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不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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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防盗, 正文在有话说,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看了就知道哎嘿嘿嘿}
又在正厅之中坐了片刻, 桑洛才起身往沈羽处去。来这里几日,被沈羽的伤势与重逢的喜悦占了思绪, 今日听得穆及桅回报,又见这望归的龙瑶,她才终究又被眼下这紧迫的事儿拉回到了战事之中。
千丝万缕,绝不简单。
雨已经大了起来, 噼啪的敲打地面。桑洛慢着步子,屏退了两边的侍卫,径自在廊道之中走着。她要自己一个人, 好好的想一想今日的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盼着这透凉清新的空气能使得自己思绪清晰些。却又总觉得这看似一环扣一环的事情之中,总是漏了些许的环节。
望归一族, 与她而言从来都只在舒余野卷的只言片语里。从未真的出现过。如今见着了, 听她所言, 非但没有让这些事变得清楚, 反而又冒出了更多疑惑。
龙骨山空,是原本就如此,还是中州大羿有意为之?若中州大羿有这样空山之能,花个几年, 大可顺着龙骨山一路挖到她舒余正中的龙首山上, 可谓长驱直入, 何苦还要冒这样的险, 放一条龙进去?
龙首山。
桑洛忽的停了步子,微微蹙了眉,脑中闪过一个便是她都觉惊愕的念头,顿时让她后脊发寒。
难道中州大羿真的想挖空这龙骨山,将这龙送入舒余。龙首山在舒余之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位置又在舒余正中。若龙真的可自龙首山入舒余,到时横行万里,他中州大羿根本不需派多少人来,便可轻而易举的将舒余一国从中而破。届时,在派兵在东境骚扰突袭,他们可谓腹背受敌,防不胜防。
桑洛倒吸了一口凉气,兀自摇了摇头。
可这龙如此庞大,龙遥只道要将它引入东海之中,那他们又是如何将它送入山中的?中州大羿又如何笃定的认为,只要龙与士卒入了龙首山,便可长驱直入?难道可视她舒余百万雄兵而不顾?
若真如此,难道他们与皇城中人,亦有勾结?
她此时不敢妄下定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而唯一与这些有密切关系的龙遥,却还有许多的事儿没有说明白。
风吹着雨水打在她的身上,透出一丝清凉。
桑洛走的更慢,每一步都在心事之中。她看着不远处的房舍,若她记得没错,陆离就住在那。她定了步子,转而又看了看另一处沈羽的屋子,沉思片刻,终究还是走出廊道,径自快步朝着陆离的房中而去,抬手敲了敲门。
不多时,房门被人从内中拉开,紧接着便被大开,陆离面色有些发白,却难掩惊讶之色,看着桑洛就在雨中对着自己微微笑着,慌忙将她让进房中。连门都未来得及关,便要下拜。
桑洛将她扶住,径自将门关上,到了桌边坐下,抬头看着她:“晨间听穆公所言,昨夜你受了惊吓,特来看看你。可受了什么伤?”
“离儿谢吾王挂念。”陆离微微欠了欠身,拿了茶壶便去倒茶,“只是从马上摔了下来,并没什么大事儿。”她端了茶杯放在桌上,却仍旧站着:“吾王……”
“眼下就你我二人,不要如此生分。还是叫公主吧。”桑洛拉了陆离的手,只觉她手心冰凉,没有半分的热度,“坐下说吧,我有些事儿,想问问你。”
陆离迟疑片刻,这才有些拘泥的坐下:“公主,是想问我那玉的事儿?还是想问,那女子的事?”
