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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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愉嫔, 苏叶听说的时候都惊讶了。

高贵妃还特意跑过来跟她嘀咕这件事:“你说娴妃怎么想的?虽然她为皇上试药有功,但是还年轻着, 有必要那么急着定下陆常在肚子里的孩子吗?又不知道是男是女, 等孩子出生之后再说也不迟。”

苏叶也觉得娴妃太着急了一点,不过她可能觉得这会儿立功了,皇帝还记着, 兴许会答应此事。

不过皇帝愿意给是一回事, 娴妃主动求就是另外一回事。

她在皇帝身边多年也能隐约猜出来,皇帝这次估计要不高兴了。

皇帝确实不大高兴, 娴妃这样是打算用恩情来要挟他吗?

就因为之前帮他试药了, 所以逼着皇帝给她一个孩子?

皇太后见皇帝脸色十分难看, 挥挥手让宫人退下, 这才低声开口道:“淑娴也不是有意的, 上次试药后御医几次把脉, 都说她要好好调理一番。之前她劳累过度,这次又染病,再好的身体底子都受不住。”

她话语一顿, 声音更轻了:“淑娴担心她身体大不如前, 不能为皇上留下子嗣。正好陆常在的份位不可能亲自抚养孩子, 她一时着急就开口了。”

皇帝心里依旧不大痛快, 尤其皇太后明显偏心娴妃想为她说话。

只是他听见娴妃可能因此无法怀上, 顿时皱眉道:“太医院怎么说, 娴妃的身体如此糟糕了?”

皇太后无奈道:“皇上也知道御医们哪敢说真话, 而且此事也无法十成十确定。”

要御医确定娴妃以后不能怀上,然后过继了孩子,多年后她忽然怀上了, 御医的脑袋还要吗?

御医要的就是四平八稳, 娴妃又年轻,以后的事谁能断言?

“御医的意思是淑娴以后很难怀上,”皇太后没说的是娴妃不得宠,不太得皇帝喜欢,如今又不好怀,以后恐怕就更难有孩子的。

陆常在的孩子如果是个女儿确实合适,就看皇帝怎么想了。

“此事不急,等陆常在生完孩子再说。”皇帝没直接答应,却也没拒绝,皇太后回头跟娴妃说的时候,娴妃依旧十分感激。

要不是皇太后说情,皇帝根本顾不上之前娴妃的功劳,可能就要训斥她了!

“多谢太后娘娘,要不是娘娘替妾说话……”

皇太后摆摆手,叹气道:“淑娴你是太着急了一点,如今最重要的是你好好养身子,说不准以后就会好起来的。”

娴妃却明白自己就算好起来,因为不得宠,一个月侍寝一两次,实在太难怀上了。

没看高贵妃侍寝的次数那么多,依旧没怀上吗?

愉嫔和嘉嫔也没动静,都是王府的老人了,娴妃就渐渐失去信心。

如今因为试药后御医吞吞吐吐的话,叫她一时就着急了,难免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陆常在的耳边,她咬牙切齿摔了两个茶杯,只觉得娴妃欺人太甚!

她辛辛苦苦怀的孩子,娴妃怎么开得了口,直接就跟皇帝要,当自己是什么?

娴妃还真敢说,幸好皇帝没答应。

因为皇帝没答应,陆常在的心思有活泛起来,果然皇帝还是重视她的吧?

只要她好好把孩子生下来,那就什么都有了,顿时嘴角一翘,笑意满满。

两个嬷嬷在外头看陆常在发作扔了两个杯子砸碎在地上也没管,见她笑了才叫两个宫女进去收拾。

反正只要陆常在没抽风伤着孩子,其他的事两人是不管的。

皇帝看在皇太后的份上没对娴妃发作,然而在前朝就发作了一通。

有人上密折状告庄亲王和理亲王在皇帝病重之前半个月开始频繁见面,私下来往突然增多,指明两人很可能结-党营私,甚至可能跟皇帝突然染上疥疮有关系。

皇帝派人去查,两人还真是在那半个月内多次见面,顿时炸了。

虽然没证据证明他染上疥疮是两人做的,然而同去的人一个两个都没染病,只有高玉是贴身伺候皇帝才被传染上了。

这就奇怪了,所有人都没事唯独皇帝有事,皇帝能不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

加上庄亲王作为辅政大臣竟然跟理亲王忽然频繁见面,他们是不是私下商议什么不该有的?

