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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摆渡者,这是浑沌的布置。他不敢亲自进入幽冥,便折腾出这些来替他探查。他想要知道,当初长阳究竟有没有将地府藏在幽冥之中,幽冥究竟值不值得他冒险亲身一探。

当初长阳陨落,地府失踪,浑沌寻找了十二万年,虽然未能得到地府,却并非未有所得。太阴的神庭有地府的痕迹,但那最多只是半座地府。神庭与地府,命理与因果,二者虽有相似之处,却又截然不同。依照长阳的性子,他在意识到有人在背后算计之后,也不会将全部希望压在太阴身上。那会给浑沌直接指出下一步的目标,也会使太阴和地府同时身处险境。

有另外半座无主的地府吊着,由太阴掌控不易谋夺的半座地府才不那么引他势在必得。

太阴手中只有半座地府,她借着地府的架构建立神庭梳理命气,如今神庭已然成型,想要得到它麻烦得很,另外半座地府,又在哪里呢?

第117章

山巅的神明目光垂落,云层之下,因果繁密。世界如他手中的琴,根根因果任他弹拨。

七情引已全,他的力量仍未完全恢复,因为他的力量不止遗落于此。

神明伸出手,拨动下一场局。

隋王都。

隋地武斗之气极盛,王都之中尤甚,不过,这里的武斗之气虽盛,严肃之意亦重。偷袭围攻、刻意羞辱之类的事情,在城中是绝看不见的。若有狂浪之辈敢于挑战这里的规矩,就要做好被满城之人敌视的准备,更何况还有出自武英堂的王都护卫。

隋地尚武的风气已经成为了这里修士们的道。他们所追求的并非好狠斗勇与最终获胜。武斗只是手段,变强才是目的。因此,一切不择手段以鬼蜮计俩而得胜的人都是令人不齿的你的确获胜了,可你的道呢?

把手段当成目的,不过是短视贪婪心胸狭窄之辈而已。如果任由此辈发展,他们就会毁了这个难得的修行之地。因此,所有因向往此地风气而来到隋王都的修士,都会主动遏制此辈的出现。

在隋王都中,若有恩怨不可私下相斗毁物扰民,若欲比斗须上武斗台。人人都可以上武斗台,只要交一点财物作为武斗台的维护费用即可。台上分切磋与生死斗,切磋之下又有细分。在切磋中,台上会开启修士布置的阵法,就算台上的人一时收不住手,也不会真的伤了性命。生死斗则要立下生死契,台上分生死,台下了恩怨。若有偏要为死在生死斗台上的人报仇的,那就要上武英殿的名单走一走了,成为所有人的任务对象。

因为隋王都的这种风气,吸引来了无数志在此道的修士,而不欲此道的人也大多离开了。只有在这样的规则下,才能给他们一个安心修行的环境。这里有无数志同道合的人可以切磋,也不必担忧因武斗结仇而被私下以阴手报复。故而人人都自发地维护这个规则,这也使得王都中虽然尚武喜斗,治安却是难得的好。

隋都因此而盛,修士往来不绝。在这样的环境里,昌蒲像一滴水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里。她是第一次来隋,对这里的情况并不了解,好在有仰苍在,借助明灯教的力量,她很快就摸清了大致情况。但还有一个问题:他们来隋是为了阻止玄清教谋划隋国的,现在他们到了,但玄清教呢?

隋地现在状况良好,只有十几年前出了老隋王和大公子暴毙的事,还有后来小隋王闹了点幺蛾子,但这两件事都被应不负给解决了,而且这两件事谋划粗糙,没头没尾的,看起来也不像玄清教的手笔。

隋地因为有这个尚武的风气,也不是个容易传教的环境。

不似卢国中还暴露出些暗藏着的玄清教影子,隋地是真的毫无动静。仰苍得到的消息已经过了二十三年,他只知道梁国的具体情况,对隋知晓的并不清楚,但梁国现在情况已定,隋地只能摸索着来。玄清教一定会对隋出手,既然隋地看起来无碍,那么问题就应该出现在王宫之中。

王宫中没有修行点灯法的人,仰苍暂时无法在此事上给予昌蒲帮助,不过,世事常有巧合之处。昌蒲从另一个人那里得知了隋王宫中之事。

在来到隋之后,她偶然结识了一位鬼神,这位鬼神生前并未修行,也并非因怨戾化鬼,而是因为生前琴艺超绝,受隋地琴师供奉而成。

隋王患上了头痛症。余简说道。

王宫之中的消息瞒得很紧,可以理解,应氏现在就剩下应不负一个了,虽然隋地现在情况看着还好,但假如应不负的问题暴露出来,必然又会生出乱子。但不论应不负再怎么隐瞒,也是无法瞒过日夜相处的宫人的。宫中有琴师在,这些琴师们当中有与宫人交好的,隐约就知晓了些消息。

