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逢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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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维持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涌入的青气才逐步减少,乃至不再涌入。
此刻,正前方安坐的少女,脸上也恢复了红润,睁开的双眸也神采奕奕。但温天保的身体状况却并不理想,他才改善体质不久,终于恢复了修仙者的身份。却没想到出了这一遭。
虽说如今体内的青气似乎已经被镇压,不再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但是他明显能感受到,来自周身经脉中,甚至于整个丹田,固附其上的青气,就像是污垢般淤积,难以驱除。
“咳咳。”背后的方大人咳嗽一声,倚靠在一旁的梁柱,一脸苍白,显然是损耗不轻。那老者也是,但并没有方大人那般吃力,想来是体质很好,没有如方大人那样身有隐疾。
温天保缓缓转过身,如今他行动迟钝,迈步费力,脸上也青白不定,明显是体内木气过度淤积,五气失衡。
“呼~”温天保深深吐了口气,排出的却是淡绿色的气体。过了好一阵,才有所缓解。
“温公子!”那少女正要道谢,却见温天保状况不对,连忙上前搀扶。
“没事。”温天保轻轻松开馨儿的拉扯,回到之前的座位上,转头看着少女道:“你如今身体怎么样,应该差不多痊愈了吧。”
“还要多谢温公子的仙法,才让小女子性命无忧。”馨儿睫毛一眨,拘了一礼,然后有些担忧地问道:“温公子真的没事?不如先去卧房休息休息。”
这时那方大人也调理完毕,跪拜道:“多谢仙师大人,救得小女!”说罢,那老者也屈膝跪拜起来。之前,方大人他们也都是称呼温天保为温公子,而如今温天保治好了方大人女儿的病症,在他们心中,地位也迅速攀升,居然直接称呼‘仙师大人’。
温天保扶起二人,道:“先别拘这些繁文缛节。如今我虽治愈馨儿小姐的疾病,但身体亏损,五气失衡,倒是还望两位能够提供一些物资帮助。”温天保直言不讳,他并不担心因此而遭遇老者与那方大人暗算,因为他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
“温公子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方大人道。
“我需要这些东西,不知道有没有。”说着,温天保从一旁的文案上,拿起纸笔,洋洋洒洒写下了一些草药名称:金银花、氺甘草、葳草、小蕨根、血坨泥、寒丘草…….他早年修仙不行,但看书颇多,眼下一连报出十五种药材的名称,乃是三种丹方的药材。这三味丹方,一味是调理气血体质的,另两味则是增进修为的。
方大人接过温天保写下的药草方子,立即就寻着小厮去置办了。
“药材估计要过几日才能到,眼下几日,还请在宅邸里休养一番,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人去办。”方大人指引道。
“好。”温天保一口答应,如今他并无去处,修仙资源匮乏,即使有方大人照看,能找来些许药材,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算了算,离那十年一度的,仙师收徒仙徒大典,估摸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此番也不知是哪个修仙门派,在这汇源城广纳仙徒。温天保须得将自身调理到最佳状态,最好能更加精进一番,达到炼气第三层,这样更能弥补自身资质上的不足,让修仙门派看中。
一连几日,温天保都足不出户,在方府修炼调养。整个方府的人都知道温天保身为仙师,又治好了方家小姐的疾病,于是对温天保都是毕恭毕敬。温天保也没有什么要求,他喜好清静,只是吩咐方府下人按时递送饭食,自己则闭关了几日,化解体内失衡的五气。
可惜他并未有其它的修炼功法,只有《木元经》供他修炼,主修木气,此木气虽温和,不如体内淤积那般狂暴,但以温养来化解,效果还是差强人意。
若是有其它属性的功法,特别是五行之中,克制木气的金气,驱除这木气便就简单迅速了。
“如果不及时炼制丹药,如此下来,起码要数月工夫才能调养好,届时只怕会错过仙徒大会。”温天保心道。不过他经过几日的调理,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体内布满了隐患,不仅施展术法会有滞障,他的修为也有所亏损。
他刚准备出门,散心一二,便听到有敲门声传来。
“温公子。”温天保听到是个柔婉地少女声音,正是那方馨儿。
“进来吧。”
方馨儿推门而入,就见温天保正坐在茶几旁,自斟自饮,脸色比起前几日好了许多。“温公子,爹爹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温天保一眼就看到方馨儿手中提着的药箱。她将药盒放在茶几上,继续道:“不知道这几日,温公子身体调养好没有?”
