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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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看了下日历,今年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

“老陈哥,你有什么打算?”四郎问。

陈肸摇摇头:“没有打算,虽然医生说,可以让我们出院了,还说老虞继续住在这里也没多大意义,但我不想就这样离开。”

四郎:“我知道,可是,我没有时间了,按照我们村子诅咒的规律,今年就是我的死期。现在都九月底了,再留在这里,我怕自己会莫名其妙地死于诅咒。”

陈肸:“你想走?”

四郎:“对,我想走,但不是离开,而是继续寻找九眼天珠,破掉村子的诅咒。”

陈肸:“你去哪找?”

四郎:“虞哥出事前,已经作出规划,措勤、改则、革吉、仲巴,如果找不到,再去日土、普兰。”

陈肸:“就算九眼天珠在其中某处,就算咱们去寻找,就算九眼天珠近在咫尺,你能感应得到吗?”

四郎望着陈肸的眼睛,陷入沉默,虽然有些话他很想问出来,但他始终没有开口——虞景颜已经成为植物人,他不想再跟陈肸翻脸……

……

十月下旬,三人入院第五十天。

医生已经好几天没过来查房,因为虞景颜的情况很稳定,没必要天天查房。

很稳定的意思是,他的症状符合一个标准的植物人的临床表现,失去认知能力,只对外界的刺激做出本能的应激反应,无法思考,没有意识,据医生说,这样的病人,甚至连自我的存在都无法感知……

憋了这么多天,四郎终于沉不住气了。

这天上午,他出去购买了好烟好酒好肉,回到病房,将房门反锁。

陈肸瞄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嘿,总算憋不住了?”陈肸心道。

……

处在植物人状态的五十天里,虞景颜的确没有意识,连对自我存在的认知都丧失了,不过他身上的外伤已经完全恢复,焦黑的皮肤也蜕下,长出一身新的皮肤,新长出来的皮肤比他以前的时候更加白皙……

他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以什么样的状态存在着。这就是植物人。

但是,他没死。

上百道天雷的狂轰滥炸,没有杀死他。

“我是谁?我是什么东西?我在干什么?”

忽然,在这第五十天的时候,在陈肸和四郎倒上酒、准备开始吃喝的时候,虞景颜恢复了一些意识,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了。

“我,我在思考吗?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思考?”

他刚刚有了些许的意识,还在努力思考着自己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

四郎和陈肸喝完一瓶白酒、再开启第二瓶的时候,虞景颜在意识的暗河中沉浮了多次后,终于从暗河中探出脑袋,他理解了一些事情。

“我叫虞景颜,我是古玩商,我是术士,我在跟金问苍对战,四郎和老陈都已经不行了,我用雷符攻击他,却被他反制,天雷劈在我身上,然后,然后我就成了这样的状态,我特么还没死吗?还是说,我正在去往黄泉的路上?”虞景颜的意识,逐渐成型。

“老陈哥,摊牌吧。”四郎放下酒杯,开口道。

陈肸冷冷一笑:“有什么好摊牌的?我听不懂。”

“咦?我好像听到了四郎和老陈的对话,可是,为什么他俩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难道他俩也死了?可是为什么我不能说话,他俩能听见我吗?还是说,我们这种状态的存在,不用开口就能交流?可是他俩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我的存在……我特么这是在哪里,身体下面软软的,像是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对了,我能感觉到身体了,这就是所,我不是以鬼魂的状态存在的?我特么还没死?”刚刚恢复部分意识的虞景颜正在飞速思索着,他与这个世界脱节了五十天,对这五十天内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极力想要搞清楚自己的状态,却又听到陈肸和四郎的对话……

“老陈哥,别装了,我直说吧,虞哥已经成了植物人,这辈子都不见得能够醒来,你不着急,你可以作为他的好兄弟,继续守着他,但我不行,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十天,今年都特么快过完了,诅咒随时可能应验,我随时可能挂掉。”四郎说。

陈肸:“你的意思是,你要去继续找寻九眼天珠?可是之前我就说过,即便你去到老虞计划过的那些地方,即便九眼天珠就在你的近前,你能感受到九眼天珠的存在吗?”

……

“听起来,我特么成了植物人,而老陈和四郎则守了我五十天,我算算今天应该是几号……十月二十几号吧?四郎要破掉诅咒,去找寻九眼天珠,我可以理解,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他俩的对话不太对头?”虞景颜思考着。

……

“所以,我说要摊牌了。老陈哥,明说吧,你是不是已经全都掌握了寻宝诀?如今虞哥的罗盘还在这里,虽然被雷劈过,但我检查了,应该还能用。有了罗盘和寻宝诀,咱俩也有可能找到九眼天珠。”四郎说。

“哟,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懂寻宝诀?”陈肸回答道。

“对啊,寻宝诀是老子的绝学,老陈怎么会懂。四郎是急傻了吧。”虞景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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