应不负的头痛症并非普通病症,她找了高超的大夫甚至修为高深的修士,但这些人对她的头痛症都束手无策。

宫中的宫人们最近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应不负的头疼开始时没那么严重,还能够忍耐,后来疼得越来越厉害,几乎不能处理政务,她的脾气难免也越来越暴躁。人们私底下悄悄传,这是因为隋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是她的弟弟应延年的鬼魂在报复她,所以那些修士们才对此束手无策。

但最近王宫中的气氛稍微松了一些,隋王找到了一个修士,可以减轻她的头痛,隋王对此人亲近非常,有此人的居中调和,隋王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容易发怒了。

宫人们都很感激这个修士,但他实在可疑。隋都现在修为高深的修士并不少,为何谁都解决不了隋王的头痛症,偏偏只有这个修士能够治疗?为何偏偏只能缓解无法治愈,以此为由徘徊宫中不去?

昌蒲颦眉,对余简问道:那个修士是谁?

隋王宫中。

应不负斜倚在榻上,闭着眼睛让身后的宫人给她揉按太阳穴。她生得一张线条柔和的脸,五官娇丽柔美,唯有一双眉天生浓黑,眉峰锋利,给这张脸添了几分刚硬威严之态。此时这双眉正紧紧颦着,使得周围人更大气不敢出。

一个宫人走过,脚步重了些,在地板上踏出声响。应不负骤然睁眼,皱眉看过去。宫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这声砸得应不负眉头更紧。宫人反应过来自己又做错了,浑身发抖,不敢磕头,也不敢哭求。

应不负身后的宫人手上未停,用下巴对其他人示意。

两个健壮的侍从走过去,把跪在那的宫人架起来给拖出去了。他们都只穿着布袜,脚步又轻又稳,没发出一点动静。

一个从外面进来的宫人急行而来,与他们交错而过,同样脚步无声。她凑到应不负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应不负睁开眼,面色柔和下来:快请进来。

一个漆发如墨两鬓生白的修士飘然走了进来,他看上去温和而宁静,一双眼睛中好像同时藏着孩童的天真纯粹与老人的温和智慧。

别初年走到她榻边,阻止了她起身的打算,手指在上空拂过,几滴甘露落下。应不负眉眼间的痛楚减轻了几分,慢慢松了口气:还好有真人在,孤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王上吉人天相,就算我不在此,王上也早晚会脱得此劫的。别初年不急不缓地说道,他说话自带让人信服的味道,连应不负身后的宫人都露出理当如此的放松神情。

应不负却神色莫名地笑了一下:吉人天相。她挥了挥手,除了她身后的那一个,其他宫人都退出去了。

真人,孤又做梦了。应不负闭上眼睛,孤又看见延年了。

给她揉着太阳穴的宫人面露忧色,别初年取出一枚香丸,宫人忙接过,嗅过之后轻手轻脚地放入熏香炉中。

应不负继续道:他还是才三岁的样子,满宫挂白,他哭着向我伸手要抱,问我爹爹在哪里。

别初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辛热的香气从熏香炉里慢慢弥散开,应不负的眉又松开几分,自语似的呢喃道:但我抱起他后,他就突然变了脸,恶狠狠地看着孤,问孤为什么要杀他。

殿内静得近乎死寂,宫人手上很稳,额上却见了汗。

小隋王死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没人敢问。在应不负刚成为隋王的时候,还有脑子不清楚的大臣试图以此逼问来压制她,被应不负轻轻巧巧地驳回去了,她倒没把这人怎么样,但后来这个脑子不清楚的似乎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气节,不好好干活耽误了应不负的命令,就被她撸下去撵回去种田了。

总而言之,现在能留下来的都是脑子清醒的人,没有再问这事的。问出来了又怎么样?现在这个隋王心性不差也有手段,隋国现在情况不错,如果真的是她杀了小隋王,难道要因此与她杠上吗?把她拉下来,应氏无人,隋王之位无人,隋国必乱,然后怎么办?既然决定了以后要与这位王上相处,那又何必再把当初的事情拉扯出来?真扯出来就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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