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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卿,你刚刚不是说令公子擅长骑射,每年在春猎上都能拿到好名次吗?我也本着爱惜人才之心替你想了个主意。今年的春猎马上就要开始了,若是令公子能在春猎上拔得头筹,我便免了他的死罪,你看如何?

吴天巷没思索多久便立刻应允,毕竟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了:多谢陛下!陛下的大恩大德老臣没齿难忘!说着,便又要跪下给他磕头。

这次李子疏安明手快地扶住了他,对他露出一道明亮的笑容:吴卿先别这么快谢我,能不能免死还要看令公子的本事了。这样吧,春猎前三天,你就接令公子回家休养准备练习,如何?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陛下大恩老臣一定铭记!无论这次能不能救犬子,老臣都不会忘了陛下的恩典!吴天巷要不是一直被李子疏扶着,恐怕他的额头又要遭罪了。

吴卿,你要不要先回去治治头上的伤?李子疏看他额头磕的都青了,自己都觉得好像额头也跟着疼起来。

是是!老臣告退,老臣告退。吴天巷很是高兴,已经全然忘了自己的伤,给李子疏行礼后离去,脚步似乎比来的时候还要轻松。

等到吴天巷离开,一直忍着不说话的曾征实在是忍不住了道:陛下!您怎么就答应他了!先不说他是秦寻的党羽,就单单是律法便不能说改就改啊!

这我知道,我会答应也是有原因了。李子疏坐下,用着认真地神色看着曾征,曾将军,越泽擅长骑射,甚至能在春猎中年年拔得头筹的人多吗?

曾征犹豫了一下摇头:硬要说起来越泽在这方面人才并不多,春猎能拿前三的每年也都是那么几个人。

而吴卿的儿子就是其中一个。曾将军,你觉得若是这样的人死了不可惜吗?为何我们不能给他一次机会?若是没有拔得头筹也就罢了!若是真的拔得头筹了,免去了他的死罪,让他到军队里教导其他将士骑射,难道不比死了更有用?

曾征被李子疏的话给点醒,一下就明白了为何李子疏会帮他。他带着敬佩地眼神看着眼前年轻俊美的少年,他虽然年轻,想得却比他要深远。

臣明白了!是臣的不是,臣思虑不周还请陛下赎罪!曾征一板一眼地请罪,他的脸上还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李子疏摆摆手:没关系。其实这件事还有一个好处,等事成之后曾将军就会知道了。

几日后,修养了许久的李子疏总算是重新恢复了上朝。当他再次上朝后,总觉得朝堂上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虽然改变不大,当时他还是能感觉的出来。

在他修养的时间里,他都没看见辛玉恒,问了福子才知道辛玉恒好像是感染了风寒,要卧床休息几日。他想去看辛玉恒,但又怕打扰他修养,于是便只送了些东西过去,想等他好的差不多了在去看他。

夜里。春季的夜晚,风吹过还是带着寒意。奉华殿的寝宫中,潇虹儿还开着窗子看着头顶上的一轮明月,心里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已经好几夜没有睡好觉了。即便陛下派人来跟她说,让她不用担心,可她内心的焦虑却是愈演愈烈。

正当她失神时,一个人推开了她寝殿的门,脚步轻盈地走了进啦。潇虹儿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直到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她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秦大人已经不许我再踏进朝越宫一步!这些日子来的努力算是都白费了!潇虹儿看见辛玉恒连忙焦急地说道。

第170章 春猎(三)

这些玉恒都知道。潇妃娘娘别急,暂且忍耐些日子吧。辛玉恒安慰道。

潇虹儿也明白地点头。这次的事全然是个意外,没人能提前预料到,现在她能做的也就只有静观其变了。

幸好陛下没有怪罪,还派人请来安慰我,还送了些东西,我也不是没希望,至少陛下还惦记着。说到这,潇虹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

辛玉恒的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但很快便被他掩盖住:这是自然。最近些日子玉恒不会再来,也请潇妃娘娘安分守己,等待时机。说完,他便又走进了夜色之中。

他回到了朝越宫的小院,点燃蜡烛,把屋子照亮。身上的痛楚让他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他翻开了自己的衣袖,拿起药给自己涂抹,烛影下,那些伤痕看来尤为骇人。

前几日他甚至连床都不能下,恍恍惚惚,半梦半醒地度过了好几天。有那么几次,他甚至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可他还是挺过来了。辛玉恒知道,秦寻是不会让他死的,他也还不能死。否则,他不可能到现在为止还活着。

他的计策失算了,看来,他必须再另寻他法

这日上完早朝后后用完午膳,李子疏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马场。离春猎仅仅剩下三天的时间,就连朝堂上,有擅长骑射儿子的大臣们都显得有些按耐不住。

虽说他因为身体的原因可以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边看着他们比赛,可是他还是打算临时抱佛脚来几天特训,免得到时候有什么突发状况。

等李子疏到马场时,桑丘已经骑着马在场上跑了好几圈了。他看着桑丘熟练地骑马在场地上飞奔,桑丘的手上拿起弓箭,从靶子前飞奔并快速放箭,那把剪准确无误地插进了把心。

要不是因为桑丘是将军不能参加,不然这第一名的位置一定非桑丘莫属。

桑丘此时注意到了李子疏,便骑着马跑过来,熟练地从马背上跳下道:陛下是不是刚刚用过午膳?要不要休息会?

李子疏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半个时辰前就吃过了。都是秦寻说什么刚吃过东西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让福子看着我半个时辰才放我出来。

福子在一旁笑笑道:这也是为了陛下您的身体着想。福子这就去把小黄给您牵来。

等到福子把小黄牵来,李子疏才总算是坐上了马背。经过这么久的练习,他已经可以轻松地自己爬上去,就算是快跑什么的也都没有问题。

只不过要让他忽然松开缰绳那弓箭,他的心里还真有些犯憷。可看刚刚桑丘的动作流畅又漂亮,应该不会太难吧?不知道桑丘有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经验呢?

刚开始,陛下先试着在马背上拉弓如何?桑丘把弓箭递给李子疏,询问着他的意见。

李子疏点点头,掂了掂手里那把很有分量的弓箭。他骑着马跑到靶子前一百步的位置,抬起手臂,另一只手用力地拉开弓弦。那分量有些重,让那不管的他手臂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也没管太多,没怎么瞄着就放箭,那把箭没意外地插进了靶子前的地面。

啊呵呵还挺重的李子疏尴尬地干笑两声。

桑丘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以李子疏现在的臂力来说,那把弓确实沉了些。他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换一把更轻的,他拿起来才比较顺手。

陛下,要不要试试这把,这把弓是您当太子时先王送给您的,因为您一直不喜欢骑射所以从来都没用过。福子拿着一把看起来很漂亮的弓,递给李子疏。

李子疏接过福子手上的弓,拿到手里还是沉甸甸的感觉,当弓上的花纹却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拿起弓用力拉开弓弦,手又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把弓好像也没有轻多少吧。放开弓弦,李子疏微喘地说着。

陛下,不如桑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给打断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秦寻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让微臣来帮陛下,如何?秦寻邪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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