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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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据周儒所说,再花上两天时间就能够到达魔教总舵。
聂秋之前还以为路上可能会遭遇什么危险,结果四天过去了,什么都没遇见也就只有前两天的时候,车夫去小镇上买干粮回来,告诉他们,朝廷那边已经放出了皇帝驾崩的消息,并且下令捉拿聂秋不过那幅画像不知道为何画得不怎么像。
问出口之后,方岐生答道:我派了人暗中守着的,更何况,如今醉欢门的人也来了,将马车护得严严实实,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真的不要我帮你?
聂秋想起方岐生的尖锐的犬牙就直发怵,哪敢让他帮忙,凑过去亲了一口,算是安慰了,婉拒道:不用了,我平日里不太接触这方面的东西,活得清心寡淡,无欲无求。你若是实在想要帮我,那就等下回再说吧。
下回是个好用的词儿,明天也能是下回,海枯石烂也能是下回。
总之,方岐生是被诓住了,他见聂秋态度坚决,便没有再提。
聂秋刚放下心来,就掩住口鼻,打了个喷嚏。
当然不是因为心虚什么的。
他又凑过去,在方岐生的身上细细闻了闻,问道:这是什么味道薄荷?
嗯,典丹刚刚给我拿了一点薄荷叶子。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原来的味道。
方岐生起了兴趣,追问他:我身上原来是什么味道?
或许自己是分辨不出自己身上的气味的,于是聂秋就斟酌了一番措辞,形容道:像是烤焦的檀木香气;又像是风霜中的雪松,有股扑面而来的寒意,但是却又能够窥见零星的鲜活颜色,生机盎然,沉稳又洒脱;再闻下去还有兵戈相交时的铁锈味,带着点血气。
虽然他形容得这么具体,但是方岐生还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
而且,这味道这么杂,真的好闻吗?他很怀疑。
说起来,其实你身上也有点香气。方岐生说道,像午夜过后的淡淡暗香。
见聂秋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样子,方岐生就只好学着聂秋刚刚的形容,解释道:像结冻的冰河,凿开了冰块之后,底下潺潺流水的味道。夜晚的时候,街上不是没有行人吗?就是那种什么也没有,除了星月之外就只剩静谧,清新又空旷的感觉。
聂秋边吃着手里的脆枣边听着,正要说点什么,就听到方岐生又补充道:现在就只剩脆枣的味道了甜不甜?给我也尝一个。
然后他就塞了个红红的脆枣过去,当方岐生的舌尖舔到他手指的时候,忽然有些意动。
聂秋干脆把所有的枣子都放到方岐生怀里,牵住他的手,问:刚刚来接周儒的应该是醉欢门的门主,段鹊吧?我听到周儒喊了一声鹊鹊,是在叫她吗?
方岐生点点头,若不是因为段鹊是醉欢门门主,周儒是魔教左护法,两地相隔甚远,平日里也难相见,他们早就到谈婚论嫁的那个地步去了。不过,段鹊这人,你见到她就明白了,她就是那种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所以即使是千里迢迢地赶来魔教也要见见周儒。
上一世的时候聂秋只听过醉欢门的赫赫恶名,倒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
虽然正道和魔教势不两立,两方抗衡了几十年都没争出个高低出来,但是要论正道最怕、最厌恶的邪道,不是最有名的魔教,而是小小的醉欢门。
毕竟魔教尚有良知,几任教主也都还能正常沟通。
但是醉欢门上下尽是女子,又极度仇视男性,别说交流了,就算是多看一眼都有可能被挖出眼珠子,砍下头颅,吊在树干上示众。
最叫人闻风丧胆的是醉欢门的十位饲酒女。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到醉欢门这个名字的由来了。
她们以血酿酒,以血酒入药,个个身中剧毒,只能凭借这不知用何种方法酿就的血酒来缓解痛苦,比起解药更像是毒药,那副癫狂痴迷的样子,分明是在饮鸩止渴。
饲酒女则是专司酿酒,手中时时刻刻都捧着酒坛子,用来接血的;腰间时时刻刻都挂着短刀,刀刃中间有暗槽,用来放血的;脸上时时刻刻都戴着半张面具,用来遮挡面庞上因为长期接触毒物而产生的妖冶花纹,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
这十位的年纪,最大的有四十岁,最小的有十五岁,皆是身怀绝技。
而门主则是需要将她们十位尽数收于麾下,方才有资格登上门主之位,暂且不提。
门主也厉害,十位饲酒女也厉害,就凭这两点,醉欢门也不该是个小门派吧?
