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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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城主要把那些异人家族都弄到黎明之城去？”我问，我感觉我差不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想要确认一下。

“这个问题就简单了，首先，应当是在一两百年前，也就是城主与低语者家族达成共识后，城主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步，所以他那时候散步了一个谣言，也许也不完全是谣言，不过这一点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城主编造了一个黎明之城里有着某种极具吸引力的物品。而因为谣言是在一两百年前散布的，到了如今，它就变得可以推敲。”

“于是低语者的一步步计划很轻易奏效，终于，异人们，还有苗疆那些人，他们拖家带口奔赴了黎明之城所在那片山区。”

“为什么他们要拖家带口，倾巢而出？理由就更简单了，因为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他们的终极一战，既然是终极一战，又怎么能不倾尽全力？”

说到这里，杜鹏已经笑得特别开心。

“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终极一战，那是个陷阱，一个在一两百年前就设置好的陷阱。城主把几大家族几乎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引到了地下深处，然后呢，你觉得他做了什么？”

我能猜到城主那么做的目的。“他要一次性清理掉金字塔埋伏在各大家族里的暗子，因为对城主而言，决战的时候到了！”

“对，就是这么一回事。别忘了，那里可是地下深处，任何消息都不可能传递回地面。当所有人进入了真正黎明之城区域时，我想，用图穷匕见一词来形容是没有问题的。”

“在真正的黎明之城里，城主必然展现了他的身份他的能力，异人们不会太怀疑他的身份。因为他在一两百年前就神神秘秘的传出了他还活着的消息。于是水到渠成，城主以真面目示人，再加上低语者家族的特殊异能。”

“虽然会需要花点时间，但只要准备妥当，只怕没有一颗暗子最后能活着离开黎明之城。城主拔掉了暗子，各大家族意识到自家内部居然被金字塔渗透到那个地步，激愤必不可少。城主顺势而为，还活着的异人便就都成为了他有力的手下。”

“自此，城主拥有了同金字塔正大光明展开最终决战的力量。”

不可想象，我懒得再去想杜鹏是怎么分析出这些东西的。因为这一刻，我的胸膛里所充斥的应该是……震撼？

是的，我想应该是震撼没错。城主的步步为营，处心积虑，乃至将几乎无数人玩转于鼓掌之中的魄力……

我想象不到城主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又或者，还能不能够被称之为人！

“那我们为什么会被送回地面上？难道我身边的暗子不应该被拔掉吗？”我问。

谈话到了这个地步，疑惑已经所剩无几。

“这便是城主的高明之处，”杜鹏笑答“真正的黎明之城里，城主拔掉所有暗子得需要一定时间，但考虑到所有暗子一下子全都失去了与金子塔的联系。”

“基于这层事实，如果任由金字塔单方面去设想事情的发展。那么保不准金字塔方面会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抢先一步下手，调来导弹等等重型火力将那片山区夷为平地。”

“城主可不希望自己以及他好不容易重新归来的战士们，连出师都没出，便被直接掩埋在了地下深处。”

“所以城主把你们放走。而因为你们所经历的一切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就连你们最后回到地面的过程也是莫名其妙。所以你身边的暗子汇报给金字塔的情况大多也会莫名其妙。”

“因为这种莫名其妙，隐忍了那么长时间的金字塔就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分析去调查。而城主所需要的便就是那段时间，那段能够让他拔掉所有暗子，重整队伍，回到地面准备终极一战的时间。”

“我们之所以活着。”我的情绪，到了这个地步，就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是因为我们是用来拖延时间的障眼法！”

第六章 梦醒

杜鹏微微一愣，“如果非常严格区分这个问题的话，我想，障眼法这个词是没错的。虽然听起来确实有点悲哀，但是没错。”

有点悲哀吗？应该是非常悲哀吧。

“所以最后我被杀……”

杜鹏点了点头，“你们从那片山区回到餐厅后，算是度过了一段还比较宁静的时光。我想，那段时光便是双方所需要的时间，城主利用那段时间做好了准备，而金字塔利用那段时间，极有可能意识到原来己方才是一直被耍得团团转的家伙。”

“金字塔原先高高在上，他们认为凭他们的力量，弄死一个无量山和一个如同跳蚤般的城主，最多也就是麻烦一点而已。简而言之，他们没有感到害怕。”

“可是在意识到几乎所有暗子轻易被拔出，几大异人家族再次被收编，并且自己被耍得团团转之后，金字塔为他们的自大付出了代价。”

“他们意识到城主那只跳蚤乃是一个真正，并且还有可能会将他们毁灭的强有力敌人后，金字塔慌了，因为慌了，所以他们不准备再等，他们要先下手为强。”

我笑了，我笑着笑着仿佛都有了眼泪，“先下手为强，我便是第一刀。”

“遗憾的是，的确如此。”杜鹏点头，“你这个幌子在那三十年里起到很多作用，甚至到了决定要杀掉你的时候，金字塔都还没能弄清楚你是不是已经发挥出了全部的作用。但是他们不在乎了，毕竟只要你一死，什么作用不作用，便就根本不用考虑。”

我点头，花费了不少时间，在这大雪天的早晨，两包香烟的功夫。我终于理清了梦里那几个月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它们的原理。

太多人参与了进去，但又有谁是真的无辜呢？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这件事。

不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我倒是忽然想到了一个或许有趣或许无趣的假设，“如果我没有醒来，梦境继续的话，在梦里，我会真的死了吗？”

杜鹏看上去有些诧异，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

“不好说。两种可能，如果你真的纯粹是的城主用来当做幌子的一个角色的话，你应该就真的死了。”

“但如果你的身份真的大有讲究，那你说不定还有可能被救活。毕竟在梦里，最后你记得的也就只有闭上眼睛而已。而事实上，一个人死亡的过程其实还挺漫长。”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这间宿舍到了现在已经几乎成为了烟雾的天堂。

“老实来说，我倒是希望自己还活着。因为不论是不是幌子，我都还是希望能够一路看到最后，至少也都瞧瞧那终极一战的结果，也瞧瞧城主的真面目。这样中途被迫退场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杜鹏笑着点头，他吐了个烟圈，“理解，没有多少人会喜欢中途离场。那要不你再回去接着做梦，看看有没有可能把梦连贯起来。”

我被他这话逗笑了，“梦就是梦而已，还能中断再做？算了吧，差不多中午了，我饿了，你呢？”

“我是又渴又饿。”

“那走吧。”我一招手，从床上跳了下去。

来到一楼，站在门口，外面鹅毛般的大雪依旧飘落，估计按照这个架势，最多半天地上就得积上一堆雪了。

“哦对了，我刚刚才想起来，在宿舍里的时候，你其实有个问题一直没有告诉我答案。”也许是寒冷使得我的理智清晰了一些，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