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肋骨(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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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
等商容回到家时,天还没暗,她便把鸡汤跟面分开给温着,才给方逮发了讯息,问他今天大概几点能到家。结果不出所料,等她洗完澡后,方逮才回过来来讯息,说自己已经准备要回去了。
商容便想着自己第一次下厨就那么幸运,这样一来,方逮就能在他生日当天,吃到她做的生辰面了。
这过日子吧,天天追求仪式感也是挺累人的事。
可是,偶尔在特殊的日子里,还是可以的。
因此,她选了套吊肩的冰丝灰蓝色缎面睡衣,放了的西洋情歌,点上香氛蜡烛,然后给自己稍微擦了乳液跟点了口红,还在手腕上跟耳后锁骨的地方,撒上点香水。
然后,她站在穿衣镜面前,稍微转了一圈,看着自己若隐若现的胸口,在蕾丝缎面的点缀下,连分层的裙瓣,她都觉得这睡衣虽然性感,却好看极了。
她把窗子开了半,就坐在点着香氛蜡烛的窗边沙发,等看着方逮什么会回到家。
烛光融陷,像是湖水干涸,盈水浅白,却又像水火同源般,如浮水燃上的轻火,微光飘荡的就同羽毛似的就悬挂在线芯之上,她也迷迷糊糊的看着光辉的眩光不小心睡了过去,甚至空调微冷,她也盖上了方逮特别放置在客厅的毛毯,给自己盖上。
子时才一到,男主人这才刚回到家。
方逮这才小声的打开门,他知道这时间点,他的妻子应该早就就寝睡着了,他在入屋时才在想,商容好像今天白天时,给他发了讯息,问他能几点到家,他本来是交班后,下午就可以准时到家的,谁知道急诊突然送进来了数个工安意外的工人,他进了手术房后,也就忘了时间了,而能出手术房,早已经是深夜了。他根本早就忙晕了,就在医院附近随便买了面包就吃了点,就开车回家。
走进客厅时,白色窗帘的影子就张狂的吹抚了起来,在商容的背影下,就跟着烛光的舞动形成了一种既温暖却奇幻的美感,方逮一眼就看见她曲卷在沙发上,像只安睡的猫一样,安静的披散着发,睡着了。
他这才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就这样安静的蹲着,注视着的看着商容在烛光下的脸庞,然后小心翼翼的轻抚她的头发,直到商容醒来了,他才小声问道,怎么在这睡了,不是让你别等我吗?
商容这才想起要给方逮过生日的事,她着急的就拉着他的手腕,看着现在是几点了。
十一点四十五分。
商容松了口气的直接搂抱住方逮的肩膀,然后整个人的半个身子就像小袋熊似的挂在他的怀里,方逮赶紧伸手去抱住她,还以为她睡迷胡了。
商容就悄悄地在他的耳边说,方逮,生日快乐。这是我第一次用家人的身份,陪你度过的第一个生日。祝你开心、幸福、事业顺利。
方逮一愣,他根本就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了,更何况从小到大,也没人给他过生日过的,加上他也不在乎生日不生日的,但又细想今天的日子也不是他的生日呀,难不成是农历生日吗?但他不记得,今天的农历是几月几号了。
商容见他呆呆地像在思考,便主动地亲了他脸颊一口,说话时像是蒲公英被吹散出去的种子,就这样轻轻柔柔的全进入了他的耳朵跟大脑中,只有亲人才会一起过农历生日的呀,今天奶奶还教我煮了鸡汤寿面,奶奶说你可喜欢喝鸡汤了,所以我才想着,给你做碗生辰面。可现在都这个点了,你还有胃口吃的下鸡汤面吗?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只给你买了几件新的衬衣跟领带,还有一只腕表。
方逮就这样不说话的搂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当下的感动跟欣喜,可能脑袋乱的无话可说了。因为他从没想过,这辈子能有人会真的把他放在心尖上,会记得他的生日,会对他好,还会为了他去学习自己不喜欢跟不擅长的事。
他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她在家等着的感觉,更好。
但他其实喜欢她能开心。
所以也从没想勉强她去做些什么。
他低头,就点亲了她的唇瓣,像是点墨机晕了墨一样,他的心也跟着他妻子唇上的口红给晕染了色了。
然后像是把一颗小石子给投入湖中,引起的涟漪却层层把水波往外推送,直到湖边的花叶左右上下的摆荡,他心里也起了阵阵涟漪,因此,他觉得自己像是厚着脸皮,悄然的问,还疼吗?
