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所谓残忍(2 / 2)
申屠念确实没生气,相反的,还觉得莫名爽快,她从很早之前就深觉自己拥有一种几近变态的懦弱。
就如此刻,恨不得掀翻这座屋子的人是她自己,但她不行,所以看着小狗乱闹就觉得畅快,好像把压在心底的那份郁结也发泄了。
一种不科学的欲望转移。
家里没人出来指责。
就连白韫看见了,也只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头离去,心疼是有的,但爱屋及乌,申屠念很疼爱这只小狗,他不舍得怪罪。
更何况,谁会跟一只宠物计较太多。
在白家的叁十六个小时里,申屠念大部分时间都和外婆待在一起,好像也不算被限制,但就是很压抑,只是并排坐在沙发上都觉得像一种酷刑。
像一个罪人,背负着无数无数的期望和惩罚。
她想逃跑的心思就快压不住了,情绪在无形中崩得一塌糊涂,没人知道。
唯一缓解的窗口只有饭后遛狗的那半个小时。
多亏了小狗。
周日午后。
说好的,申屠周正午饭过后会来接她。
申屠念期待,也不期待。
比起外公外婆,申屠周正是她第叁不想面对的人。
照例的遛狗时间,今天她俩都有点磨蹭,她走得慢,步伐混乱,小狗也不听话。
原本的半小时被无限延长,等她返回,看见屋门前多停了一辆车。
她爸的,人已经到了。
下午叁点五十分,和预计的差不多。
和外头的晴空万里不同,此刻白家书房内的气氛很紧绷。
申屠周正站在书桌前,微微低着头,显得谦卑,像是正在给领导汇报情况的……无足轻重的人。
书桌上放着一个文件袋,他带来的,里面是申屠念的学籍资料和相关的艺术院校简章。
他是做足了准备,准备好接受任何指控和反对意见。
也正是他的一意孤行,彻底激怒了荣慈意。
像极了当年。
掌心落在实木桌案上,发出沉闷的震响,呆在是荣慈意一掌下去,半边手臂都是麻的,但她此刻显然顾不上这些。
“你想把她带到哪里去。”
她整个人都气得发抖,盛怒之下,声线都是陡峭的。
“你已经害死一个,现在连小的都不放过了。出国?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去干什么,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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