宗人府提议两人削爵圈禁,早朝是议论纷纷,摆明是罪证确凿,就等皇帝做决定了。

为此皇帝还回去后还把两个小阿哥叫到书房里问话,问的就是这件事:“如果是你们,会怎么处置?”

二阿哥率先开口道:“皇阿玛,要是罪证确凿,就该严厉处置,毕竟有一就有二,若是纵容的话就可能会有下一次。”

他特别生气,居然在皇帝生病的时候搞事,就算是亲戚也不能随意放过,得狠狠责罚,杀鸡儆猴。

皇帝点点头没表示,又转向大阿哥:“你呢?怎么想的?”

大阿哥犹豫一会道:“庄亲王毕竟是皇爷爷亲口立下的辅政大臣之一,若是从重处罚,怕是对皇阿玛的名声不利,却也不能不罚。”

其他人他可以不在意,却不能不在意皇帝的名声。

两个阿哥年纪不大,想的方向截然不同。

皇帝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示意他们出去,又把孟先生叫了进来:“你教导两个小阿哥多年,刚才的回答如何?”

孟先生就在外头听见了,早就清楚两个阿哥的性子:“二阿哥重法严明,很有先帝爷的风范,大阿哥重情重义,法理人情兼重。”

皇帝微微颔首,又让李玉把鄂尔泰和张廷玉叫来问起此事。

鄂尔泰偏向宗人府,赞同他们的做法:“皇上仁慈,登基后法外开恩让理亲王恢复身份,如今理亲王却辜负了皇上,微臣认为该罚。”

张廷玉点头道:“微臣复议。”

鄂尔泰瞪了他一眼,这个学人精!

皇帝好笑看着两人,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他夜里去承乾宫见苏叶,逗弄了一会四格格之后就问她:“要你家亲戚做错事,其中一个跟翁果图的关系极好,你会让人重罚他吗?”

苏叶一时愕然,不知道皇帝怎么又恢复问题青年的样子,他也好久没问自己了。

她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前朝的事,只思索一会,按照自己的想法道:“那得看他们做多错的事了,要是十恶不赦,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必须重罚。要是这亲戚的过错罪不至死,又帮过阿玛,对阿玛有恩,臣妾肯定会帮忙求情的。”

皇帝挑眉问道:“他都做错事了,你还帮着求情吗?”

苏叶抓住想含拇指头的四格格胳膊,用拨浪鼓逗弄一番,她就只盯着玩具没再咬手指了:“他做错了事和他帮了阿玛,臣妾感觉这是两回事。因为有恩所以求情,却不是要他因此免罪。而是起初得打一百板子,臣妾求情后让他打个九十九板子?”

闻言,皇帝被她逗笑了:“就一个板子算什么求情?”

苏叶抱着四格格歪着头,怀里的四格格正好也歪着头看向皇帝:“要不是臣妾求情了,哪能少一板子?而且哪怕只有一板子,惩罚也是少了!要阿玛主持此事,他就要被夸是仁慈之人了。”

少一个板子就能换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皇帝伸手捏了捏苏叶的脸颊:“听着似乎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皇帝眯了眯眼,又喃喃道:“就不知道少了这一板子,对方会不会感激了。”

只比其他人少那么一点,除了让皇帝的名声好听一些之外,对方是没占什么便宜。

但是这还不够吗?

皇帝图的就是这个,苏叶的回答完全戳中了他的心思。

只要最后一刀不放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谁不说皇帝仁慈呢?