商容愣了一下,她一开始还不懂方逮这话是指什么,但直到读到他的眼神里,有期待有火光,甚至是幽暗不见底的夜间大海,又或者还有些只有他们才懂得事,像是心电感应一样,她顿时就懂,方逮在问些什么了。
她有些恼羞的松开抱他的手,就佯装生气的起身背对着他说,人家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替你做的鸡汤面,你一口都不吃,就只想着其他的事。你好过分。
方逮尴尬的低头就微侧过身子,像是在骂自己怎么那么不懂情调的,至少先说点好话,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把这种事,给脱口说出了,他像是有苦难言一样,想试图解释又想圆了下刚才所说的话,我只是关心你。没有说一定要……上次不是说流血了吗?我是担心你,怕把你弄伤了。
商容心里还有些不太准确的忐忑跟疑惑,她忐忑着,到底这种爱侣或夫妻之间的性,她到底该怎么表现才是,或者说……她疑惑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有人说,男人不喜欢在性上,太放开的女子,可也有人说,男人喜欢像荡妇般放荡的女子。
可荡妇这词汇,就像是颗石子,在饱满情欲的男人面前,那么这颗石子就是颗太阳光下底的宝石,男人会亲吻这颗石子,会告诉石子它是珍贵且美好的,甚至被这石子里面折射光辉给迷了眼,甚至重复的在多切边里面反复折返,直到不知所踪。
可在消弥情欲或是没有了情欲的男人面前,那么这颗石头,就有可能成为男人脚边的那颗碍事讨厌,或是令人厌烦的石子。
又有些两性学者,会说女人要时刻的保持神秘感,因为男人天生就喜新厌旧,可又有某些两性专家说,女人要抓住男人的胃,因为男人会因为安稳,而沉迷让他们有安全感的女人。
商容在想,那方逮是哪一种呢?会不会,两者都是他呢?
谁知道,就在商容沉思的时候,方逮却误以为她这是在生气了,便饱满歉意的说道:我有点饿了,鸡汤面还在保温锅里温着吗?
商容这才转过身朝他点了头,然后满脸笑意的主动去勾着方逮的手臂说,你不说我都忘了,都快过十二点了,你生日都快过了。等你生日后才吃,这生辰面能算生辰面吗?
方逮这才有点松口气的羞涩,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商容给拉着坐定在餐桌前。
商容这才眉眼弯弯的,端着还冒着烟的鸡汤面出来,就这样安好的放置在他的面前,她随手拉了椅子过来,就满眼期待的,想第一时间的看他吃第一口的满足表情。
汤匙浅浅的装着金黄色的鸡汤,筷箸快速的夹起面来,他两手并用的,根本来不及看着浮水油光的鲜美颜色,也忘了停下来称赞她一句,又或者是饿急了吧,方逮根本不用到五分钟,就把整碗面给吃光了,他今天一整天就只吃了一个面包跟一瓶牛奶,任何只要是热食他都觉得美味极了。
商容递上纸巾给他,又看见还没超过十二点,这才满意的接过空碗,你去洗澡吧,我去把碗洗了。
方逮擦了嘴,才捏住她拿碗的手,他像是有什么想说,却又有些犹豫,看起来吞吞吐吐的。
商容便笑着的说,你生日还没过,让寿星自己洗碗不太合适吧。
方逮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那眼神像是打探外界却小心翼翼立着耳的小狗,饱满着探索跟倾诉的热爱之情,可却承着这种热情却格外有耐心,你不生气了吧?刚才是我不好,没考虑你的心情,就胡言乱语。以后,你要是不想或是不喜欢,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我们可以彼此讨论跟商量。
尔后,他又有些尴尬的别开眼神,小声的说,夫妻间不就是这样吗,万事有商有量,总能找到平衡之道的。
商容这才发现,原来这傻子一直都以为,她刚的玩笑话是在生气吗?
