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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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愿宁要领她进入,容莺猜到李愿宁可能不懂这里的规矩,到了院门前拉住了她,提醒道:“未经允许,我们不能进这里的书院,被夫子撞见要被责骂。”

听到这句话,她果不其然一脸疑惑,问道:“为什么不能进,不都是书院吗?我们也是学生,哪有教书不让听的道理?”

“这是张祭酒定下的规矩,你要是想进去,要提前有夫子同意。”给皇子们教授的夫子不是名士大儒就是朝中老臣,他们气急了甚至会将皇子一脚踢出门外,和教授她们的夫子可是天差地别。

李愿宁撇撇嘴,不满道:“哪儿那么多规矩,我进去传个话就走也不成吗?”

容莺有些为难,李愿宁很快就下定决心说:“那就偷偷进去,不被发现就成了。”

说完她就带着容莺从偏道走,以免被正门的侍卫给拦住,容莺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就见她停在一处院墙旁,似乎是在丈量着墙高能不能翻过去。

“你要做什么?”她问这话的时候,李愿宁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话毕,人就已经三两脚攀上墙头,一个利落地脚蹬稳稳坐在墙沿,朝里看了眼就对她伸出手。

容莺瞪大眼,震惊于她出格的行为,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你要是被发现会受罚的,我可以陪你等,你快下来。”

“怕什么,就进去看看,你就不好奇他们的书院长什么样吗?我保证不会让人发现,你方才在路上不是还说要找绿梅吗?这儿就栽着呢,真不来看看?”李愿宁冲她招招手,一副她不跟着翻进去就不罢休的模样。“真的没事,这里人不多,哪有那么容易被发现,一会儿再出来就是了。”

容莺本来是坚决不肯跟着一起胡闹的,听她说这里有绿梅,又有了一丝动摇,抬头看了眼比她高那么多的墙,又开始打退堂鼓,摇头道:“我不敢。”

李愿宁叹口气,无奈道:“我把你当朋友,朋友不就该同生死共患难吗?这么点小事……”

容莺本来都转过身了,听她语气不满,又忍不住在心中挣扎起来。

要说朋友,她实际上是没什么朋友的,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亲近她,若是她现在不答应,会不会以后李愿宁就不理会她了。

李愿宁佯装失落地看着容莺,还准备再哄骗她两句,就被握住了手。

“真的没事吗?”容莺迟疑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对她的不信任。

李愿宁满意一笑,紧握容莺。“拉紧了。”

她身形纤细,被轻飘飘地一拉就上去了,坐在墙头慌乱地拽着李愿宁问:“我们赶紧下去吧,别被人撞见了。”

“这会儿他们都在听夫子讲学,哪儿有人撞见,不用怕,”李愿宁拍了拍她的肩,再一个利落地翻身就跃了下去,稳稳踩在地面上。“你下来吧,我接着你。”

在下面的时候不觉着,等坐上了墙头,容莺才发现这墙其实是很高的,以至于她踌躇了半晌也不能果决地往下跳。底下的人反而笑道:“这才多高啊,别怕,我接着你呢,绝对不会摔到。”

容莺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准备跳下去,冷不丁出现一道声音。

“公主在做什么?”

她一个激灵坐直身子,扭头看向墙的另一侧,闻人湙好看的眉眼轻轻敛起,看她的眼神中都带着些许不解。而他身侧的另一位男子就没那么含蓄了,直接震惊地张大嘴,问道:“堂堂一个公主怎么还翻|墙呢?”

里面的李愿宁一听到声音,立刻对容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把自己供出来。

容莺是真正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也不好当着闻人湙的面再翻进书院了,无奈道:“是我自己想进书院折梅花才翻|墙的。”

闻人湙没有拆穿她的话。

他身旁的男子挑眉,戏谑道:“公主可真是讲义气。”

容莺扶着琉璃瓦,往书院里看了一眼,也没看到什么绿梅,猜到是李愿宁诳她,不免恼怒地瞪了李愿宁一眼。

“现在还想折梅花吗?”闻人湙问她。

“不想了。”她现在想折李愿宁的头。

闻人湙是修养极好的君子,比那些世家公子还要礼数周全,必定是看不上她这种作风。容莺觉得丢人,又有点委屈,小声道:“我知错了,先生可以当没看见吗?”

闻人湙微微侧目,清隽眉梢轻轻一压,像是也沾了这桃花上的春色一般,带着点公子王孙的风流。

容莺的那点委屈,忽然间就变成了被抓包的尴尬。

“无人逼你?”

她摇摇头。“是我自己要这么干的。”

闻人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如此,公主如何上去的,就如何下来吧。”

说完后,他当真站直不动,微仰着头一副要看她怎么下来的样子。

第4章 绿梅 “从前说公主胆小,看来是在下错……

容莺往墙下看了一眼,想试着自己跳下去,可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一要跳就觉得手脚发软,踟躇不前地坐在墙头,脸色越发白,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而闻人湙闲散地站着,一手负于身后,微微勾起的唇角似是在笑,却噙了抹若有似无的冷意。“怎么不跳?”

他身边穿着官袍的男子似是看不下去了,好心说道:“公主要是害怕,我接着……”话还没说完,看到闻人湙正笑着注视自己,又默默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当做什么也没说过。

容莺在墙头坐得既尴尬又憋屈,不断安慰自己墙不算高,摔下去也不疼,还不如赶紧跳下去,总比坐在这里丢人的好。总算下定决心,她心一横,咬咬牙就翻身往下跳。

飞扬的裙角就像是鸟儿展翅的羽翼,伴随着禁步上玉石和琉璃的清脆撞击声,官袍男子呆愣着,似乎没想到她真敢跳。而在他呆住的那一刻,身旁白衣掠过,已经迅捷而精准地将人给接住了。

容莺咬牙往下跳时一颗心都钓了起来,她认为自己多少会扭到脚,也可能会摔得更难看些。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迎接她的却是一个温热的,带着些苦涩药香的怀抱。

只是很快她就被放开了,闻人湙抚平袖子上的折痕,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从前说公主胆小,看来是在下错了。”

容莺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是第一次这么干,以后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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