“还行,有劳你费心了。”温天保看向方馨儿道,但见她眼波流转,贤淑可人的模样,温天保不禁心中一动。方馨儿刚与温天保目光交接,温天保便不由红了脸,目光立即散乱开来。方馨儿也不禁低下头来。
“毕竟仙凡两隔。”温天保摇摇头,甩走了一些驳杂思绪。
“对了,馨儿小姐还有什么事吗?”温天保平静道。
“没有没有。只是问候一下。”方馨儿愣了愣,抬起头,见温天保又变作了淡漠的模样,叹了口气。
“那就多谢馨儿小姐了。”温天保站起身,迎送道:“如果没有什么事,这一周时间我恐怕都还要炼丹修炼……”
“嗯。”方馨儿正要走出门,却又转过头,看了眼温天保,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再转身便走远了。
“唉。”温天保关上门,深深呼吸吐纳了一次,驱除了脑海里的杂念,接着便把目光转移到了药箱上。
打开药箱,各种草木的气味,便纷呈扑鼻。温天保一一捻起,闻了闻,接着挑选出其中一些草木。接着,他出门让方家下人寻了蒸锅,鼎炉,支架,还有些柴火,便就在房间闭关炼制起丹药来。
温天保先以水,将几种需要的草木洗净,然后放入蒸锅,蒸锅分两层,底层注水,上层放药草。再将柴火架住蒸锅,温天保口诀念动,双指一错,就燃起一簇火光。温天保手指一点,火焰飘向柴火,呼地一声整堆柴就燃起,烧得极旺。
之所以不直接用火焰术烧水,是担心温度过高,蒸发水气,甚至将药草的精气蒸腾出来,他要的就是以柴火的温和,将药草的药气尽量释放,这样在之后用鼎炉烧制,菊更容易出丹。
这些方法自然都是从家族里悉知的,但过去他并没有亲身试过,虽说看起来动作比较麻利,但这只是个开始。真正困难的,却是鼎炉烧丹的火候掌控问题。
不足半刻钟,只听蒸锅里水声哗哗,滋滋作响。一股扑鼻的清香,由上层药草的发出,弥散在空气中。待整个房间都充斥满药草的气味,温天保终于掌心一拍锅盖,旋即锅盖飞出老高,一股蒸腾的气雾盘旋而出,如烟云袅袅,氤氲异香。
温天保不疾不徐,左手托起鼎炉,放在一铁支架上。右手掐诀,接着又是火焰燃起,这次他却是借助了宝玉之威,加大了火焰,足足有拳头大小的火焰,在指尖跳动。
“水甘草、血坨泥、金银花……”温天保左手按照记忆里炼丹的顺序,一一把蒸好的药草,投入鼎中。
随着药草一一投放,他的右手火焰,也接触到鼎底。不一会儿,啵啵的炙烧声,就开始响起,鼎底也渐渐被烧得通红。这是凡鼎,即使是上好的深铜制作的,也还是不如那修仙界的法鼎。
这凡鼎炼制,本来就材料不行,无论温度调节、还是排气、或是密封性,都实在欠妥。别说温天保从未炼过丹药,经验不足,就算是颇有些经验的,也难保丹成。
温天保也知晓不易,他早先就要求备好数份药草,且需炼制的,也并不是什么上好丹药。因此,也还有些信心。
他把持着火焰,先是大火连烧了半刻,再收敛了宝玉之力,火焰收缩,小火慢熬,大约需半个时辰的工夫。这半个时辰却是难熬,温天保本身就只有炼气二层的修为,即使他有宝玉能随时供应灵力,但在精神上也支撑不住。他的额上已然渗满了汗珠,手指也微微发颤,火焰在操纵之下,也摇晃不定。
还只有一刻钟工夫,就听鼎炉内,砰地一声闷响。接着,从上方气孔内,冒出几缕黑烟。“唉。”温天保一看就知道,这是毁丹的征兆。
摇摇头,他并没有气馁,将鼎揭开,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里面也沉淀了许多漆黑碎渣。稍微休息吐纳一番,恢复了些灵力。他就又倒出了渣滓,又重新投了药草在锅炉蒸煮了一番,继而又放入鼎中,炼制起来。
“砰”“砰”“砰”…….
