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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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主流媒体并没有报道此事,不过相关知情人士还是在网上透露了,因此在社交媒体上又引起了一阵讨论声。

[报应不爽?现在出来装什么好人!该不会是什么公关策略吧。]

[现在知道民愤了吧,前段时间有人闹跳楼了,他们江氏还视若无睹呢,这就是报应!]

[装什么装,赶紧去死吧!万恶的资本家都该死,这起事件害死了多少人,你们江氏赔得起吗!]

[楼上倒也不用这么恶毒,听说这个少爷前段时间才进的江氏,估计都没参与过这起事件,祸不及子女,要偿命也该他爸偿命。]

[楼上也太圣母了吧,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利不及子女,这个江氏太子就是吃着人血馒头长大的,你敢说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裕安市一家私人医院里,江与槐静静地靠在病房里静养,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后,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眼神逐渐清明。

房门被推开了,江龙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看到江与槐虚弱的模样后,眉心不自觉地蹙起:现在怎么样了?

江与槐稍稍撑起身子,语气依旧含着几分对父亲的恭敬:好多了,有劳爸抽空过来一趟。

江龙冷哼了一声,脸色不悦道:我听说你不打算追究责任,还要放了那人?

江与槐垂下眼睛,敛去了眼底的情绪,低声说:我只是觉得他们够可怜了,没必要把人逼上绝路。

荒谬!

江龙冷声训斥道:我早就教育过你,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

江与槐低下头不说话了,宽大的病服显得他的人都清瘦了一些,仿佛没了往日的傲气。

你这段时间好好休养,先不用回公司了。江龙显然对他的举动表示不满,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江与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

病房的大门再次被撞开,清瘦的男孩气喘吁吁地闯进来,担忧的情绪从他眉心化开,延展至冷汗泠泠的额间。

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曹怀恩入狱后不过两天的时间,裕安电视台为了独善其身,直接对曹怀恩进行解雇了,这个曾经为电视台长期行走在一线的记者,就这么被弃之如敝履。

贺寒舟虽知道曹怀恩是深明大义的人,却依旧痛恨自己的无能,从而导致他受到连累,他自己可以为此事赴汤蹈火,却没理由让无辜的人也承受这一切。

思量再三之后,他决定再回一趟警局,看能不能找赵局帮帮忙。

现在这情况也没资格穿警服回去了,贺寒舟只能挑了黑色的便衣,褐色的军靴搭配着修型的工装裤,将他的长腿又拔高了几公分。

桃不知躺在沙发上玩了一局小游戏之后,抬眼发现贺寒舟要出去,他立马将平板扔到一旁,冲过来手脚并用缠住了他,神情急切地说:我也去。

贺寒舟低头看着他的发旋,宽厚的手掌落到他单薄的背上,有些哭笑不得:你要去哪?

桃不知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生了一点奇怪的心思,精致的五官纠结在一起:找安杏。

贺寒舟这段时间太忙了,基本没时间陪他出去玩,他想着小桃花愿意出去找朋友是好事,所以就点头答应了:那走吧,把小天才手表戴上。

桃不知愉悦地咧开了嘴巴,一蹦一跳地去房间找小天才手表了,那是他出门时的必需品。

家里离五中并不远,所以贺寒舟顺路去了五中,把桃不知在学校门口放下,照例叮嘱了几句之后,才转头去了裕安警局。

警方负责维护城市里的治安,这段时间也忙得不可开交。赵局刚刚在市厅开完会回来,因为贺寒舟这个得力助手不在了,他比平时更操劳了一些。

贺寒舟没有去刑侦队打扰下属,而是直接去了局长办公室,赵局看到他后愣了一下,不过也就猜到他来的目的,抬手按了按疲惫的眼皮就让他坐下了。

贺寒舟在赵局面前从来不饶圈子,一向是有话说话的,局长,我来找你是因为曹怀恩的事情。

赵局打开了茶叶罐,从里面拿了一包大红袍,自顾自地泡起了茶,这事是上头的命令,我做不了主。

局长。贺寒舟站起身来,保持一贯的沉稳:报道是我主张的,有什么事冲我来好了。

赵局洗了一遍茶叶之后,面容冷肃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做事太鲁莽了,还敢去省检察院找人,要不是我帮你顶了下来,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赵局是看着贺寒舟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太清楚他的行事风格了。

贺寒舟脸色一滞,喉咙像卡了东西一般难受:我没法放弃。

只要想到黎束崩溃的哭声,想到老大爷佝偻的背影,想到千万个受害者绝望的面容,他哪怕身陷囹圄也要坚持下去。

赵局终于放下了茶壶,目光落到他身上,仔细打量着,仿佛第一次见他的模样。良久之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应该清楚,这是以卵击石,曹怀恩暂时不会有事,过了风头我会想办法放了他。

贺寒舟终于松了一口气,对此十分感激:多谢局长。

赵局给自己沏了一杯茶,随即摆了摆手说:回去吧,别让别人知道你来找过我,有人透露了你去省检察院的事情,他们估计会盯上.你,这段时间自己小心点。

从警局出来之后,夜幕已经低垂了,贺寒舟拨通了关键的号码,得知桃不知还没回家后,就去根据实时位置去接人了。

安杏家位于一个老式的小区,贺寒舟把车子停在外面,下车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桃不知一蹦一跳地跑出来了。

贺寒舟眼底的沉郁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活跃的小桃花,他等桃不知奔到了跟前之后,抬手压下了他额头上翘起的软毛,怎么那么兴奋。

桃不知像变魔术一般变出了一颗糖果,乐颠颠地献宝道:新口味!

他想起男人说昨晚的啤酒太苦了,所以今天特意出来找安杏要糖果,要让他给甜回来。

小桃花虽然什么都不懂,思想却纯洁得可贵,哪怕是一些不经意的举动都能戳中人心里最柔软那一块。贺寒舟吃掉了那颗糖果,甜腻的味道逐渐冲淡了心里的苦涩。

桃不知眨巴着眼睛问:什么味?

贺寒舟答:小桃花味。

很甜。

开车回家的路上,贺寒舟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他想起了赵局刚才的嘱咐,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有辆黑色车子果然一直吊在后面,贺寒舟不动声色地换了道,开进繁华的市中心绕了几圈,直到确定甩掉了后面的车子后才开回了家。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把车子停在家门口之后,他刚想去后备箱拿点东西,就看到一道身影向他袭来。

贺寒舟是何等敏锐,稍一侧身就躲过了,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前一扯,抬起膝盖用力砸上去,几乎能听到骨头脱臼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惨叫,另一个歹徒又出现了,出其不意地攻击贺寒舟的背部。

桃不知听到动静后想下车看看,可转瞬就被一声怒吼堵回去了:待车里,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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