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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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穿云向那母女俩瞧去,姑母一副牙疼的表情,想来是很心疼银子的,而常孟雨脸色通红,想来她也明白一两银子和从前比着实不算多。

“常孟诚呢?”

常孟雨偷偷瞧了一眼束玉婉,并未答话,实在是她也不知道娘亲到底给自己大哥多少月例银子。

“束氏你来说?”

束玉婉这回却不敢随意答话了,过了半晌才犹犹豫豫道:“大约三两五两的吧。”

常孟雨惊讶的看着束玉婉,有些不敢置信,为何她只有一两,大哥却有五两,依她对她娘的了解,怕是每月根本不止五两。

娘还和她几次三番的说,家里日子难过,要她少买东西为家里省些银子,明明她什么都不敢买,而且她每月才一两银子又能买到什么?

她又看了眼束穿云,束穿云明明那么有钱,却不肯接济一下他们这些亲戚,哼,有钱又有什么了不起,不还是没爹没娘没人爱。

似乎感觉到身旁另外两儿女投来的目光有些灼热,束玉婉着急忙慌的解释:“诚儿年纪大些,平日里和朋友来往又多,还要买些纸笔书本什么的,所以才花的多了些。”

“常孟诚是否会有百两银子的积蓄?”

“什么?一百两银子?怎么可能,老娘身上都没有那么多银子,”束玉婉一听到百两银子即刻瞪大了米粒般的眼睛,十分肯定的摇头。

常家这几年日子能过的下去,不过是早年还有些积蓄,加上她当年出嫁时,二嫂送了她一个庄子,这些年风调雨顺,庄子上的出息也多些。

“不是你给他的?”元泊若有所思。

“不是,老娘有那银子早就去做点买卖了,”束玉婉哀叹,虽是吃穿不太发愁,但终究手上没有多少现银。

“常孟诚喝酒逛青楼花的谁的银子?”

束玉婉摇了摇头,“不知,反正他是没那么多银子的。”

她虽没进过青楼,但也知道绝不是常孟诚那几两银子就够用的。

这边厢,束穿云心道,如此就和她原来猜测的差不多了,她这位姑母是绝不会给常孟诚如此多银子逛青楼包姑娘的。

这就奇了怪了,既不是姑母给的,那常孟诚的银子到底从哪里来的?

“常孟诚是否和人结仇?”

束穿云还未理出头绪,又听到元泊问道。

“这,”束玉婉偷偷看向束穿云,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和束穿云结仇的事,“没听他提起过,他年纪大了,许多事也不和我说,小海跟他时间长,应该知道的多些。”

束穿云蹙眉,她和元泊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猜疑。

看来想多了解些常孟诚的事,包括那银子的来源,还真得寻到他的小厮才行。

“带本捕头去常孟诚房里看看。”

外面天色已暗了下来,前院里冷冷清清的,门外也不见人影,只有檐下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影影绰绰间,一条大狗不知从哪里窜来。

“啊,谁?”大狗的尾巴突然扫过束玉婉的手,束玉婉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

束穿云走在最后,看到大荒正仰着脑袋望向元泊,似等待元泊的夸赞般,她不禁莞尔,原来人都讲狗仗人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常孟诚的房间里乱糟糟一片,像是遭了贼一样,桌椅板凳俱都散乱在地上,也不知这样子有多久了。

“怎么回事?”元泊站在门外皱起眉头,乱成这样,还查什么查。

“都是那贼小子小海干的,”束玉婉恨道,“我要去报官,罪名就是偷盗,还有,他是逃奴,抓住了要行鞭刑。”

太明朝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奴是奴,主是主,一旦为奴,除非主家慈悲发还奴籍,否则一辈子也休想翻身。

所以,像是住在南城的人,纵有许多人家日子难过,但也都不肯去做人家的奴仆。

束穿云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常孟诚的房间里,这间房既是卧房又是书房。

外间的书架上,只有寥寥几本书,束穿云翻了翻,书的纸页都不曾磨损过,书桌上更是空荡荡的,笔墨都没有,由此可见,常孟诚也不是认真读书的人,他甚至连样子都懒得做。

里间更是一片狼藉,衣衫丢了一地,床榻上的被褥也都被掀的窝在了一团,这乱象比遭了贼还可怕。

难道姑母看到这情形,就不会先收拾收拾再去骂人?

再说了,有骂人那功夫做点什么事不好?

束穿云翻看了半晌,终究不知道要寻什么,再看看一屋的乱七八糟,最终还是默默转身离开了房间。

从常家出来时,小巷子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常家门外的白色灯笼还闪着幽幽的光。

依旧是元泊在前,束穿云在后,和来时不同的是,大荒跟在了束穿云的后面。

夜色如墨,巷子里寂冷无声,转过巷子,便是一条南北大街,知府衙门在北面,而束穿云要回南城。

元泊背对着她停在了岔道口,束穿云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谢谢。”

“谢我什么?”元泊的声音莫名的轻快。

“你替我说了我想说的话。”

纵然束玉婉很讨厌,但她却依旧不能当面指责束玉婉的不是,只要一个长辈之名压在她的头上,她想说理都无处可去,这也是她处处忍让束家亲族的原因。

束穿云一直有些闷闷憋屈,重活一世固然很美好,然而这个身份也注定了她不能活的随心所欲,即便不为自己,她也得为束山和杨氏的名声,为束穿杨的将来考虑,哎,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就为这个?”元泊失笑,他今日来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挤兑束氏,他之所以会陪着束穿云前来,是为了…算了…为了什么都不打紧,反正他想要的也不是她的感激。

“我回去了,”束穿云在他身后轻声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又不见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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