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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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又去找齐神麻烦了?

昨天不是刚堵了应裘?他是不是要开始整治我们班了?

或许是他讨厌成绩好的?你看昨天挑了个班级第二,今天直接找上了年纪第一。

他们窃窃私语声并没有影响到白绩与齐项火星四射的对视,但他们不像对峙,反而像一场走刀尖的调戏。

齐项抚着后背,游刃有余地笑着,你带伞了吗?要不要齐项哥哥带你去商店买?

白绩脸色更沉了,爬!再笑揍你。

齐项挑眉,我又要去找周阿姨打小报告了。

傻逼。白绩气得又踢了一脚齐项的椅腿。

这下班里更是炸开了锅,嘀嘀咕咕地说着白绩的坏话。

想来也是,齐项与他们相处一年,成绩好家世好,为人处世方面更是没毛病,整个人跟神仙下凡似的,走出去说跟齐项一个班都光荣,结果这个臭名昭著的白绩来学校第二天就打了他们班门面的,这效果,比揍了十个应裘都要爆炸。

可白绩根本不在意那些陌生人的打量闲言,回到座位又趴了下来,屏蔽了萦绕耳边的苍蝇声,只盯着外头的天沉默着,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有人说:你看,他一定在想下一个挑衅谁。

白绩阴沉着脸,看着十分深不可测,他垂下的手无意识地拧着校裤,想他好像真的没有带伞,可是外头这么晴,怎么可能下雨?

白绩不是睡觉,就是看窗外,苍昊上课时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胸口中身为人民教师的责任感愈发炙烤着他的灵魂,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学生!

二节课下的大课间,齐项就被他喊来了办公室。

报告。齐项逃了课间操,还挺高兴,苍总,什么事儿啊?

苍昊年纪不大,个头小长得嫩,跟学生们处得很近,因为他以前买股赚了不少,转头就请他们全班下了馆子,便被班里的皮猴们追着叫苍总。

你过来。苍昊招手,他桌面上放着齐项的住校申请,指尖点了点桌面,问,你一个人住宿,交四张表干嘛?心宽体大,一张床不够你睡?

不是。齐项把桌上的申请表收拢,垒齐了,打哈哈糊弄,我第一次住校,害羞,包个单间,适应两年先。

胡闹,钱多啊!苍昊说完就卡壳了,齐项确实钱多,年级主任能同意吗?

齐项站得笔挺,开口全是瞎扯,同意啊,暑假宿舍扩建的时候我还拿了通行证领人进来装修了一下呢。

对面的英语老师听完,严肃的神色没绷住,笑了,还好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她一看是自己的课代表应裘,赶忙让他进来,说昨天作业的事。

苍昊一时无话可说,怕齐项再语出惊人,只能说,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还有个事。他又拖来一把椅子来让齐项坐下,苍昊十指交叉握着,有商有量的说,我看你跟白绩不是认识嘛,他学习进度比较慢,我想把他调到你身边,一带一路共同进步,怎么样?

齐项还没开口,就听后脑勺那儿,应裘像是故意的一般说道:只有白绩没交作业。

鲜活的例子,苍昊更恨铁不成钢了。

你看你看,作业不写,课不听,又不跟同学们玩到一块,这样在学校不是自找痛苦浪费时间嘛,你作为学委,没一点使命感吗?

齐项瘪瘪嘴,头摇得果断,这个真的没有。

笑话,又不是没给白绩补习过,他不比苍昊更知道白绩的学习态度?那就是没有态度啊,今个儿人恼了,来拌自己一脚,改明儿又坐一块补习,白绩不得天天跟他在桌子底下比划拳脚?

让他再给白绩补习,不如让他替了女娲去补天,那还能看得见窟窿在哪儿呢。

你怎么怎么能没有呢?苍昊说得没底气,只能抓着他问,为什么啊?你们有矛盾?

不算矛盾。齐项跟他开玩笑,主要我娇弱些,怕打不过他,没法给他知识的威压。

苍昊挠头,你为什么不能以理服人?

齐项沉凝片刻后反问:你看我俩谁像讲道理的人?

苍昊无语,这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年纪第一,气质上就输了!

中午午休时间,学校里的喧闹逐渐平息。

白绩终于愿意离开后排贵地,拨冗去了趟校园商店买了把伞和面包,在他思考要不要买个牛奶时,想到齐项那似嘲非嘲的笑容,手一转,拿了瓶冰红茶。

结账时,他发现有小盒的冰镇西瓜卖,他也买了一盒,站门口时叉了一块,咬开脆脆的瓜,清爽甘甜的汁水爆满整个口腔,一扫夏日的闷热。

真甜。

白绩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因此短暂的舒展开来,他回味着嘴里的甜味,陡然又一次想到了齐项。

这个狗东西在补习的时候曾特地抱了个西瓜来招惹正在写题的白绩,晃来晃去只为让白绩嘴馋,白绩一扭脸,毫不犹豫手刃脆瓜,给它拍翻了,最后两个人只能苦哈哈地趴地上撅着屁股清理现场。

白绩回忆起来这事觉得他俩都可笑,当时为了给对方找不痛快,尽做些吃力不讨好的蠢事,他似乎跟齐项呆一起的时候常常被迫降智。

比如他今天还莫名的羞恼上头,专门在门口等着绊齐项一脚?

他喃喃,傻子快乐多。

白绩一步三台阶的跨上楼梯,转念想有个认识的人在身边也蛮好的,齐项虽然嘴欠,但他是个好人。

这个点,学校里人少,教室里更是只有两个女生面对面趴着说些八卦闲话,而话题的中心正是白绩。

看新帖子,齐项说白绩有躁狂症会乱打人。

我看看怪不得齐神不乐意给他补课,你没看到他今天还踹齐神椅子?

对哦,昨天还是齐项带他来教室,听说一路上白绩没给一点好脸色,他又不是谢家正经少爷,为什么这么狂?

不是正经少爷也能让后爹砸钱进校,没法谈。

齐项说他是躁狂症,是不是就意味着齐项看过他发疯?

说不定呢。

她们或许以为白绩已经回去了,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丝毫没有想过这段话被正主听到会如何,更不会想过白绩会正巧出现在教室门口。

白绩背对着门站得有些局促,手里的西瓜不再是冰的,反而像一把幽冥的火,沾了他的手,一直烧到他的心,把那一株刚发芽的苗烧了个精光,于是他心里一片荒芜。

躁狂症?齐项说的?

他也说得出口!

他觉得自己得收回关于齐项是好人的话了,自己要是有躁狂症,家里被泼油漆的那天可不是一拳能收尾的事了,更何况两个人过招那次,还是齐项把他摁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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