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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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也吃了板子?

嗐,一群蚍蜉,妄想撼动大树,每人挨了三十板子就安生了

可不?大人早交代过,闹事的茶农只管打!听说府城那么些大老爷也照样挨屁股板子

挨了打才知道疼,要我说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个茶农家里不定多殷实呢。

乔知舒皱起眉毛,跳下地后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看着孙家奴仆道:你身上可有银子傍身?

那人点头就开始掏腰包,表少爷可是要打点一二?不过,我之前试过了

不是我要。乔知舒摆摆手,你去雇一辆马车来,记得让铺一层厚褥子。

是!表少爷心细如针,我真是愚笨竟还需要提醒。那人拢好衣领,看着瘦小矮矮的乔知舒,不太放心,那表少爷我去了?您、您可千万别丢了。

乔知舒嗯嗯点头,我不走开,这里是县衙门口,安全的。

于是孙家随从几乎是一路小跑去驿站叫马车了。

**

大概又过了两刻钟,乔知舒才终于等到了盛尧搀着满头冷汗的小舅出来了,身后跟着个迈不开步子的随从。

小舅!乔知舒也过去搀扶孙鸿润,一边对盛尧说:哥哥,我让人去叫马车了,去了有一会儿了。

好。

孙鸿润阴着脸,有些死气沉沉的,什么话也没说,或许此时他满脑子都是一家子如何过冬?采茶农、炒茶工的工钱又要去哪处寻?孙家只有他一个劳动力,上有老下有小,年年产茶,富足却不富余。

子嗣稀薄是生在这个朝代的悲哀,家中缺少劳动力不说,遇上什么事,也没有兄弟姐妹能福祸相依。

蹋哒踏哒

马蹄踩在地面的声音和车轱辘滚动的声音传来,暂时地停顿了一会儿,待人都上了马车,又蹋哒踏哒从县衙门口离去。

等回到孙家宅,已经是深夜。

孙家人老少都睡着了,舅娘陶氏也因为怀着身子,近期嗜睡,所以没有等丈夫归来。

于是盛尧将孙鸿润扶去书房床上趴着了,孙鸿润让他俩也快去歇息,自己要独处想想办法。

**

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盛尧取了火折子燃灯,背对着乔知舒道:我去打水。

乔知舒已经去开了柜子抱被褥出来铺床了,嗯。

两人就好像回到了龙井村一般,水打回来后,一起洗了脚,盛尧腿长将木盆挪远了,才躺下。

乔知舒挨着哥哥,夜冷井水更凉,他的脚丫子冷冰冰的,钻进被窝就将脚挤盛尧腿间捂着。盛尧常骑马,县学时常有蹴鞠活动,所以他不是那种一门心思只读书的白面书生,身强体壮,身上什么时候都热烘烘的。

盛尧抬手将他搂住了,在黑暗中,用低低的声音道:七月盛夏你也这样畏冷,以后吃饭不许挑姜丝出去。

乔知舒伸手环着哥哥的腰,暖舒服了,闭眼装死。

盛尧好气的隔着被子拍他的背。

乔知舒这才嘟囔:山上冷呀。

那也不许浪费。盛尧坚持,他其实只有来孙家才会和乔知舒一张床,龙井村里有乔知舒的小竹床。

没浪费呀,哥哥不是吃了么?乔知舒在盛尧腿上蹭蹭脚汲取温暖,因为姜丝夹给哥哥,哥哥会吃掉,所以他才允许自己不吃讨厌的姜丝的嘛。

盛尧不想说话了。

但又不服,所以换了个话题,我今日跟县丞大人聊了几句,茶叶滞销一事不简单。

乔知舒抬起小脑瓜,在黑暗中睁眼,只能仰视到盛尧的脸部轮廓,眉骨隆起,鼻梁高挺。

县丞大人怎么说?

盛尧:大人说不存在弄不到茶引一说,只要拿上银子去茶马司,多少茶引都有。大人没有撒谎的必要,一直以来和小舅交易的茶商,必定有问题。

说起商人乔知舒带歪话题,有点儿炫耀的小意思,将开业那场闹剧说给盛尧听,帮我们解围的那个伯伯叫万成器,听人群的说他是州府的万太平商号二东家!

盛尧在黑暗中挑了挑眉,微微抬头看小家伙,抬起一只手兜了兜他的小下巴。

赞许道:你向来早慧机灵,和你讲道理你总能举一反三。这事就是靠你讲道理摆平的,你为人君子,自然就有君子同你交好,所以你又能从万二东家那里知道无商不尖的典故,将来这个也会为你解决其他遇到的问题。

乔知舒嘻嘻笑,被夸了没有不开心的,哥哥教他做一个君子,他做到啦。

盛尧:万事无绝对。睡吧,明日去听听小舅怎么说,若真是一帮无奸不商的,咱们也好早做应对。

嗯!乔知舒蹭了蹭脸蛋儿,抱着哥哥的腰闭上了眼。

盛尧将手收回被窝里,搭在粘人精的背上,闭着眼睛酝酿困意,即将入睡之际,左眼皮子却突然跳个不停

**

县城里,香雪甜糕铺子。

这夜小岗儿被娘亲抱在怀里,吃完酒楼还哄睡觉,答应了他睡着也不走,他就缩在娘亲的怀抱里睡着了

方荷半夜她感觉有个滚烫的东西贴着自己,她惊醒来摸了摸,是岗儿发热了。

岗儿?方荷迷迷糊糊哑着声音晃了晃小儿子,发现小儿子浑身发烫,她急急忙忙下床点灯。

岗儿脸色如常,但是嘴唇发白,困难地张着嘴拿嘴呼吸

房间里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方荷袍子披在身上,一边跑出二楼露台一边喊:绍元!绍元!岗儿发热了!快去慈安堂叫大夫!

方荷心口扑通扑通,尖着嗓子把后坊的人都叫醒了,让打冷水,也让备热水。

快打水上来!岗儿发热了!

一时间,后院里各个屋子的灯都亮了起来,伙计们烧炉给盛岗熬药,还有脑子转得快的,掌着灯笼去追盛绍元大东家了。

糕铺后院一阵手慌脚忙,慈安堂的大夫也终于来了,他还没睡醒,被扯着跑了一路,这会儿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此时,盛岗额头上覆着湿布巾,小身子也被娘亲用井水擦洗了一遍,体温没有再往上升了。

大夫给盛岗把了脉,又按了按盛岗的小肚子,面色极为凝重。

有小伙计去端了药上楼来,大夫看了眼却不让喂。

从前的药已经不起作用了,不必喂了。大夫从药匣子里拿了个小药瓶,倒了一粒药丸,先吃牛黄丸,今夜派人守着他,务必要退温。

中医里常说稀里糊涂牛黄丸,意思就是烧的稀里糊涂就吃牛黄丸管用。

方荷握着儿子的小手手,心疼不已,大夫,我儿这是怎么了?这几日一直好好的,前儿抱着在外面走了两圈都无事的,今夜去溯阳楼回来也都好好的

大夫一脸严肃:病人乃肺痨热损,观其腹部隆起就知病症,我方才按了按,肺生虫,腹积水,水不排,遂病者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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