她没忍住的笑了出来,就直接放下碗,整个人直接侧坐上了他的腿,圈住他的脖子,就倔着嘴笑着说,"我哪有生气,我只是……"
可商容只说了一半,就空留疑惑给方逮,像是在考虑这能不能说。
方逮像是已经有些懂,每次商容只在犹豫什么话该不该说时,就会用这种像是小猫咪撒娇讨摸,由下而上的眼神看着他。
他没忍住,就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宽心的问,说吧,想说什么就说。我们两,彼此都不是外人,不用见外。
她抿了抿嘴,抬眸问他,我是在想,你会喜欢哪一种的我……不管是主动还是含蓄,保守还是热情,我都希望自己能是你喜欢的……
她还没说完,男人就紧搂着她的腰,直接亲了上来。
可他是很克制的,就只亲了轻轻的一下,然后注视着她说,丈夫爱妻子如体肤身骨,是理所当然的。别人的手脚在怎么好看或是完美,我只会爱自己的身体,正如我只会在乎你。所以……以后你在想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
然后,他尴尬一笑,你也知道,我不太会猜女孩子的心思,如果你能直接告诉我,那我们可以省下很多时间,减少疑虑或是猜疑,又或者是不开心跟生闷气。
柔光四溢的室内,好像给了他们的温度加了些柴火,就像明明开着空调,屋里温度低于二十二度,商容还是觉得方逮的怀里好温暖的。她的手指摸摸他的脖子,甚至整个手掌都贴了上去,以指背刮过他的喉结直到沦落到锁骨深渊。
她以前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的喉结长的很是好看迷人…她才这么想,就没忍住的说了出口,我在新港桥上,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哪边都好看了。
他有些尴尬的恩的一声。
他觉得红玫瑰的艳丽不像她,白玫瑰的单调也不像她,她是娇嫩天真可人又会勾人的,特别是看着他笑时,简直就像是朵招蜂引蝶的粉色玫瑰,让人想着抚摸这粉色花瓣时,殷粉的汁液会不会渗出来,然后渲染上他的手指跟衣摆。
直到她摸到颈静脉切迹,他才反守为攻的拿捏住她的手,他不自觉的吞了吞喉部,特别是他妻子整着人正温暖的软坐在他的腿上,他已经尽量的趁她不注意时,挪开了煞风景的硬东西,其实他根本不想考虑新港桥是哪时候的事了,他有时也会那么肤浅。
人体有着连人都不能理解的奥妙,正如人如果只是在做基础活动之下,那么人只会保留最基本的代谢率,以维持人体的长时间能量需求。可只要是有着情愫的两个人,那么他们在一起时,就会比平时散发出更高的热源跟能量,心脏急速的跳动,皮肤微热泛红,整个身体的体温甚至有些升高,在人体皮肤的温度图下,可以看见有些区域的温度更是不正常的上升,像极了,种子只会产生在花开过的地方。
方逮突然有些顾不上思绪的直球发言,可我没觉得自己哪边好看,干净就行了。那……还需要再缓几天吗,我在医院洗过澡了,等会再冲澡一下就行。
商容突然被他的话,给逗笑的直不起腰,几乎觉得这男人怎那么可爱,一边顾虑着她又一边的给自己制造机会,等她笑够了后,她才清清喉咙发言,我已经缓了两个星期了,早就不疼了。
她才说完,方逮就双手搂住她的腰背,像是想勒进自己的身子骨那般紧紧地抱住,他亲吻她的脸庞、耳朵跟脖子,甚至因这姿势而利于埋亲锁骨胸口。
他为了想找支撑点,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只手的手背却摸到桌子的边边角角,他这皮粗肉厚的是不打紧,但是怕弄意外磕伤她就不好了,因此他停下亲吻,把她抵在桌边说,这里不好操作,还是得回房。
操作,她被这男人奇怪且巧妙的用词,逗笑的都想知道他脑子里到底都装什么了,为什么他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跟说词。
她还没回话,就被他整个人给抱了起来,怕自己掉了下去,只能紧紧的搂在他的肩上,可可能是一开始没那么贴身的贴在他身上,所以还没察觉到他的奇怪,现在她就能懂,难怪刚才坐在他的腿上时,他会看起来有些焦虑,敢情他是怕自己的焦虑被发现了,所以故意挪开,不让她坐碰到。
好吧好吧,她承认这男人或许真的只是想关心她,所以刚才才这么问的。
等到她被放倒在床上后,睡衣像是被人从身后拉扯过一样,也失去刚才的贴身之感,她今天穿黑色的胸衣,半边肩带就不小心露了出来了,她用手去拉扯遮掩下,男人就跟饿急又立着耳护着食的黑脸德牧似的,瞬间就把爪子给扑了上来,也不管自己个头大不大,会不会给女孩子造成压迫感,只把理智给丢在脑后,连说要再去冲个澡都忘了。
她双手圈住了男人的腰,然后就贴靠在他身上,朝他耳边轻语吐气,让他慢些,像是怕他又如同上次那么莽撞,可男人的另一只手掌上下轻摸着她的腰,然后以拇指夹带卷起她的冰蓝色的睡衣,便露出如豆腐杏仁般润白的腰腹,他轻轻地用拇指压着触诊,又像是一寸寸的在寻找利于施力的支点。
他看着他妻子的腰腹,明显有着肉包覆于骨,更是瘦却不柴的滑嫩,可他突然想起今天下午他急救的一位妇人,就是在给工人送饭时,从鹰架上摔了下来,铁支就刺伤了腹部,也好在那位妇人圆膀体宽,竟因为腹内的脂肪保护了重要的脏器,才因此保住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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