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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默了两秒。

冷千澈也不在乎他说不说话，她拄着下巴，眸光从他的面上划过，唇角笑意不改，道:“我猜，匕首是你老大的，而你是真的想杀我，所以偷了匕首……”

“不！”仆人突然打断她。

“是他让我杀你的！”

冷千澈慢悠悠地笑:“先别说话，等我说完。”

仆人眼眸死死盯着冷千澈。

“我还猜，你的老大让你保护容仪，但是呢，你阳奉阴违……”

“我没有！”

仆人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冷千澈眼尾又挑起：“哦？没有的话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容仪……明明是你的仇人呐。”

最后一句话仿佛是恶魔的低喃似的，彻底让仆人失了理智。

“没有没有我没有！”

他豁然起身，眼中含血丝。

“他不是！他、不、是！”

仆人一字一顿地说。

冷千澈又笑了:“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只是因为你喜欢容仪？”

她用着最轻松的态度说着最让人感到恐慌的话。

“……不！”

他又否认，而后却突然捂着脸低低地笑。

“我爱他。”

冷千澈一眼便能看出这人对容仪那种偏执的态度——可能是自己遇到的偏执狂太多了，所以冷千澈现在竟然都有自己鉴定的那一套了。

在她与卞流光来时，她分明看到那仆人是厌恶卞流光的，甚至是恨的，话里虽然依旧平顺恭敬，但是拆开来看他说的话，分明是句句含刺。

冷千澈一开始还不太明白原因，直到看到他为容仪奉茶。

容仪只对他微微一笑，他便连茶水都稍微撒了些，虽然他很快隐藏过去，但是冷千澈还是注意到了。

再加上他每次看容仪的那种暗藏炽热的眼神，想想便也能猜到他的缘由了。

假使幕后之人是周帝。

周帝不敢面对容仪，所以派人来保护且监视容仪，日日听他汇报还让他多多观察。

一个人，若是天天只盯着另一个人看，日日看夜夜看，便是没有什么也有什么了。

更何况容仪确实是值得喜欢的类型——冷千澈发现他身上除了妇人之仁外其他的都还好。

这么一个人，周帝都抵挡不住，更何况一个普通的魂魄？

——哦，或许这还不只是一个普通的魂魄。

冷千澈露出一个兴味的微笑:“哦？你爱他，那他是你仇人你便下不了手了吗？”

“不是不是！”

仆人双手狠狠拍在桌上，那双血红的眼眸死死瞪着冷千澈。

“不愿承认吗？”

冷千澈风轻云淡的，与他焦躁不安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他是红莲后人，他就是整个地狱城的仇人呢，我若是把这个消息透出去一点儿……”

冷千澈恶意地笑，坏人模样做了个十成十。

“……不是。”

仆人好似是心情激烈过后的冷静下来了。

“他不是，那谁是呢？”

冷千澈如逗小孩儿一般。

“……我是。”

仆人颓然地又坐在椅子上。

“早些承认不就好了。”

冷千澈又抿了一口茶，笑容浅浅淡淡，完全看不出刚刚那恶意十足的模样。

仆人，不，或者说是红莲。

他露出了个惨然的笑。

“你很聪明。”

冷千澈笑了笑没接话。

“只要你肯放过他，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他祈求似的看着冷千澈，全然没了刚刚的激烈。

“一言为定。”

冷千澈放下茶杯，眸光看向窗外的血红天空，突然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