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阴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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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腐朽，能夺走人的性命。

那个满头白发骨瘦如柴的老妇人，远远的看着妍玉在雪地上，无动于衷。妍玉挣扎着喊祖母，那人却像没听见一般。

明明平日里那么疼爱她的老妇人，那个时候选择了沉默。看着六岁稚龄的妍玉在雪地上艰难的爬动，手指流下血来。虽然最后她爬了出来，爬到廊下，却总觉得自己依然趴在雪地里。

雪花明明那么美，伤起人来却一点都不留情面呢。

凌安看着妍玉的背影，小声开口，像是怕惊扰了妍玉的沉思：“下雪了，宫中又要热闹了。每年冬天第一场雪之后，宫中都会有许多小主踏雪寻梅附庸风雅，将梅园的宁静都打破。”

“公主心中宁静，便不会在人多的时候觉得不自在了。”

凌安点头：“御女说的对。”

此时二人已经到了寝宫的门口，妍玉站定，看着华丽庄严的宫殿道：“公主，贱妾上次面见太后还是选秀的时候，不知道太后娘娘可有什么禁忌的地方？”

凌安摇摇头：“母后慈爱，御女大可放心。而且皇兄也在里面坐着，母后不会为难御女的。”

“那贱妾谢过公主了。”

妍玉看着巍峨的宫墙，心中有些忐忑。多年前的经历不断在她脑海中翻滚，叫她对太后也产生了一种类似恐惧的东西。

她不知道该如何取悦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所以害怕。

她转过头，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还有她和凌安走过时衣角铃铛清脆的声音，远远近近。

罢了，不管前路是刀山火海，她都得走进去，坚定不移的。

走进宫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传来，浑厚馥郁，妍玉瞬间被这个味道包围。

“咦？太后娘娘祭祀哪家神佛了吗？”妍玉不解道。

“母后这几年虔诚礼佛，每日都在宫中上香。”

妍玉轻舒了一口气，礼佛好，手抄佛经引经据典，这些是她的强项。

凌安一直对妍玉抱有莫名的好感，能和妍玉多说几句话就开心的不行，妍玉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心软：“公主对贱妾多有照顾，贱妾感激不尽。”

凌安摇摇头，眼睛里亮晶晶的：“我小时候就听说过第一才女的名声，一直仰慕上官夫人，想见夫人一面。可惜夫人走得早，这个愿望是实现不了了。后来听说小姐在韩府让各家大臣纷纷称赞，凌安便对上官双珠起了仰慕之心，想找人引荐，可惜那时候御女一直在修养，没能和昨天结识一直是凌安心中的遗憾，直到那次小姐中毒才终于能与御女书信相交。其实凌安早就想与御女一起一样走一趟了。”

“谢公主抬爱，妍玉受之有愧。”

妍玉没想到公主对自己竟然这样欣赏，一时间有些错愕。

凌安红着脸，一头跑去了太后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