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 2)
他不好说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慕林,慕林并不是自己会感兴趣的类型,就算自己真的想谈恋爱,他不是首选。
第一眼见到慕林,顾洵就知道对方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严肃负责,循规蹈矩,所以他一直热衷于给他生事,惹他生气。
毕竟,对方和自己那么相似,都有一颗不安于现状,想要放纵自己滋生事端,惹是生非,却不得不套在枷锁中。
还有那么一点怀疑自己的真实存在的自我厌弃。
就像是顾浮京是他,顾洵也是他,“他们”却相互排斥对方的存在。
顾浮京是他走不出的过去,顾洵是他看不到光明的未来。
而慕林的身上有着并不符合他的年龄的沧桑感,就像是被强制剥离了,必须表现成这样子。
他那天为什么会替自己挡下硫酸,怕不只是见义勇为,而是他的潜意识一直蕴含的死志,在驱使着他这么做。
而那天顾洵在看慕林身上的伤口时,还无意中看到了自/残的痕迹。
伤口很新鲜,但都避开了要害,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也显得快要痊愈的样子。
他想死,——就和自己一样。
但慕林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他还有不得不考虑的人,因此他得活着。
慕林和他太像了,顾洵不敢靠近他,又不甘心地承认自己会被他吸引。
他想爱他,也怕他真的爱他。
他吻他,因为他爱他;他躲避,因为他怕他。
当然,顾洵在没有想清楚这件事之前,绝对不会主动和慕林坐下来谈一谈。
所幸,慕林似乎也是这么打算的,也就不曾找他谈过这件事。
顾洵也就想再给自己几个月的缓冲期,他会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要爱情,还是要慕林的命。
夏普已经习惯了顾洵从银县回来之后,时不时的发呆。
他也曾经推测过顾洵真的在他那场不曾露面的爆炸中发生了什么事,彻底的改变了他。
但是助理因为被顾洵赶去避难了,所以并不知道当时的细节,而其他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剩下慕警官了,但他不敢去问。
直觉告诉他,这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顾洵总有一天会做好告诉自己的准备,但不会是现在。
他能做的,也就是耐心等待。
顾洵很快就回过神,不住地懊恼自己感情误事,表面上还要做出冷静自持的模样。
夏普看起来也不想会允许自己的艺人在迟来的“上升期”闹出这样的绯闻。
栎城警局——
梵玖将已经整理好的报告放在了慕林的办公桌上,说道:“慕队,我们已经把符合条件的报案人的信息都整理出来了。算上黄老,以及梁夫人,一共有八期失踪案,每一位失踪者年龄段不一,身份地位不同。有五六十岁的老人,也有刚刚成年的小姑娘;有穷有富,社会地位相差较大。”
“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点,最近的最大爱好是画画,而且都或多或少受过专业的训练。陈清他们已经前往失踪者家中探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她话音刚落,陈清就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办公室,怀中抱着一大堆的画。
他用不同于外表般的气力,小心翼翼的将画放在了证物袋中,又将白手套仔细摘下,才说道:“慕队,我们已经去失踪者的家中勘察过了,他们的家中都有一幅古怪的画,就像是当初在黄华家中找到的,这些画都是由特殊的颜料汇成的。”
“而且,”他顿了顿,喘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我们还拿到了梁盈的日记本。但是梁夫人说梁盈自从开始学画以来,就再也没怎么写过日记了,我们不好说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关于她的失踪的线索。”
慕林带上手套,翻开了梁盈的日记:
“九月三十日
我今天不再上钢琴课了,钢琴课太无聊了,我上了两个月就只是在学音阶,没有美妙的乐曲,而且老师还不准我提出异议,太独/裁了。明明是我爸爸雇她来教我的,她却不听我的话。
我现在喜欢跳舞了,妈妈夸我像一只小天鹅。
……
十月十五日
我放弃跳舞了,压腿真的太疼了,妈妈很支持我,她说我只要做他们的小公主就好了,不需要我学特别好,她都会宠着我。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喜欢学东西,周围的朋友似乎在学画画,他说自己正在跟着一位特别厉害的老师学画画,但是我根本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而且,我对画画也不感兴趣。那位朋友和我也只是表面交情,妈妈却很喜欢他,大概是面对他时,妈妈都很有优越感吧。”
慕林大致看了一眼后面的日记,都是小姑娘对日常生活的记录,但是没有再提到过绘画了。
而且,每隔一到两个星期都会换不同的兴趣,学习不同的才艺。
很符合年轻人的没有定性,热衷于尝试新鲜事物的性格。
陈清:“这已经是唯一的一本可能有用的日记了,我们也正在查找失踪者们身边可能和这件案子有关的人。”
慕林指了指梁盈的一篇日记,说道:“先重点调查梁盈的人际关系,这可能会是一个突破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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