可它确确实实是小门派,登不上台面的那种。
醉欢门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却又威胁不到正道的原因是醉欢门来者不拒,无论是会武功的还是不会武功的女子,只要是被男性伤透过心,从此断情绝爱,便可以加入,而醉欢门会为她们开辟一处容身之所、世外桃源她们对女性格外宽容。
总结一点,醉欢门有威胁的只有门主和饲酒女,别的根本不足为惧。
至于身为门主的段鹊有心仪的男子,据方岐生所说,醉欢门的其他人倒是没有多大意见,周儒若是去醉欢门了,就跟进了盘丝洞似的,其他人虽然不会跟他讲话,但是也不会伤害他。
对了,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方岐生捏着聂秋的手指,说道,段鹊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实际上也疯得很,魔教的众人都见过她因为周儒血洗正道门派的样子,所以你要是看见周儒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比方说被掳走,或是受了伤,最好赶在她前面出手解救。
不然等到段鹊亲眼看到之后,她会不顾任何人的劝阻,直接动手杀人的。
第116章 、四门
秋老虎气势汹汹地来了, 裹挟着滚滚的热气,宛如潮水一般汹涌。
萧雪扬一抬头就能看见顶上的烈日,她擦着额上的汗水, 掂了掂肩上沉甸甸的药箱,听着箱中玻璃瓶轻轻碰撞时的清脆响声,这才感觉紧张的情绪缓解了许多, 咬了咬牙,攥紧了手中典丹给的介绍信,大步踏上了圣医阁的百丈石阶。
而黄盛还没有到达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城镇, 过于炎热的天气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内心烦躁, 汗水逐渐濡湿了他的视线,混沌中,温热的红玛瑙从他半敞的衣襟中滑出来,晃到高处又缓缓落下黄盛抬手按住它, 忍不住想,他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宫里。朝堂之上跪了乌压压一片大臣, 噤若寒蝉,皆是埋下头颅, 不敢抬头看座上的人一眼。戚潜渊的手指藏在袖中, 静静地抚摸指间的光滑布料,他感觉到上面的北斗七星忽隐忽现, 末尾的破军星滚烫得很,几乎要将他的指腹烫伤。
最后, 寂静之中,孟求泽正望着空旷的房间。他不记得自己被禁足几天了,四天, 还是五天?无所谓了,时间的流逝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戚潜渊的怀疑也毫无用处,毕竟他手里都是自己的把柄,又没有任何一个足以将自己置于死地。
他忽地听见太监的传令,便知道戚潜渊这是下了朝,又试图从他口中得到一些信息了
与此同时,整整六天时间,聂秋一行人终于从皇城到达了魔教总舵。
有玄武门来报,说青龙、白虎、朱雀三门早早地就来到总舵等候,青龙门门主安丕才和白虎门门主石荒都是沉得住气的人,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与之相对的,是朱雀门门主季望鹤,他已经摔了第三十七个花瓶,气得七窍生烟,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好惹的气场。
薅秃了石荒的白虎,拔光了庭院里的花,摔碎了房内的花瓶,可谓是恶事做尽。
方岐生问:是按照我吩咐的去准备的吗?
是,庭院里名贵的花草早就换了地儿种,季望鹤房间里准备的那些花瓶都是不值钱的,不过,就是石门主的白虎玄武门弟子面露难色。
确实是被折腾得不成虎形了,每天对着水中的倒影呜呜咽咽,很是可怜。
镇门圣兽变成这副德性,试问白虎门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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