一连数次,温天保都失败了,无论是那增进修为的小灵丹,还是增进体质的小还丹,他都并没有炼制出来。
这次失败,无疑是对温天保一次打击,本身资质差不说,炼丹水准也是这般。饶是温天保心性颇坚,也不禁有了自叹之意。好在此次虽说失败,但也因此累积了一些经验,也算是为温天保打好炼丹基础。
“还是先出门散散心,一连数日没有出门了,也说不定能有所收获。”温天保收拾好东西,就起身出了门。
一路走过方府院落,往来下人都毕恭毕敬。待温天保走到中庭的演武场时,却见演武场一旁三个人正在交谈,其中二人温天保都认识,正是那先天老者跟那叫李元的大汉。另外一个是个劲装年轻人,眉目刚毅,面容净白,发髻高束,神色有些倨傲,他的周身气息很是古怪,温天保看不透。
老者跟李元,一见温天保到来,立即笑颜接待道:“温公子,这是来自越国的宫公子。”说着,老者对那年轻人说了一句:“温公子可是仙师。”
“噢。”那宫姓年轻人,却并不惊讶,只是收敛了高傲,平视温天保,抱拳道:“原来温公子是仙师。幸会,幸会。我来自越国的古武世家,宫家,我叫宫逸常。”
“古武世家?”温天保心中讶异,他看过许多典籍,知道古武是一种神秘的武学,据说古武兼修紫府与气海,十分强大。并且根据《仙门普录》中的介绍,越国的灵武派,就是有名的古武门派,修炼高深者,不用法宝,不必掐诀念咒,光凭肉身沟通天地灵气便能移山倒海,实在不可小觑。虽说这宫家,温天保并不知晓,但想来修炼古武的世家,也跟修仙世家一般,平起平坐。
“原来是宫公子。”温天保也谦恭道。随即,他话锋一转,疑惑道:“不知道宫公子千里迢迢来到卫国是作何?要知道,近来卫国越国两国可是在交战。”
“我来到这里正是为了仙徒大会。”宫逸常也不隐瞒,道:“虽说两国交战,也有世俗修士参与,但真正的修士之间,是不会为此而大动干戈的。而且我虽本是越国宫家出身,但其实早已非宫家之人……..身在他乡,自当入乡随俗。”
宫逸常说着脸色有些僵硬,他停顿片刻,转移话题道:
“我本来在告示上,听闻方府的方家小姐,身患先天疾病,特来治病,也却不想已有温公子先行一步。”
“宫公子仁义心肠,在下佩服。”温天保拱了拱手,其他二人不知道为何作为仙师的温天保,为何与这年轻人相谈甚欢似的,但听得古武、修士、仙徒大会之类,便也知这年轻人并不简单,说不定也是个仙师。
温天保道:“我也是为参加仙徒大会而来,此次治病也是意外使然,既然遇到宫公子,相逢即是缘,就此先喝上两杯,多交流交流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好不容易来到卫国,还未曾遭逢修士。今日正好,与温公子一见如故。”宫逸常也笑道。
“二位都是仙师,又恰巧光临我寒舍,实是方某大幸。”这时,从前庭曲廊上走来一人,正是方大人。他转头看向温天保道:“小女病愈数日,还未摆设宴席感谢温公子。今日趁此机会,摆宴设席,也是大好。”
“方伯。”方大人向老者吩咐道,“你去召集府上诸人,安排一二。”
“好。”老者随即与那李元,就此离去。
宫逸常与温天保攀谈一番,也应着方大人邀请,往正前方的迎客大堂走去。
傍晚时分。
整个方府都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整个大堂里,装点得十分华丽,成排的蜡烛,照亮了每个角落。如同新婚大典似的,每个人都是一脸喜气,新衣新裤,笑逐颜开。再听得外面爆竹炸响,烟花冲天而放,好不热闹。
确实,离年关也将近了。如此,设宴一番,其实也算是提前迎接新年。
方大人知道温天保并不喜欢人多,也就设宴在府上,并没有叫外人,都是府内的人。
温天保与那宫逸常都与方大人坐在上座,然后那方家小姐方馨儿也紧挨着方大人,然后是那老者、李元等,其余的方家亲信,都坐在下首。方馨儿换了一身白色新装,锦缎丝绸,映衬得她如雪的肌肤,显得美丽脱俗。她的目光时不时移在温天保的身上,让温天保好不自在。
“哈哈。”宫逸常也看到方馨儿的目光,以及温天保羞怯的神情,不由笑道:“温公子若是喜欢,不如就趁今日的宴请,将那方馨儿娶了如何?”
