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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他,知府见状都有些不可置信。公孙琢玉可是出了名油锅里的铜钱都敢捞,居然会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推?!

知府指着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公孙琢玉,你!

苏道甫眼见都失势了,公孙琢玉怕他才怪,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

这老王八蛋比他还能贪,早晚下大狱。

公孙琢玉心想杜陵春晚上设宴,估计是底下的官员想献殷勤,到时候歌舞表演一场接一场,不闹个半夜怕是消停不下来。正准备回房补个觉,谁曾想管家忽然一溜小跑过来拦住了他。

大人,大人留步!

公孙琢玉每次听见他喊自己,总觉得没什么好事,条件反射后退几步,目光警惕:又是哪里缺银子了?!

管家闻言一懵,反应过来连忙道:大人误会了,并非是府上没有银子,而是百姓们聚在外头要见您呢!

公孙琢玉愣了一瞬:聚在外头?要打我?

他最近也没犯什么事儿吧。

管家纠正他:大人,不是打您,是要见您。

见面就打了,公孙琢玉嫌弃挥袖,不去不去,跟他们说本官有要务在身,没空见他们。

管家察觉自己话没说清,连忙拉住了他,解释道:大人,邻近几个村子的人都派了人来,说感谢您替他们除了清风山上的土匪,密子林里的老虎,打造了一块匾额要谢您呢!快随小的出去吧!

说完不等公孙琢玉反应,直接将他往门外拉去,外间果不其然聚集了一堆百姓。敲锣打鼓,好像还请来了舞狮队,待公孙琢玉现身的时候,不知是谁点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炸响。

公孙琢玉还是生平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躲到了管家身后。正欲说话,人群中忽然出来一名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葛衣老者,对公孙琢玉拱手施礼道:老朽柳观山,见过知县大人。

千年世家,百年王朝,每个家族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位遮风避雨,威望极高的老者,柳观山便是其中之一。他年轻时曾经考中过举人,后难忍官场险恶,便留在学堂里当了一名教书先生,文采斐然,堪称一代名士。

柳观山现在已经是七十岁的高龄,为人一生清正,乐善好施,在江州本地极得民心。虽无官位在身,但毫不夸张的说,他的话比县太爷还好使。哪怕是知府苏道甫来了,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公孙琢玉自然是认得柳观山的,他小时候还在柳观山的学堂里读过书呢。见状连忙从管家身后出来,将柳观山扶了起来:柳老折煞本官了,您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柳观山捋了捋胡须:江州虽是一处近山靠水的好地方,却有两大患:其一患乃是清风山上的土匪,他们四处劫掠,不仅堵住官道,还阻断了商路;其二患则是密子林里的食人虎,盘踞山中,百姓一直深受其害,堪称心病!

公孙琢玉大概明白他们因为什么而来了,只听柳观山道:然而大人前些日子不仅派人上山剿匪,还捕杀了那头吃人恶虎,实在为江州百姓除了一大害。我等都是贫苦之人,无甚可送,便打造了一块牌匾赠与大人,还望切勿推辞。

他语罢,便有两名大汉捧着一块用红绸子蒙住的牌匾走上前来,将那绸带一扯,显露出四个明晃晃的漆金大字来

为民除害。

公孙琢玉别说这辈子了,上辈子都没这种待遇。他为什么找那么多师父,就是因为出门遛个弯都有百姓吐口水扔刀子,人身安全堪忧啊。

但没想到,送牌匾这种事有一天居然也能轮到他身上?

公孙琢玉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那块牌匾看了一遍,总是有一种做梦的感觉,见柳观山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连忙正色道:柳老哪里的话,本官身为一县官员,自然要为辖下百姓考虑,处恶虎杀盗匪不过是分内之事,实在当不起大家夸赞。

柳观山目光慈祥,声音苍老的道:老朽托大一句,也算是看着大人长大的,从前如何暂且不提,但若能替百姓谋求福祉,便当得起这一句父母官,请受我等一拜。

他语罢,身后百姓齐齐下跪,声音如雷:谢公孙大人为民除害。

公孙琢玉虽然极力控制,但整个人还是乐成了一朵花,美的都快冒鼻涕泡了,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上前把人都扶了起来:应该的,应该的。

公孙琢玉一直觉得,这天下分分合合。历百朝,观后世,君王不下百数,率土之滨亦王臣也,千数之多,又何缺他一个占尽污名的贪官。

柳观山虽誉满江州,声名却是七十所积,一生清苦端正所换。公孙琢玉自觉做不到他那般无私奉献,所以选了另一条不同的路,只是虽然已经做好满身污名的打算,但依旧不妨碍他享受享受百姓的夸赞。

石千秋等几位师父躲在门后,双手抱臂看热闹。

这还是大人第一次被夸吧,瞧他乐的,眼睛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公孙琢玉:《人生高光时刻!!!!》

第178章 江州旧事

公孙琢玉以为杜陵春设宴相邀,必然宾客满堂,但事实上,对方似乎只请了他一个。

湖心亭四周垂着纱幔,从远处看去,里面有些显得朦胧不清。一轮圆月映在水中,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杜陵春就坐在里面。

公孙琢玉见状心中暗自犯嘀咕,他走过去施礼,然后跪坐在杜陵春对面,左右环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婢女护卫,好似就只有他们两个了:司公没有请旁人吗?

旁人指谁?杜陵春竟是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似笑非笑的问道:苏道甫吗?

在杜陵春看来,整个江州城就仅有公孙琢玉值得他费心思拉拢,旁人不值一见。

公孙琢玉接过酒杯,听出他言语中对苏道甫的不喜,识趣的没有再提,只是笑了笑:谢司公。

那人的衣服总是朱紫之色,今日却罕见穿着一身白衫,墨色的长发用玉簪挽起。那不甚明显的喉结下方,一点朱砂痣相当醒目。

杜陵春不是良善之辈,无论是朝堂还是坊间,都这么传。

所以公孙琢玉便愈发好奇他上一世为何会帮自己,难道因为是亲戚?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能旁敲侧击,漫天说瞎话:下官一见大人便觉心中亲切,依稀记得曾有一远亲也姓杜,说不得百年前还是亲戚呢。

杜陵春饮了一杯酒,抬眼睨着他:谁同你说,本司公姓杜了?

入宫伺候的奴才,大多家中贫苦,更甚者连父母都没有,就是乞丐窝里长大的野孩子。那杜氏姐弟多被朝臣攻讦诟病,无非是因为出身低贱。

杜陵春晃了晃酒杯,上面精雕细琢的浮纹光华流转:这姓,是我姐姐择的。

姐姐?那便是当朝贵妃杜秋晚。

他们幼年初入宫时,连姓都没有,管事的太监问起时,杜秋晚便随便择了杜字为姓。自然不可能和公孙琢玉是亲戚。

杜陵春语罢,像是想起什么旧年之事般,抖了抖袖袍:物是人非,这江州也不是从前光景了。

公孙琢玉听出些许弦外之音:司公从前来过?

大抵深夜独处,总是容易让人卸下心防。杜陵春支着下巴,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二十几年前来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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