半神族那些魔兽的对手吗？是精灵帝国的对手吗？难道你打算带着你的那些兵躲进山里当山贼吗？我告诉你，联盟不能乱，至少现在不能乱。联盟是我们所有人的根本，一旦没有了联盟，我们就会变成无根的飘萍，到时候什么人都可以欺负我们。”

“可如果那些铁心不老实，对我们步步紧逼的话，难道你叫我们一退再退，一让再让吗？莫古利和安万全的事情你也知道，他们可能就是铁心对我们的一次试探，如果我们不作出一点回应，我担心铁心到时候会得寸进尺。”

“那就到时候再说，我们目前的最大敌人不是来自内部，而是来自外部半神族的入侵。他们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四十万兽人因为半神族的一句承诺而变得溃不成军，这件事难道还不值得引起我们的注意吗？你们要搞清楚，半神族的那个分发土地的承诺，那些要被分发的土地从哪里来？还不是从我们这些拥有大量土地的人手中拿。他们是在毁灭我们的根基，不把半神族消灭，我们就将永无宁日。”

“那照你的意思，铁心那方面我们就不管他？”

“只是暂时的，等我们收拾了半神族，接下来自然就是和铁心算账，到时候是杀是剐，还不就是我们一句话的事情。现在的铁心就是一只没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听完两人的争吵，剩下的人沉默不语，纷纷思考着两人的对话，良久之后，众人达成共识，对于铁心的反常暂不理会，把精力集中放到对付来势汹汹的半神族身上。

只是，这些人不打算去理会铁心，而铁心却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在随后的几天里，铁心动作频繁，目标无一不是直指联盟内拥有大片土地的权贵。

铁心的举动惹恼了众多权贵，但是铁心说到底都是联盟的兽皇，是最高权力者。对于对付铁心的方法大多都是暗中进行，真正要放到台面上来，只有得到双方撕破脸的时候才行，也正是因为清楚这点，铁心这段时间的行事，颇有点肆无忌惮，直到某一天，铁心在用过晚饭之后，一病不起。

“是不是你派人干的？斯派洛。”还是数天前商议事情的豪宅内，豪宅的主人紧盯着数天前第一个提议要给铁心一点颜色看看的兽人问道。

被问道的兽人斯派洛大方的承认道：“不错，就是我。那个铁心实在是太不识时务，继续让他这样搞下去，对我们的计划会有一定的影响。”

“……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他是兽皇，是联盟的最高权力者。”

面对指责，斯派洛满不在乎的答道：“会长，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又何必还说这种自欺欺人的话。联盟如今拥有话语权的是我们，那个兽皇宫的家伙充其量只不过是我们的利益代言人。如今那个代言人不听话了，我只不过是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不要以为成为了兽皇就真的成为联盟的主宰了。”

“住口！这种话你最好不要再说。万一要是因为你的话而让我们蒙受不必要的损失，就算是我有心替你开脱，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

斯派洛撇撇嘴，对于会长的警告满不在乎。看到斯派洛的样子，被称为会长的兽人叹了口气，对斯派洛说道：“斯派洛，现如今我们的计划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我希望你可以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不要太过任性妄为。你安插在皇宫内的人手我希望你立刻撤出来，不要再对兽皇做出类似的举动，否则下次，就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警告你了。”

“好吧，既然会长你都这样说了，我要不给你一点面子好像有点说不过去。那就这样吧，我会让我的人撤出来。不过会长你也要给我一个准话，计划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我可不希望一直无限期的等下去，受那个铁心的鸟气。”

听到斯派洛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会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当听到斯派洛后面的话，会长微笑着答道：“放心，用不了多久。等收拾了半神族以后，就是我们向那个铁心发难的时候。到时候那个铁心交由你处置如何？”

“那样最好。”斯派洛闻言笑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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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神族的大军在击败兽人联盟的四十万大军以后，势如破竹，引起了恩泽大陆多方势力的侧目。尤其是曾经和半神族交过手的风扬帝国的关注。艾泽斯提督洛克在接到来自风扬城的命令以后，已经自行征兵三十万，加上之前的十万兵，艾泽斯平原的风扬军已经成为了整个风扬帝国兵员数量最多的军团，而且还是骑兵军团。

对于风扬的虎视眈眈，不光引起了半神族的惊慌，就连原本没什么事的天羽帝国，也跟着紧张起来。自家人知自家事，天羽帝国的皇帝可是清楚的很，自风扬帝国建立以来，天羽可没少跟在兽人联盟屁股后面找风扬的麻烦。如今风扬强大若斯，而天羽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在这种情况下，天羽不想紧张也没办法。万一艾泽斯的风扬军没有去找半神族麻烦，而是转道来找天羽的麻烦，天羽上下可没有自信能够抵挡住风扬的攻击。而且更让天羽担心的是，破坏容易建设难，万一风扬军沿途破坏天羽的根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候都不用打，天羽就得举白旗投降。

而比起天羽帝国的上下一起紧张，半神族则表现的相对淡定一些，当然，必要的警戒还是做得，只不过半神族目前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了兽人联盟的身上。

人丁稀少始终是半神族的硬伤，而人口，很多时候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而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半神族的族长和长老会才会提出收编生活在恩泽大陆的种族为半神族的附庸族，目前看来，成效还不错，被收回附庸族的兽人很老实，在分到自己的田地以后，都老老实实的当起了顺民，接受半神族的统治。期间半神族的族长和长老会也三令五申的要求本族的子弟，不得随意欺凌附庸族，也正是因为这样，半神族才能在自己的占领区内迅速站稳脚跟。接下来就该是半神族扩大战果，取代兽人联盟成为原兽人联盟土地上的新主人了。

一面是数以万计的魔兽大军，一面是有田有地有存粮的好日子。先前的四十万兽人大军已经做出了选择，在半神族的进攻中，沿途的兽人也陆陆续续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只是普通的兽人。他们没有什么无自由，毋宁死的气节，他们的要求很单纯而朴实，就是活着，即便失去一些尊严，只要可以活下去，他们就会本能的做出自己的选择。这点，不是一个两个有才之士振臂高呼两声就可以做到的。只有生活实在过不下去，又或者别有用心的人才会选择造反这条不归路，但凡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普通的老百姓并不在乎谁成为他们的统治者。

换言之就是一句话，谁给他们活路，他们就接受谁的领导。连最基本的生存权利都无法得到保障了，那当权者又凭什么要求那些平民百姓为其卖命？

而现在的兽人联盟，就是处在这种状态下，当权者一个劲的搜刮侵占民财，不顾平民百姓的死活。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半神族在四十万兽人大军阵前提出分田地这个承诺以后，四十万兽人大军才会出现超过半数的倒戈现象。

一个不顾自己国家百姓死活的国家，没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