“都有。”桑洛定定地看着陆离,却分明从陆离面上看出一丝她读不懂的复杂情愫,心中便更加疑惑,也不绕弯子,直言说道:“方才我见过那女子,她自言从东海而来,是望归族人。”
陆离那本微低着的头忽的抬了起来,轻声叨念了一句:“真是……望归族人?那玉……”
“那玉,是她族中圣物。”桑洛探究地看着陆离:“离儿,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陆离愣了愣,却又摇头:“没……没有。只是,只是昨夜经历了太多的事儿,回来之后也睡不安稳,是以……有些晃神。”
桑洛抿嘴淡笑,知道陆离心中忐忑,对自己有所隐瞒。可她既应承了龙遥让陆离去见她,此时此刻,就必须让陆离知晓她心中担忧。眼下,只能明言。她认真地看着陆离,面色凝肃,开口只道:“我知离儿遇到了些怪异的事儿,而这些事,应与望归有关。”她说着,便见陆离面上神色更显慌张,复又言道:“眼下战事紧迫,为舒余一国百姓,我亦不能欺瞒与你。那望归女子,方才与我明言,定要你去见她。”
“什么?”陆离当下低呼,苍白的面上竟显出了惊愕之色:“让我……去见她?为……为何……”
“我亦不知为何。她也闭口不言。”桑洛再次拉住陆离的手轻轻地握着:“离儿,望归一族有驭兽只能,此人忽在祁山出现,又是被中州大羿带来这里,与祁山之事,她知道的比你我都多。穆公把那玉交给我时,直说着昨夜见此玉时,隐约有微光,可我见此玉,只是寻常玉石。我本也不做多想,但这龙遥笃定这玉为她族中圣物,又言此玉自有灵性。而今她又要见你。我……”她说着,便觉陆离周身都发了抖,她轻叹一声,捏了捏陆离的手:“我心中猜测,会否,你与望归一族,有些渊源?”
此言一出,陆离便是长声一叹。
“公主推心置腹与我明言,我知是为了舒余一国。莫说公主有此猜测,便是我自己……”陆离苦笑:“这一夜中,也乱的厉害。”
“你是,觉察出了什么?”桑洛盯着陆离,眉心微蹙。
“我自小被父亲收养,不知自己从何而来,更从未见过亲生父母,公主所言我与望归有些渊源一说,我也不敢妄自判断。只是,”她长舒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这玉怪异,我发现它时,它埋在碎石之中,只露了半块在外面,黑夜之中忽闪微光,甚是奇怪,便是我身边两个侍卫,都不由轻呼。可我却觉得心中安定,丝毫不觉害怕。后来我将那玉握在手中,竟觉这玉在我手中发着温热,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舒适之感。”陆离说着,眉心蹙的更紧,微微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桑洛:“我觉得奇怪,便让穆公拿着。问他是否觉得这玉自行发热,穆公却说是我自己手心发汗,他却没有感觉到。”
桑洛听得面色更沉,不由低声言道:“方才我也拿过那玉龙,也并未觉得有何温热之感。”
陆离苦恼的又叹:“或许,这龙遥……能给我些答案吧。”她说着,面色却又更差:“可若我真的……我若真的是望归……那岂不是……”
“不论你是否望归族人,”桑洛双手握着陆离的手:“你都是我舒余子民。是我与时语的妹妹。眼下,你我都只是猜测,亦或这玉只是与你有缘,龙遥并非我舒余中人,她之所言,也未可全信。”桑洛有些担忧地看着陆离:“离儿须得谨慎应对。”
陆离惆怅又感激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言道:“公主放心,待我去见她之时,会想法子让她说出更多的事儿。不论我与她究竟有何关系,离儿是泽阳族人,不会忘。”
“好。你放心,我会让穆公在外护着你。”桑洛安慰的拍了拍她,站起身子:“你且好好歇一会儿,晚一些,我让穆公来寻你。”
陆离慌忙站起身子,对着桑洛一拜,送了她出门。而桑洛走到门边,却又站定了步子转过头看着陆离,似是有些不放心的又道:“离儿,若你不想见她,我……”
“公主,”陆离目光坚定地看着桑洛:“离儿想去。”
桑洛静默一忽儿,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陆离怅然的看着桑洛往沈羽处去,迷蒙的雨幕让她瞧不清楚,这才惊觉自己沉浸在浓重的复杂情绪之中,竟连一把伞都未及给桑洛撑。
而桑洛却也并不在意这落在身上的雨水,回房之时,周身都湿了。疏儿刚刚扶了沈羽坐起来,应着她要求打开了窗子,因着有风入室便给她披上了一件薄衫,此时正收拾着药碗,抬眼瞧见桑洛进来,湿了衣裳,便是轻声低呼,放下手上的东西快步走了过来:“姐姐这是去了哪里,怎的衣裳都湿了?”
