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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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声啜泣打破了安静,一个omega崩溃地哭着,满脸的泪水,声音嘶哑:对、对不起我想走,我有一个很爱我的父母他、他们一直没有放弃救我出去,对、对不起,我还想见他们
229说:走。
这个插曲结束,又过了无声的十多分钟,他们在哭,却无人再走出来了。
229摊开手心,把打火机递给203,203沉默地接过来。
朋友们,229裂开一个笑容,等我杀掉一个畜生,就来找你们。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在即将踏出门口那一刻,身后的203喊住了她:诶!
229转过头,看到了203红了的眼眶,后者说:能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余霜,229怔了下,望着她,我的名字,余霜。
203也笑了,我叫顾迎。
好,余霜压抑住颤抖的呼吸,回见。
她想平静地走出去,可步伐却越来越急促,差点绊倒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环绕着耳膜,到了最后,几乎跑了起来。
余霜跑出集中生育所大铁门的那一刻,她回头,看到身后的那座监狱从所未有地亮堂。
一个omega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瞳孔里一抹鲜亮的火焰沿着汽油快速朝他袭来,他却安详地闭上了眼。
熊熊烈火,滚滚浓烟,几乎照亮整个黑夜。
凌晨,等到这场大火被发现,已经无力回天,这个埋葬着许多灵魂与鲜血的地方,燃烧了2小时37分钟,伴随着灰烬,消散了。
凤栖礼堂,白糖和一众师生默然地站着,他们低着头,面色沉痛悲伤。
他们在为昨夜7区生育所死亡的omega默哀。
今天是周一,平时在思想课掷地有声的时穆清却是沉默了,半晌,他疲惫道:散会吧。
白糖尽力压住鼻尖的酸意,他知道,时校长或许是想起自己的妻子了。
这一节课刚开始5分钟就下课了。
学生们又站了一会,才安静地、稀稀落落地走了。
白糖也离开了礼堂,站在室外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空,冷静了好半天,才收拾好了情绪回办公室。
他上楼,一路经过,看到5个班都已经坐满了学生,他们自觉地开始了自习。
办公室里6位老师身边都围了几圈人,白糖深吸一口气,走到属于他的办公桌旁,刚坐下,一个学生就找了过来,老师我、我可以问你问题吗?王老师那边
学生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那边排满了人我有些等不及,时、时间很紧,我得赶紧学
白糖一听这哭腔,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他死死地瞪着眼,憋了回去:可以哪一题?我看看。
白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读题目,这一张试卷他昨天刚回顾了一遍,他呼出一口气,说:民营企业加大海外投资力度,参与国际并购,拓宽了企业的经济发展空间,提升了企业的国际化经营水平,所以1是对的,但是加大海外投资力度并不会发挥出我国劳动力资源的优势,只会
白糖解决完一个学生,抬起头来,却看到自己身边蓦地围了三四个,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个学生就把卷子放到他面前,老师,这题我不太懂,为什么明明是启示类的题型,但答案
蒋云书穿着手术服,平举双手进了手术室,刚刚医院送来了13个alpha伤员一个omega在火车站连捅13人,急诊科人手不够,通知他们来帮忙。
平时嘻嘻哈哈的手术室,此刻都安静得不行,气氛沉重。
病人呈失血性休克体征,从伤口位置及出血量判断,怀疑外伤致腹主动脉破裂,蒋云书看到血疯狂地涌出来。
昨夜火势非常猛,7区集中生育所被烧得只剩一个框架,里面的人直接变成了灰。
社会一片混乱,不同的声音炸裂开来,抗议的,游行的,争吵的,趁着混乱烧杀抢掠的。
那位画手的作品《他们永远在你身边》重新挂上了热搜。
晚上8点,白糖在凤栖等alpha,蒋云书刚关上门,就被扑过来的omega抵在了车门上。
白糖紧紧地埋进alpha的颈窝里,后者顺势揽住,侧脸压在omega的头顶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互相依偎着,汲取着对方的信息素,呼吸沉沉地打在对方的身体上。
他们知道,自己的爱人此时此刻都不好受。一个是遭受过虐待的omega,一个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他们有血有肉,他们有同理心,他们是人。
各种情绪积压了一天,蒋云书紧绷的精神在闻到熟悉的味道后,总算是放松了一点。
云书,白糖用力搓着alpha的后背,不想煮饭了点外卖吃好不好?
蒋云书低头,吻上omega略微干燥的唇,如愿以偿地尝到了更多的炼乳味,好,我想吃泡芙。
白糖说:巧了,我今天让老板留的就是泡芙和千层。
两人牵着手去学校对面的蛋糕店拿甜点,白糖划拉着手机,问:蒋医生,想吃点什么?
蒋云书把泡芙一口塞进嘴里,吃点刺激的。
白糖:?
白糖眨了眨眼睛,我?
虽然作为外科医生,听黄腔听得耳朵起茧子,但蒋云书保证,他没对着白糖开黄腔,也没有真吃了白糖,而是很认真地点了刺激的麻辣拌,微辣微麻酸甜。
今晚两人简直和连体婴一模一样,过度喜爱肢体接触,肌肤相贴,从吃饭到洗澡到睡觉,每时每刻都粘在一起,依赖得不行。
他们没有工作,早早地上了床,却只是时不时亲吻着,抱着,用嘴唇蹭着对方的脸颊和耳朵,白糖叹了口气:被学生问问题时很慌,现在回想一下感觉能答得更好的。
今天的情况,在吃饭时白糖就和alpha说了,此刻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蒋云书抿了抿omega滚烫的耳垂,想了一会,低声说:我今天参与了四台手术,其中一个伤患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怕让你更难过,但又觉得,你应该更希望我说出来。
在蒋云书长达10年的医生生涯中,有过许多次这样的情况。第一次,23岁的他那时只是旁观,但出了手术室后,他情绪失控地哭了,他觉得糟糕极了。
后来的后来,他逐渐看开了。
但接受,并不代表释然,每一条生命在他眼前流逝,熄灭,那种感受,他永远也不会适应。
而这10年来,这种窒息的心情,他从来都是一个人默默地消化,他不知道是否有消化得很好,但起码是消化了。
蒋云书不想让omega听到这些,白糖的遭遇已经足够痛苦了,他只想白糖快乐。
可白糖曾经认真地和他说:如果我的爱人只会和我分享好消息,对坏消息却缄口不言,我不会开心,只会觉得失败。
走出了第一步,后面的99步就好走了许多,alpha继续道:我很难受,不舒服,这样的情绪我应该是习惯了的,但好像又没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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