“宫公子还是莫要取笑了。”温天保侧过头,有些尴尬道:“我毕竟还是修士,仙凡两隔,是注定不能与凡人有瓜葛的。”
“你这句话就说得不对了。”宫逸常道:“许多修仙世家不都是如此,座落在凡俗,与世俗之人结亲,安乐一生,总比在修仙界出生入死好。”
“你说得不错。可惜啊…….”温天保叹了口气,脑海里又浮现出历历在目的往事,然后他斟了一杯酒,猛地灌了一口,正色道:“修仙界虽说残酷点,但若没有磨砺,怎能有收获?没有收获,又如何扭转命运?”
宫逸常点点头,赞道:“我看温公子你虽年纪甚小,但性格沉稳,颇有认识,待参加仙徒大会,入了修仙界,必定不凡。”
“唉。仙路漫漫,障碍何其多?”温天保摇摇头,又倒满一杯,举起酒杯,道:“一杯清樽酒,一世福禄寿。千秋于此宴,万事皆无俦。”
“好诗。好诗。没想到温公子还颇有学识。”方大人听罢,也是眼睛一亮。他也斟酌了一杯,站起身来,众人也是齐齐起身,只听方大人举起酒杯敬道:“温公子救得小女一命,实是感激不尽!“
座下的众人也都是举酒赠言,那方馨儿也道:“小女子今日安康,全是由温公子所赐。小女子无以为报,就敬一杯酒罢。”
说完她也学着众人,一饮而尽,饮尽一杯,却是一阵咳嗽,脸上也不禁升起一股潮红,眼睛里也微微有些醉意,迷迷蒙蒙的。温天保不经意一瞧,只见方馨儿微红着脸,眼含秋水,拨得温天保心弦直跳。但他是心中沉稳,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也不再去看方馨儿。
一群人吃喝言笑,把酒相谈,温天保连饮数杯,也不禁有了些醉意,他不是习武之人,虽说身为炼气二层的修仙者,但也没有逼酒清神的术法,加上又是少年人,不谙酒事。于是,渐渐有些恍惚迷离,醉意初生。
宫逸常很是厉害,始终脸不红气不喘,说来也是,他修行古武,灵武合一,自然是不凡。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热闹之中时,忽然一阵冷风穿窗过堂,透人心凉。一些半醉之人,都不禁浑身一颤,接着神色也逐渐清明。
温天保也刹那有些清醒,摇摇头,好奇地四下顾盼了一番,最后凝目看向门边的阴影。宫逸常也是,但他不为所动,依旧在吃喝。
方大人反应迅速,他眉头一皱,朝着门口道:“来者何人?”说着,老者方伯跟李元也站起,蓄势待发。
“哼。”忽然间众人听到一阵冷哼,接着狂风一卷,直接把门都掀开,一群人都是衣发吹起,浑身发冷。
“装神弄鬼!”老者方伯正要一动,出门查探。只听温天保挥手制止道:“小心,慢!”
但已经迟了,就在方伯踏出门口的一步时,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扑面而来,方伯连忙运劲一闪,却不想还是被几分火焰沾染,沾上衣服的瞬间,顿时像是泼了油似的,瞬间蔓延开来,整个人都来不及扑灭,就燃作了一团火球。
“啊啊啊啊~~~”方伯的惨叫声传来,众人都觉得头皮发麻,方家小姐方馨儿也是脸色惨白,被方大人连忙护在身后。
这时,温天保已经完全清醒。他与那宫逸常相视一眼,就飘然而出。
跨出门的刹那,温天保已经准备妥当,口诀一动,胸口宝玉一闪,手指上泊泊如泉流,凝聚出一团拳头大小的水球。宫逸常见温天保术法,也不由讶异,他看得出温天保只有炼气二层修为,施展的术法却如此浑厚凝练,相当于炼气三四层的灵力。
他修炼古武,是先天初期修为,但比起传统的武人强横得多,修为法力上按理相当于炼气四层的修士,举手投足间,有一股灵光暗动。特别是拳头凝聚之中,毫光乍现,暗藏神威。
两人刚一跨出门,就见两道同样的拳头大小火球,迎面撞来。温天保手指一曲,蓄积的水球就激发出来,与火球相触,滋滋的燃烧声传来,蒸发出一阵阵水汽。
而那宫逸常却是拳头击出,看似古朴无华,但其中毫光一闪,携同豁然拳风,居然把火球直接击飞开来。火球飞向一侧的树上,顿时整个树都燃了起来,转瞬变作枯木。
“居然是两个修士?其中一个还是古武修士?!”二人对面正站着一个模样阴邪妖异的道袍老者,看着二人轻易破掉术法,顿时大惊。
