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善亦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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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龙一只手吊着石膏，脑门上还缠着绷带，看向方飞浪的眼神狠辣无比，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是你？”

方飞浪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站着的，拄着拐杖的光头，忽然想起渡轮登陆，自己被他们拦住那时候，俩人坑壑一气针对自己的事。

想必这次过来，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吧？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把我们哥俩揍成这样，连个说法都不给吗？”

张龙目光幽冷地看过去，心里十分没底。就算带着十几个兄弟过来，他也照样也有些发怵！

“不好意思！我那天出手确实重了点！这样吧，我免费给你们治伤……”

方飞浪话还没说完，就被光头打断，“住口！你以为我们是来讹你治伤的吗？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咳！”

张龙一个眼神瞧过去，光头立刻闭嘴，点头哈腰地比划着，请他先说。

两人的出现算不上突然，就是这说话的语气，让方飞浪一时摸不着头脑。说他们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吧，好像又太客气了一些？敲诈勒索？又不太像。

带着这样的疑问，方飞浪抬眸看向张龙，静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方医生，听说你给应瑶大小姐治病治得不错，我们哥俩过来找你，是有事相商……咳咳……”

说到这里，张龙突然朝着光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光头忙接茬道，“对！有事找你！我们龙哥是大孝子啊！他老爹十年前患上怪病，直到现在都没治好。听说，你能治应瑶大小姐的怪病，我们就想着，请你过去，给张老爹治病！”

“你别哆嗦，也别瞎想！不管治好治不好，我们都非常感谢你！绝对不会横生枝节，故意为难你……”

光头一口气说完，又和张龙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向他确认，自己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确认无误之后，他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从兜里掏出烟盒，自己倒出一根，又递到方飞浪面前，“来根？抽了这根华子，咱们以后就是朋友！”

方飞浪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张龙和光头，做梦也没料到，他们有这“请求”。他不假思索地接过香烟，由着光头替自己点燃，象征性地抽了一口，“走！给咱老爷子治病去！”

张龙和光头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料到，这看似文弱的小中医，竟然也是个好说话的爽朗爷们！本以为会费些口舌心思，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

“走着！”

张龙激动得狠狠怼了光头肩膀一拳，疼得对方龇牙咧嘴，差点顺势倒地。

路上，方飞浪告诉俩人，自己并没下狠手，俩人的外伤也都不要紧。等他给老爷子治完病，稍后给他们开点药，几天就痊愈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迎合，还是志趣相投，三人竟聊得十分投缘，一路上嘴都没闲着。

一开始，张龙和光头还“方医生”“方医生”的叫着，眼看着到家门口，直接改成“浪哥”了。

和民宿相比，张龙的家里就奢华多了，三层中式别墅落落大方，入目皆是红木家具，佣人仆人并排站在门口迎接，无论是牌面还是气场，都不比京都的富豪差。

张龙走在前边带路，一边走一边向方飞浪介绍病人的情况。

“我爸病了十来年了，这些年我没少请医生，什么中医、西医、巫医、灵媒的，哪个都不顶用！来一个走一个，还有两个给我爸看病的医生，被我爸给吓病了……害！我也是服了！”

“龙哥，老爷子那病谁看不怕？一开始我瞅见，都吓得腿肚子直哆嗦！我……”

光头说得兴起，突然瞥见张龙向自己投来的眼神，立刻乖乖闭嘴。

很快，一行几人来到张老爹的病房。

还没进门，方飞浪就嗅到一股子，猪肉腐烂的恶臭味，比尸臭更加严重，普通人根本受不了。

光头虽然经常过来串门，冷不丁闻到这味道，还是忍不住干呕了两声。看他泛绿的脸庞，方飞浪就知道，这病人没那么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