皇帝第二天在早朝就下令庄亲王免责,理亲王弘皙、贝勒弘昌和贝子弘普削爵却不圈禁。

一时朝臣高呼万岁仁慈,庄亲王感激涕零,当场就自认罪孽深重,主动请求卸去辅政大臣一职。

皇帝一脸为难,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了庄亲王的要求,又亲自扶起了他。

苏叶隔了半个月后才知道此事,还是因为皇太后的寿宴又要提上日程,这次是皇后和苏叶带着愉嫔、嘉嫔一并主持此事。

宾客名单到手,她一看就少了庄亲王和理亲王。

苏叶立刻想到那晚上皇帝问的,居然是庄亲王的事吗?

皇帝这一手还真够损的,他免了庄亲王的罪责,看似仁慈大方,但是叫庄亲王哪有脸继续当辅政大臣。

而且两个人就庄亲王免责,理亲王得恨死他了,估计还以为是庄亲王为了保全自己而泄密,才会被皇帝豁免的。

庄亲王是比窦娥还冤,偏偏他说出来也没人信,只能喊累请辞,回去关起门来不敢轻易出去了。

理亲王也够惨的,虽然没圈禁但是削爵成为庶民,这对他来说比死还难受,还怎么有脸出门了,这跟直接圈禁有什么两样?

一个是皇帝下令圈了,一个是他没脸出门主动圈了自己。

皇帝仿佛对手足的子孙仁爱,好名声是他的,结果却其实都一样。

苏叶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回答中规中矩,跟撒娇没什么两样的胡诌,皇帝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是知道此事为庄亲王求情的吧?

皇帝确实没这么想,就觉得大阿哥不愧是苏叶的孩子,出发点都是为他着想,心里头就舒服了一点。

娴妃还没病好,皇后就没把她叫上,高贵妃最近来了换洗,难受得只能躺着。

苏叶还特地去看过高贵妃,见她实在疼得厉害,问过御医后,让人煮了红糖姜水看着高贵妃喝下。

虽说是治标不治本,只能算是心理安慰,不过红糖姜水喝下后肚子暖融融的,让她感觉会稍微舒服一点点。

反正高贵妃喝完后稍微能躺下小睡一会,而不是一直疼得熬着睡不了。

苏叶正想着高贵妃的事,就听皇后对她道:“之前你让那个西洋传教士买的东西,傅恒传信来说是已经到了。”

闻言,苏叶喜不胜收道:“这么快?”

说好半年,如今掐指一算居然也快了,她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皇后笑道:“约莫这几天就能到了,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叫你如此喜欢。”

苏叶眨眨眼,卖关子道:“回头娘娘见了,就知道究竟是什么了。”

这东西原本就要放在圆明园,毕竟那边才有湖,紫禁城这边很难放船了。

从港口把大-炮运过去后,傅恒检查几次没问题才敢请示皇帝去过目。

这是苏叶之前提起的玩意儿,皇帝自然把她带上,又叫上皇后。

愉嫔和嘉嫔笑着道:“臣妾也好奇究竟是什么,叫贵妃娘娘如此欢喜。”

皇帝笑笑,又把她们带上了。

一行人去了圆明园,傅恒已经等在湖边,对几人行礼道:“拜见皇上皇后和各位娘娘,船只已经准备好,大-炮就在上面。”

苏叶远远一看,大船的船头上果然有一个黑咕隆咚的大-炮。

皇后是没能看出这个东西的特别来,愉嫔也是,嘉嫔就好奇了:“这东西怎么弄,跟鞭炮一样点火吗?”

傅恒点头,站得远远的吹起哨子,大船那边也回了两道哨子声。

皇帝笑了,这哨子还是苏叶之前做圆鲛的时候想出来的,船头和船尾离得远,中间又挡住看不见手势,在岸边离得远也是,有哨子声作为信号是再方便不过了。

没想到傅恒也用了,看来确实方便。

他们在岸边离得很远,傅恒请几人落座后,再次吹响哨子。

大船回了三声后转动船头,对准了远方,一个船员举着火把点燃了大-炮后面的绳索。

一道黑影从大-炮口飞了出去,速度之快只余下残影,惊住了岸上不少人。

苏叶是早就意料到,就是没想到声音那么大。

她兴奋站起身,等着炮弹炸开。

然而炮弹嗖一下飞快落进水里,然后……然后就没声响了。

现场一片安静,苏叶感觉不要太尴尬,这第一发居然就哑炮了吗?

