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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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池多年来并不在常姚家住,他就读于鹤衣书院,四五岁时就在先生身边读书认字,再大一些就和其他年少的学生吃住一起。

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来,郗池抬手将青色帐子撩开,一缕微光落在他面容上,他被阳光刺得眯上眼睛,踩了云头锦履出来。

穿过珠帘后留下一阵清脆碰撞的声响,郗池走到房外,仰头看见天色碧蓝如洗,旁边茉莉花苞雪白清香,叶子嫩得能掐出水来。

郗池看到鸟笼里几只唱歌的红点颏,他走过去逗鸟儿,站架上的鹦鹉不停冲郗池喊着早早。

小景听到声音赶紧过来了:公子,您今天醒这么早?

郗池笑了一声:听到外面鸟叫。

郗修远从里面出来。

昨天他让打扫的客房在自己这边,两兄弟是住在一个院子里。

远远便看到郗池穿着单薄衣衫在外逗鸟儿,郗修远走了过去:阿池,这些鸟儿打搅了你睡觉?我让人把它们拿到别的地方。

郗池回身道:不用,它们很好玩,这些都是大哥养的?

郗修远道:院子里太安静了,挂几只鸟儿会热闹些。

郗池看了看鸟儿闪闪发亮的羽毛:它们被养得很好。大哥,我不能在京中久留,过段时间要回溧南,父王就麻烦你照顾了。

他进京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郗池这个身份很干净,但他另一个身份会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可能连累到郗家。

姚家有事情?郗修远道,我听人说你在姚家受了不少委屈。

姚家对我很好,外祖父与外祖母待我很好,有些下人喜欢夸大府中的事情,讲些假话传出去。郗池耐心解释,父王对我有生恩,姚家对我有养恩,祖父母年龄大了需要人照顾,所以我要回去,直到祖父母寿终正寝。以后父王有需要我的地方,再写信给我就是了。

郗修远微微一笑:这王世子之位,你也不要了?你是嫡子。

郗池与他对视:我应该要吗?我从未尽过诚王世子的职责,从未在父母面前尽孝。

郗池的母亲与诚王早就和离,郗池活到现在只来了郗家这一次。他很难将自己当成这家里的一员。

郗修远抬手敲了敲郗池的额头:胡说。父王这些年很想你,大哥有功名在身,不和你抢这个位子。姚家再好也是别人家,郗家才是自己家。

郗池后退两步,揉了揉自己被敲红的额头。

郗修远道:父王他不容易,前两年在太后手中九死一生才活下来。阿池,你今后别气他。

郗池道:大哥,你若事事承让,我心有愧疚。

郗修远打断了他:我不是父王亲生的,他们打胜仗回京路上捡到了我,父王麾下将士都知道这件事情。郗池,你明白吗?这个位置不是我的,你是父王唯一的儿子,血浓于水。

郗池没知道郗修远如此坦诚,这等隐秘事件应该是郗修远的忌讳才对。

郗池道:大哥

好了,郗修远眼睛弯了弯,郗家永远是你的家,回头你和父亲推心置腹讲一讲,不要说什么回姚家的傻话了。

一旁的青羽赤喙的鹦鹉拍拍翅膀,又叫了两声早,见没人理它,它用翅膀拍了拍郗池的肩膀。

郗修远把鸟儿赶一边去:青娘,别闹。

它名字叫青娘?

郗修远点了点头:是只雌鸟,下人们取的名字。阿池在溧南这么长时间,可有订婚?

不曾。

郗修远道:京城美人如云,做哥哥的改日带你见识见识。

郗池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想法:不必了,父王应该不准我们在外花天酒地。

他有什么不准的?他老相好最多了。郗修远道,阿池难道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摸过?郗池有些窘迫:男女授受不亲。

郗修远笑了一声:早膳已经准备好了,你去换身衣服吧,等下与父亲一起用早膳。

郗修远转身看见一名小厮匆匆过来。

小厮在郗修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大公子,郑公公让您去行宫一趟,说有事安排给您。

郗修远道: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当今皇帝控制欲强,郗修远有把柄落在太监总管郑如手中,目前牢牢被郑如控制着,郑如是皇帝的走狗,郗修远听郑如的吩咐,他也给皇帝做了不少事情。

给这位主子做事之后,郗修远才知道朝中大臣身边有他多少眼线。

这名不起眼的小厮就是安插在诚王身边的眼线之一。

小厮道:应该是让您找个人,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刚刚离开的是二爷?长得真好。

郗修远往郗池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吧?他出去走一走,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家里提亲。

郗池在诚王府很好,唯一一场意外发生在一个月后,郗池不慎从马背上坠下,一条腿受了点伤。

京城天气与环境都不适合养伤,诚王在郊外有个挺大的园子,郗修远亲自护送郗池过去。

郗池在园子里养了一个多月,等七月中旬的时候,郗池身上的伤痊愈了大半,他可以下地走路了。

京城热闹的氛围不适合郗池,郗池听说自己一位师兄被贬到了外省的小县做县令,他与这位师兄素来交好,便带着小景去看望师兄。

郗池的师兄叫做顾良,与郗修远同年科举,郗修远中了探花,顾良中了榜眼。

本来顾良在翰林院前途无限,因为恩师被抓到了狱中,顾良为恩师求了几句情,结果被皇帝贬成了一个七品知县。

顾良看到郗池一瘸一拐的过来,他苦笑一声:姚师弟,你怎么也狼狈成这样?

郗池摇着扇子道: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顾良赶紧扶着郗池坐下:你我两年没见面了,见面后是该大醉一场。不过最近公务繁忙,你先在我家养个把月的伤,这边山清水秀适合养伤,我将事情处理好再和你讲讲老师的事情。

郗池道:我与尹先生恰好错过了,没能见他一面。蔡师兄他们说尹先生状况不太好,刑部对他用刑了?

顾良摇了摇头:没有用刑。你也清楚,盛月是尹先生最得意的弟子,盛月死了比剜了他的心还难受。幸亏你没见到尹先生,不然他准要迁怒到你头上,说盛月是被你咒死的。

郗池笑笑,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顾良闷闷的喝了口茶:当今皇上不是好对付的人,伴君如伴虎,我那么大胆子在他面前连大喘气都不敢。盛家与皇帝的恩怨你也清楚,就算你两年前不预言,盛月也会被皇帝杀掉,盛家自作孽关你这个预言的人什么事儿啊。

郗池道:当今迁怒于你,是他把你贬到了这里,还是他手下大臣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皇上一怒之下当面贬了我,顾良想起当时的情景心有余悸,一个是君父,一个是师父,我哪里能两全,只怕这辈子都回不了京。

郗池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你有没有想过,他杀尹先生会被天下人指责,杀你却易如反掌。他不杀你,把你贬到了这里来是因为惜才,把你磨炼一番再得重用,你做出政绩来早晚能回去,当今圣上并不昏庸。

顾良琢磨了一下:还是听你讲话舒坦,跟着的人都说我得罪皇上没前途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小吏突然过来和顾良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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