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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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辞越回神:臣是说,是说

嗯?

明辞越顿了顿,话到嘴边蓦然一转,臣是说,下次武安侯在要为难圣上之时,不妨当面询问他顾家所承建的玉成山庄进展一事,看他反应如何。

纪筝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默契地没有询问他如何得知,为何怀疑玉成山庄一事。

多谢圣上为臣清理。明辞越从旁拿了一块新的巾帕,臣也

纪筝的脸色由红变白,又变红,用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明辞越这是要干什么。

不!咳咳。他迅速缩回被子,又将自己裹成作一个虾球,朕干净得很。

随后就伸手胡乱摸了一把,心里悄悄道:咿啊啊这么黏糊糊的吗,难受死了皇叔还要擦,疯了吗?真不怕朕兽性大发,再对他做点什么。

主角,你这是在玩火呀!

明辞越眉头一阵抽搐跳动,如果难受,大可不必因为臣而忍着

咳。纪筝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咳嗽不断,脸上赧色一重,猛地背过身去。从被窝里飞出一个巾帕砸在明辞越身上,给朕滚!

只是这声音听起来跟榻间喊不行了的如出一辙,清稚地发怒,尾音半翘。

明辞越一言不发地立身榻前,守着那呼吸声渐渐变轻,心跳声变缓,窗外的积雪变厚,不知不觉,又是一夜天明。

纪筝不敢生病,至少不敢让别人知道他的病,一旦禀告道太皇太后那里,恐怕连武安侯府都住不好了。

早膳送到他房中,甫一打开门,屋外站满了顾家老幼,老祖母有诰命夫人的爵位加身,跪身在前,带着身后几支子孙给天子跪身请安。

纪筝将整张病色苍白的脸庞藏在衣襟绒帽之后,脖颈上又围上了厚厚几圈雪白的兽皮绒领。

这是明辞越为他临出门前特意加上的,用来遮蔽他自己没意识到的,脖颈间的两处齿痕。

他端重静默地接受完这些人的跪拜,挑目就看到了最后一排顾丛云还站着,如雪地里的一棵松。

武安侯去扯他,顾丛云仿佛双膝僵硬不会打弯,直接被拽倒在地,身后披风上的好厚一层雪细细簌簌,洋洋洒洒,飞落在地。

站了很久了?

纪筝没多想,他有些紧绷,吊起精神,扬声道:朕既已出宫,今日想借机去北大营看看。

北大营,武安侯的地盘,可收的全是明辞越从战场上调回来的精锐部队,可以说是明辞越的归宿,明辞越的亲人。

当年明辞越归京封王,军权上收给先帝。先帝保他队伍不被拆散分去全国各地,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做交换,璟亲王永远不能再掌军权,替国出征,也根本再无理由,无机会靠近北大营。而那批他训练出的猛兽蛰伏营地,同他一样,也难逃被圈养,被搁置积灰的命运。

后燕和帝纪朝鸣年幼登基,不理朝政,太皇太后暗中掌权,一个老妇人捏不住军权,便将它顺理成章地下放给亲信走狗,武安侯。

可惜现在昏聩无能的纪朝鸣已去,立在这的是他蛮横耍赖的纪筝。他要送明辞越回家,谁都不能拦!

怎的,朕的京城,朕的营地,武安侯不乐意朕去?

武安侯有些慌促地笑了笑,没想到,是真的没想到。要说天子想微服巡防什么青楼勾栏,他还能信,去军营,去军营看汉子弹琴跳舞?

这军营有什么武安侯猛地抬眼看到了一直紧跟在天子身后,低调到隐形的璟亲王。

他恍然大悟,天子哪有那脑子,全是明辞越给教唆的!

圣上若是想看士兵们训练,可能得另选日子,今日大雪之后,他们都要稍作休整。

那大雪之后,正好去看看朕的玉成山庄修建的怎么样了,不怎么远,朕记得就在北郦山的山南。纪筝装作随意散漫地提及,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武安侯,顾家操办玉成山庄多年,辛苦了,朕该赏。

玉成山庄和北大营一个山南,一个山北,只有一座北郦山之隔。

武安侯面色微僵,没有说话,纪筝结合原书剧情,猜到这座避寒山庄应该是有什么问题,压根不会被建造出来。

倒是那个唯唯诺诺,叫人讨厌的顾家长子,顾丛天替他父亲先开了口,大雪封山,难以翻过去,不若去山腰马场看跑马吧,圣上一定会喜欢。

纪筝眼睛转了转,也好。

无论是马场还是军营,都是明辞越的禁区,想要打破先帝规约,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纪筝随着众人走了几步,回头看明辞越沉默地立在门前,目送着自己的背影。他当着暴君日子长了,习惯了,皇权在握,许多事情横着走,任性胡闹比什么都直接管用。

啊!一个拙劣极了的平地摔,假到纪筝自己都不忍直视。

周围人惊慌失措,变了神情,围将上来想要扶他起来,可穿着厚棉袄的纪筝定力十足,接连拉翻了几个侍女,顾家几个男丁要扶他,他又一脸嫌弃地甩开了他们的手。

朕的老寒腿又犯了。他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扭头,顽劣地笑笑,摔倒了,要皇叔驮着才起得来。

这都是成年男子,哪怕对面是天子,哪有谁低头让谁骑的道理。众人一阵哗然唏嘘,知道这是小天子又在耍性子,欺侮璟王了。

纪筝哪敢真骑主角头上,明辞越在他身前跪身,低头,他就自觉地落座到皇叔的臂弯里,扶住明辞越的脖颈,感受自己慢慢被托举到高高的,同明辞越视野齐平的空气中。

不说别的,长得高,日常俯视众人,空气都新鲜,真好。

雪天路滑,朕不要下地,璟王就充当朕的坐骑吧。天子又在使坏,恶劣道,璟王把朕驮稳着点。

明辞越仿佛受惯了屈辱一般,淡然无怒道:臣遵旨。

众人无言,连武安侯都被这阵势给惊到了,讶然于璟亲王忍辱负重到如此地步,他一时都忘记了明辞越去跑马场有何不对之处。

圣上。未走几步,纪筝就听身后有人唤他,您的金玉走椅,我给您连夜从宫中请过来了。

吱呀吱呀的声响之中,一张熟悉的大椅子滚动到他面前。

是他亲自指挥原明做的奢华皇族大轮椅,心心爱爱的大轮椅。

纪筝:

明辞越:

纪筝面如死灰,把目光从轮椅上移到顾丛云的脸,阴沉道:你还能预知朕要摔倒不成?

顾丛云冷着脸色,很轻很轻地嘟囔了一句,能预知您昨夜过后腿脚不便。

你说了什么?

明辞越不得不俯下身把纪筝往轮椅上送去,可纪筝就在众人不留意之时,硬生生把轮椅侧的插销拨了下来。

他设计的轮椅,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绝版轮椅,没有人知道如何修,也没人能造出世间第二把。

明辞越刚把他往上一落,哗啦一声椅子即刻散了架,幸亏明辞越眼疾手快,将他从那坨废柴中一把捞了回来,又托到了肩侧。

全场人冷汗直下,心有余悸,连带着推走椅来的顾丛云都被很批了一顿。不知这明辞越是得罪了何方天神,被小暴君缠上,真就放不下来了。

纪筝心疼,真的心疼,咸鱼的安详轮椅就这样被他自毁了,他趴在明辞越耳畔悄声威胁,朕为了你把走椅都毁了,你得负责!负责给朕再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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