皇帝皱着眉头十分不痛快,花大价钱买的这什么玩意儿,连个响声都没有的?

西洋人果然不是好东西,送来的竟然敢是次品?

苏叶也气坏了,西洋人都是骗子,大价钱买个哑炮过来,必须差评,必须赔钱!

“皇上,那个西洋人呢?叫过来让臣妾好好问一问,他给的是什么玩意儿!要都是这样,让他双倍赔钱!”

皇帝原本气愤,愣是被她逗笑了,什么双倍赔钱,苏叶这是掉钱孔里了吗?

愉嫔和嘉嫔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玩意儿,才叫皇帝和苏叶那么期待,然后就这?

看皇帝和苏叶跳脚的样子,明显这东西买回来就是坏的不能用!

几人就坐在亭子里,索性在周围放下纱帐,能看得见外头,外面的人却看不清里面。

西洋人被傅恒压着过来,他用帕子拼命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行礼告罪道:“尊贵的皇帝,草民没骗人,这东西能炸开,就是偶尔会有一两个哑炮。”

苏叶一听就明白西方的大-炮如今的稳定性不行,不过也可能是这传教士为了推卸责任纯忽悠的,于是对皇帝道:“皇上,让臣妾来问问。“

皇帝见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也觉得有趣,就点头了,看苏叶怎么对付那个传教士。

听见熟悉的声音,外面的传教士就明白这是上回跟在皇帝身边的妃嫔了,连忙脱掉帽子再次行礼道:“尊贵的女士,这是草民千辛万苦,漂流过海几个月才运送回来的大-炮。虽然哑炮了一次,草民保证,下一次一定不会了。”

苏叶愤愤道:“你用什么保证,用你的脑袋吗?你想要用,我还嫌弃呢!说,你是不是送坏的大-炮来忽悠人?”

传教士连连说不敢,苏叶就看向一旁道:“皇上,之前不是说还叫了另外一个传教士买大-炮,问问他就知道了。”

她之前听皇帝一说,就悄悄提议让傅恒找这个传教士不对付的人来另外买。

这招够损的,皇帝一口就答应下来,转头就吩咐了傅恒。

所以另外一个白衣传教士过来的时候,这边的简直要气炸了:“怎么会是你,尊贵的皇帝别被他骗了!”

来人要瘦小很多,一头乱糟糟的金发,穿着白衣服有点奇怪,低头行礼道:“尊贵的皇帝,草民名为法兰。这位尼古拉斯带来的商品大多很糟糕,哄骗了很多人,草民可以作证。”

苏叶挑眉,这两人果然一见面就撕起来,正是她想要的!

“你叫法兰对吧?你来说说,大-炮刚买回来放第一次就哑炮是正常的?别说谎话,不然我就让旁边的侍卫把你扔进湖里清醒一下。”

苏叶恶狠狠开口,敢忽悠她,扔水里清醒一下算了。

法兰噎了一下,估计来之前听说嫔妃们都温柔脾气好,怎么就碰上一个性子如此彪悍的?

他也忍不住擦了擦汗道:“是,这东西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哑炮是正常的,实在是做不到完全没有哑炮。”

苏叶却扭头对皇帝道:“皇上,不如傅大人把那个尼古拉斯弄下去,叫臣妾单独问问这个叫法兰的?”

分开两人,单独问话,才能问出真话来。

尼古拉斯不情不愿被傅恒带走,法兰额头的冷汗更多了,都打湿了他金色的卷发。

苏叶慢条斯理继续问道:“行吧,我勉强相信你说得是实话,那么你说说这东西的价钱究竟多少?别骗我,要是比尼古拉斯报的还多,呵呵。”

法兰的冷汗更多了,斟酌再三就报了一个价钱。

这价钱居然只比尼古拉斯少一点点,他们是统一了价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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