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第6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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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顾休休,只在北宫里吃吃喝喝,分毫的力气不用出,便有永安侯夫人和皇后操持婚事。

而迎娶太子妃这样繁冗复杂的事情,仅仅在半个月的时间门内就完成了所有礼规制度。虽然时间门仓促紧张,却分毫没有糊弄的意思,那抬进玉轩里的聘礼一箱又一箱,甚至皇后和王家老夫人都亲自给顾休休添妆,可见重视的程度。

顾佳茴不明白,为何大家都是人,上天却如此不公,将她生得这样卑贱如泥,却让顾休休众星捧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受不尽的独宠偏爱。

就连嫁人这样的事情,她亦是只能遥遥相望,抬头仰视,羡慕着顾休休。

顾休休仿佛看出了顾佳茴的想法,当即决定结束这毫无营养的对话,朝着马车走去。

顾佳茴只看到她明面上的风光,却忘记了她被贞贵妃栽赃陷害,被四皇子绑架劫杀,身陷险境,一脚踏进鬼门关时的模样。

再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也要有命在才行。

偏偏顾佳茴总能自欺欺人,将缘由归结在上天不公,命运不济上,似乎只要怨天尤人,将罪责推卸给旁人,便能叫她好受一些。

顾休休掀开车帘,正准备上车,却听见身后传来顾佳茴的声音:“姐姐,你要出门?你要去哪里?”

“怎么,我现在出门,还需要向你报备一声?”顾休休只回了这么一句,似是不愿与顾佳茴多费口舌,待上了马车,便叫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了。

从永安侯府到东宫的路上,早已部署了众多金甲护卫,掀开车窗帷帐,看到那沿途张贴的喜字与红灯笼,她不由有些紧张。

两世为人,却还是头一遭成婚,这体验既新奇又觉得神秘,仿佛蒙着层层纱雾,等着她去揭开。

她放下帷帐,探回身子,缓缓倚在车厢内,仿佛听到了自己仓皇而急促的心跳声。

坐在一旁跟车的朱玉,忍不住道:“女郎,殿下不会因此而怪罪您吧?”

顾休休听到这话,回过神来,没有多做思考,便答道:“不会。”

顾家老夫人没有严令顾怀瑾与元容断交之前,但凡元容回洛阳一次,都会先到永安侯府来找顾怀瑾,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以至于洛阳城里还曾经传出过太子与顾怀瑾的绯闻。

他们曾在沙场并肩作战,两人的关系不止是上下级,更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顾怀瑾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元容的为人,而元容也了解顾怀瑾的性格作风。

正是因为如此,哪怕是三年前,顾怀瑾受顾家老夫人所迫,与元容断交绝义,元容也没有怨怼过顾怀瑾分毫。

顾怀瑾今日该不是完全喝醉了,他去东宫找元容决斗,大抵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元容,哪怕是过命的兄弟,若是待他妹妹不好,他一样会翻脸不认人。

而元容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可能跟顾怀瑾决斗,更不会与顾怀瑾计较生气。

思量之间门,那马车已是停在了东宫外。

朱玉先下了马车,搀扶着顾休休从车舆内下来,还未进东宫的大门,只是抬头望去,便感叹道:“女郎,东宫真是气派。”

何止是气派,原本顾休休以为永安侯府便足够大了,谁料这东宫竟是要比永安侯府还要大上一倍,似是琼楼玉宇,檐角飞翘,金黄的琉璃瓦砖流光溢彩,巍峨磅礴的宫殿尽显繁盛尊贵。

夕阳落下,夜空中的云翳如纱毂般丝丝缕缕,隐隐浮动于东宫之上,似是为其添了几分朦胧的神秘感。

顾休休率先迈步走了进去,朱玉紧跟其后,时而仰头四处张望,眸中满是惊奇。

主仆两人进了门,便由侍从引路,到了东宫内西南角的校场内。

顾怀瑾盘腿坐在平地凸起的漆红高台上,似是在洗尘宴上喝了不少酒水,脸颊边分布着颜色不均的红晕,手中攥着寒光凛冽的银剑,剑刃没入高台,以此撑着摇晃的身体。

周围围了不少的士大夫和官员,甚至还有诸国前往北魏给太后贺诞的使臣们,原是来给太子殿下送贺礼的——太子大婚不比寻常官员百姓,天不亮就要起榻更衣,穿冕服乘坐舆去乾明门祭□□拜,在百官群臣的见证下,由礼官告词,受天子醮戒。

待祭礼结束后,也差不多到了黄昏时,太子弃舆坐辂,与仪仗队、鼓吹队到永安侯府迎亲,期间门每一刻都需得恪守礼规仪式,根本没时间门收贺礼。

因此贺礼都是提前一日送到太子所居的东宫里,顾怀瑾就是赶在人潮最多时,到了东宫来找元容决斗。

毕竟是第一次成亲,顾休休来之前,没有考虑到送贺礼的群臣和诸国使臣也都在这里。

在看到校场内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群臣后,她顿感不妙,步伐却是停在了原地。

就算顾怀瑾想要给她撑腰,也不该挑在这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出与元容单挑决斗。

若元容不应,便是让围观的群臣和使臣们看了笑话;若元容应了,输在顾怀瑾的剑下,便也是颜面尽失。

除非元容应战,还赢了顾怀瑾……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以顾怀瑾的性子,根本不会让元容一分,只会拼尽全力决斗。

元容因为三年前的平城之战,在洛阳乃至整个北魏都传遍了他的谣言,有人质疑他的杀神之名乃是虚名,有人怀疑他通敌叛国,与胡人有所勾结。

若是元容输给顾怀瑾,那岂不是坐实了谣言,让天下人都以为元容当年心怀机谋,骁勇善战都是假的,什么战神、杀神,让胡人闻风丧胆也都是徒有虚名。

顾怀瑾今日是怎么了?当真是喝得不省人事了?

顾休休头一次这样气恼,她立定在远处,视线却不经意落在了高台另一侧,那挺拔如松柏的身影上。

比起顾怀瑾,更让顾休休不理解的人是元容,她还以为顾怀瑾是私底下跑到东宫来闹了。那她来东宫带走顾怀瑾,给元容赔礼道歉,旁人也不知道这事,悄无声息处理好此事便是了。

偏偏元容知道围观的人那么多,却还让秋水传信,叫她也来了东宫。

这似是在火上浇油,又像是在陪着顾怀瑾胡闹,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颜面尽失。

他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北魏储君,一个定北将军,都已过弱冠之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能做事如此随心所欲,不计后果?

顾休休简直想要掉头离开了,偏生有的士大夫眼尖,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在人群中道了一句:“那不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吗?”

话音落下,便有几十道视线,齐齐向着顾休休看去,这一嗓子下去,倒是让她不好再直接转身离开了。

她硬着头皮抬起头,挺直了腰板,朝着校场正中心的高台处走去。

元容不知何时看向了她,眸中含着浅浅的笑意,分毫没有被下马威的气恼不快,倒仿佛乐在其中似的。

他该是没有染上风寒,瞧着精气神不错,向来苍白病态的脸庞上,显出淡淡的颜色,只是手中依旧捧着暖炉,身上披着玄鹤大氅,似是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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