“你是什么人?”宫逸常指着道袍老者道。一旁的温天保没有说话,但他已经看出来了,对方与数日之前,在那树精体内找到的令牌一个模样,后来遇到的一真道长老,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腰牌。此老者,正是所谓的一真道道主。
“贫道木一真,道友莫要动手。”那道袍老者见二人难缠,连忙道。他一面将大袖一挥,左手背负,一面郑重说道:“既然我们都是修士,就此和解如何?就连那枚丹药也不追究了。”
“丹药?”宫逸常闻言,看向温天保,温天保稍微解释了一番,便就站上前,道:“丹药都已经被我吞服了,你追究也没用。”他凝目细看,道袍老者背后正背着一个长布包裹,隐约有灵力跳动。与此同时,身旁的宫逸常则抬头看向了屋檐处,眉头大皱。
“没事,没事。”道袍老者笑道,“此番只是想与两位道友来修个善缘,可否给个薄面,光临我们一真道,交流交流。”
“真的么?区区一两句话就能化解?”温天保微微一笑,道:“若是去了,岂不是作茧自缚?”
“我保证不为难二位,而且还礼为上宾。”道袍老者继续道,他边说又边靠前了些,温天保见状,也不退缩,反而是淡然自若,但是他胸前宝玉一闪,加上丹田灵力一动,暗蓄在左右双手中。
这时,温天保只见一旁宫逸常也上前几步,宫逸常笑道:“那好,就请木道人为我们带路一二。”道袍老者居然很是机警,见宫逸常上前,他反而悄悄地朝后挪了一挪。修行古武的,往往近身作战迅猛敏锐,寻常修士很是惧怕。
那边大堂内都众人都是紧张地看向外面,不敢动弹。他们知道,这是仙师之间的对抗,凡人武者根本插不上手。
“还是这位道友爽快,来,请。”道袍老者侧身往墙角退后几步,让出一条道来。温天保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在那道袍老者侧身的瞬间,温天保发现他的嘴角微微在动,似在念叨什么,同时他收敛在背后的左手伸了出来,随袖一拂。
就像是一个信号。
周围的屋檐上,忽然一齐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并且光芒中一条条细线互相窜连,形成一个六菱形。
“小心!杀!”宫逸常居然抢在先前,冲上前去。双手肌肉一动,拳出朦朦灵光,身形疾速,刹那就击向道袍老者。
与此同时,温天保已经念咒完毕,指尖一手盘绕火焰,一手凝聚水球,此次催发到极限,迫人的烈焰,沉凝的水球,仿佛催命利箭,一手飞出一个,射向老者与屋檐上一人。
“迟了!”道袍老者脸上忽然狞笑,背后的长布包裹,忽然撕裂开来,如同匹练一般,冲出一道碧绿剑光。宫逸常一时大惊,他没有料到对方居然有飞剑!
温天保虽早已知晓对方有飞剑,但是这点实力,根本不足为谈,本想虚与委蛇,却还是嫩了一点,被那老者先下手为强。
宫逸常见飞剑朝自己劈来,立即脚步一动,全力腾闪开来。
而此刻温天保发出的一团火焰,也席卷向道袍老者,老者一面催动飞剑,一面另行催发术法,脚上像是装了车轱辘,一溜就躲过了。
此刻,房檐上六菱形的光线一闪,就洞穿了水球,并如一条小蛇般,射向温天保。温天保连忙施展疾行术,身法连动,却觉那光线如同附骨之蛆,临空变化,蜿蜒缠绕,躲也躲不及,直逼得温天保气喘唏嘘。
没有温天保的照应,宫逸常在道袍老者的飞剑之下,立处下风。
宫逸常虽是修行古武,但不代表他肉身成铁成钢,他的肉体目前顶多比普通修仙修士强横些,根本不敢硬接飞剑,只能窜逃躲避。
飞剑极快,宫逸常修行古武,又施展了加持术法,却还是步伐稍慢,几次面临险境,身上的衣服都被飞剑一道道割破。
如此反复,宫逸常终于也有些气喘,身法一慢,顿时被飞剑划中臂膀。如此一来,整个场面更加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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