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2 / 2)
发生什么事情了,小桃花为什么会那么慌张?
贺寒舟捋清楚思路后,看着监控上的时间,很快抓住了重点。他立刻用手机调出家门口的监控,往回翻到对应的时间段,发现桃不知在家里门站了半响,接着又离开了。
那段时间,正是伏临爷爷上门的时间,对于他提出的建议,贺寒舟一开始没有急于反驳,是因为想通过有效的证据,说服伏镇放下对桃不知的偏见。
估计桃不知听到什么了,所以才会害怕地逃走,然后碰上了老道士。
贺寒舟忍不住暗骂一句,怨自己考虑不周到,心里的大石头越滚越重,悬挂在半空中,迟迟未能落下。
折腾了一早上,东方的天空中都出现鱼肚白了,贺寒舟还待在监控室里,目光一直盯着屏幕上,观察每辆经过河堤的车子。
在同时间段的回放当中,贺寒舟的目光突然锁定了一辆黑色的车子,他观察半响,觉得这车子有点眼熟,仔细回想,那好像是江与槐平时乘坐的商务车。
贺寒舟眼神一暗,还没来得及细想,通讯器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他只能暂停监控,心神不宁地接通对内的频道。
那头是值班人员汇报道:队长,有人在江边发现了浮尸。
浮尸?
贺寒舟眼皮一跳,一种莫名恐慌从心头蔓延,击垮了他引以为傲的自持,犹如恶魔的阴影般将他整个人吞噬。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秒,颤抖着手挂掉通讯,再也无暇顾及其他,脚步虚浮地跑出交通科。
在极度低迷的情绪下,贺寒舟没办法保持冷静的状态,开车去往现场的时候,险些酿成车祸。
有警察提前到达现场,尸体已经被捞起来了,盖着白布被安放在岸边,等待法医前来作出初步判断。
贺寒舟匆忙下了车,每走一步都踩在自己痛点上,心脏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着,仿佛每一下都能渗出血来。他踉跄着闯入警戒线,颤抖着掀开白布,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停滞了,几乎不敢睁开眼睛往下看,直到耳边响起徐阳疑惑的声调。
咦?这不是经常在附近晃悠的神棍吗?
贺寒舟怔然一瞬,心跳才恢复原来的频率,目光掠过死者的面目,诧异不浅。
死者竟然是老道士?那小桃花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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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眷恋
郊外的某处庄园内,月光照进昏暗的房间里,桃不知的眼皮微微一跳动,随即睁开了眼睛。屋里没有开灯,他皱着眉往周围扫视,只隐约看到一些家具的轮廓。
你醒了?黑暗中传来沉缓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凉薄。
桃不知吓了一跳,惊讶地抬眼,才发现门口杵着一个人,门缝透出的一点光亮,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往前一步,就能将桃不知笼罩在其中。
随着记忆的回潮,桃不知猛然惊醒,身体本能地往后靠去,形成谨惕的姿势,嘴唇紧张地抖了一下,眼底染着难以置信的色彩。
他想起来了!
江与槐也是僵尸!而且是一只十分强大的僵尸,他咬了老道士,然后弄晕了自己。
啪地一声,屋里的灯被打开,桃不知半眯起眼睛,在刺眼的光芒消退以后,眼底便映入江与槐邪魅的笑脸。
江与槐穿着白衬衫,纽扣往下开两颗,露着凹陷有度的锁骨,他似乎感觉到桃不知警惕的情绪,给了他半分钟的缓和时间,才悠悠然地坐在他旁边,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姿态随性又慵懒:别紧张,我说过,我们是同类。
语毕,他动了动牙槽,微微张开嘴巴,吐露出两只尖锐的獠牙,宛如童话故事的魔王,张牙舞爪地撕裂桃不知对他固有印象。
这样的江与槐可怕又陌生,桃不知心生怯意,撑着胳膊又往后靠了一些,差点摔下床底,幸好被江与槐伸手一捞,才及时拖住他的身体。
你紧张什么?江与槐扶稳他后,收起脸上的笑意,眼底一片沉寂,看不出情绪:我又不会吃了你。
桃不知甩开他的手,双手抱着膝盖,身体蜷缩在一起,消化了这个事实后,才结结巴巴道:你你咬人了。
江与槐伸出舌尖在獠牙上绕一道,不以为然:那是他找死,不过一个不自量力的老道士而已。
桃不知的目光落到江与槐的獠牙上,心里生出一点怯意,慌忙摇头,不能这样,他他说不能不能咬人。
他?是贺警官吗?江与槐眉心一蹙,话语似有不悦,却又夹杂着疑惑:他知道你是僵尸,还一直养着你,还真稀奇。
因为他欠了我的棺材本。桃不知脱口而出,才意识到透老底不好,所以急忙捂住嘴巴。
江与槐愕然一瞬,目光移到桃不知的脸上,一寸一寸描摹着他的五官,过了半响,才勾唇一笑: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单纯。
说着,他又垂下眼,敛去眸底的情绪,自言自语道:贺寒舟?会是他吗
桃不知没心思理会他的自吟,他抬眼看向窗外,发现天色已晚,于是着急地下了床,十分自觉地说:天黑了,我该回家了。
回家?江与槐眼皮一挑,目光流转间,自顾自地替他下定论:那里不是你的家。
桃不知动作一顿,抿着嘴唇,不高兴地反驳:总之,我要回去了。
江与槐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露出名贵的钛白金手表,目光上面随着秒针而跳动,思量片刻,才幽幽开口:为什么要回去?留在这里不好吗?
桃不知抬眼扫过装潢奢华的房间,丝毫没有停留的欲望,可是转眼想到在自己门外听到的事情,心里却没有底了。
有人说要封印他,贺寒舟同意了吗?
他会把自己封印回去吗?暗无天日的地底下,会再次成为自己的归宿吗?
想到这,桃不知的心头忽然刺疼了一下,他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的心脏已经不会跳动了,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疼痛的滋味。
江与槐见他动容了,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沉缓动听的嗓音,宛如大提琴的音符一般,带着蛊惑人心意味:别回去了,留下来吧,我有大把的银子供你挥霍,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我能让你变得更强大,不会有道士再敢欺负你。
这句话宛如魔咒一般,不停萦绕在桃不知的耳旁,蔓延至全身,敲击在他沉寂的心脏上。他迟疑半响,忽然想起家里的那株即将绽放的白玫瑰,才回过神来:不,我要回去,我的玫瑰要开花了。
白玫瑰没人浇水,旋风还饿着肚子,日历上圈着的日期也快到了,还有贺寒舟他有可能煮了血汤等他回去。
不知什么时候,这些东西已然成了他的眷恋,在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来那是他对人间的眷恋。
江与槐的眼色又暗了几分,耐着性子引诱道,我庄园里也有很多玫瑰,只要你留在这,想要什么都可以。
桃不知认真思考片刻,依旧坚持道:不,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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