桑洛怕沈羽担心,当下一笑:“去拿干净的衣裳来,再去做些热水,沐浴之后,再换上便是了。”疏儿当下明了,应下便即出了门。
桑洛走到床边,正对上沈羽那弯起的眉眼:“醒了?吃过东西没?”
沈羽拉了桑洛的手,只觉得手有些凉,不由的握紧了:“疏儿说穆公有事寻你,怎的你回来,还淋了雨?”
桑洛笑道:“方才回来,觉得这雨下的舒爽,便玩心大起,在雨里走了两步。不妨事。”
“穆公说了什么?探查的如何?”沈羽关切的看着桑洛:“中州大羿,可有动静?”
“中州大羿到无甚动静,不过穆公此行,倒也有些收获。时语可知,那龙骨山,中间是空的?”
“空的?”沈羽瞪大眼睛看着桑洛,目中都是惊异:“为何……是空的?”她说着,却又顿了顿,思索片刻说道:“难道,是那龙从山中而来,撞破了?”
“究竟如何,眼下还未可知。但那龙,确早就在山中无疑。”
沈羽拧了眉头:“洛儿,为何如此笃定?”
“穆公带回来一女子,自称是望归族人。这些,是她说的。”桑洛挑了挑眉,而沈羽面色更惊,似是全然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望归族人在这里。
桑洛将与那龙遥所说的话同沈羽娓娓道来,听的沈羽时而发呆时而叹息,可她却又隐下龙遥要见陆离之事未说,只说了自己先将这龙遥留在泽阳,再做打算。
沈羽径自点了点头,沉吟道:“她之所言,听起来,应是不会作假。看来,我那日所杀之老者,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长老。怪不得那天我看者老者在黑龙一旁,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眼下想来,这东西应该就是方才你说的那一块玉。”沈羽说着,复又抬头看着桑洛:“你说那龙遥掳劫了离儿,被穆公擒下。离儿可曾受伤?”
“我去瞧过她了,除却有些疲惫,倒是没有受伤。”桑洛轻声言道:“离儿心善,如今长大了,总想多为泽阳做些事情,但如此危险的事儿,日后不能让她去做了。”
沈羽这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是了。日后,我好好的和她说一说。陆将让我好好照顾她,她若真被旁人掳去……”沈羽摇了摇头:“想来都觉后怕。”
桑洛听得此言,忽的话锋一转,似是随意的问着:“你总说离儿是陆将昔日战时带回泽阳的,那你可听陆将说过,有否见过她的家人?”
“倒是没有。陆将很少提及此事。可战乱之中,民不聊生。我想,便是有亲人,舒余万里江山,怕也难找了。”
“那陆将可曾提过,是在什么地方寻到她的?”桑洛追问,当下又觉不妥,复又言道:“如今我手下人多,若能知道在什么地方寻到的,或可帮她查一查。”
沈羽凝眉深思,开口只道:“陆将只说是收昆池国余党时,率泽阳精锐,与大宛、哥余联手,齐往西昆征战之时。究竟是在西昆,还是在回来的路上,便不得而知了。”
桑洛心中了然,却又犹疑。
望归一族在东海,而昆池在西昆,这一东一西相距甚远,陆离若真是在西昆被陆昭收养,又怎会与东海望归有所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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