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弦上箭已拉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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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芋白更夸张的看她:“这。。。也不必把府上的狗炖了吧,你这诚心诚意也忒实诚了些,再说了,我也不吃狗肉啊。”
姜宝琴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直接抬手就要给周芋白一手刀,被周芋白仰身抬手给制止住,咋咋呼呼的喊:“你这个袭官!郡主啊,我跟你说,袭官可是重罪!众目睽睽,乾坤朗朗,你可别犯错啊!”
姜宝琴扯了扯嘴角,见果真不少人因为周芋白这话看过来,愤愤收回手,撂下一句:“爱来不来!”跺脚赌气,转身就往自家马车那边去了。
周芋白当即捂嘴没敢笑出声来,见姜宝琴都快要上马车了,才赶紧揉了揉鼻子整理好表情,心想不逗她了不逗她了,这要是事情搞砸了博衍大哥那边可交不了差,姜承宇估计也不会再搭理自己了,想着便赶紧小跑上前,一把又拽住了要上马车的周芋白。
一来一回,姜宝琴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干嘛?!放手!敢扯本郡主!周芋白你还想干嘛?!”
真生气了。
小气鬼。
周芋白在心里吐吐舌头,赶紧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来对姜宝琴嘿嘿笑:“哎呀,我逗你玩儿呢嘛,咱们不是说好做朋友了么?朋友就是这样开玩笑的啊,你看,我也常常跟常护他们这样开玩笑啊,我拿你当自己人才逗你的,你别生气嘛,我无聊!我真的无聊!你请我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去!我肯定去,待会儿交了班我立刻马不停蹄就去见你,你不是有话要问我么?到时候我讲给你听呗!”
姜宝琴被周芋白这转换自如的脸皮搞得措手不及,当下梗在原地,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最后在周芋白的笑容里僵硬的收回手,撂下一句:“谁管你!”便招呼车夫赶紧动车回府去!
见姜宝琴的马车走远,周芋白还在原地嘿嘿直笑,姜宝琴是真的就剩脾气坏和性子傲了,着实没什么坏心眼,也不算是什么坏姑娘,逗她还蛮有趣的,反正比逗常护那个人精有趣,那家伙只会反过来把她气个半死,然后自己嘿嘿贱笑,半点乐趣也没有!
得了姜宝琴邀约的周芋白哼了两声小曲儿,安安心心继续巡逻去了,她腰上挂着的香囊因为跑动而起伏,暗紫色配着官府的颜色,像是融为了一体。
回到府上的姜宝琴虽然方才嘴硬,但还是对周芋白要上府来的事情上了心,来郡主府拜访的人从来都不少,可是像周芋白这样是姜宝琴亲口邀请来的,还没有几个。
而且之前就说好了是要做朋友的,所以在姜宝琴心里更是不大一样。
汤锅好做,郡主府上食材新鲜,应有尽有,中午吃了下午吃都不会觉得腻,各种菜式都来一次,吃下肚子以后暖和得很,胃里暖了,似乎人与人之前的感情也会因此变得暖起来一些,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姜宝琴就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一到宫里添锅子的时候,一大群嫔妃坐在一起吃饭也少了几分素日里的尖锐,大家说话的语调仿佛都被空气里萦绕的热烟软化了,所有人都一团和气得很。
一切准备齐全,姜宝琴又开始装作漫不经心,根本没有等周芋白的样子,好像她来不来都行,外头的丫鬟来说周家小姐已经到了的时候,姜宝琴还扶了扶头上的首饰,起身到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容,觉得还算满意后才故作不在意的拖了好半天才往偏堂里过去。
周芋白已经自觉的做好了,她是没来过郡主府的,眼瞧着姜宝琴这里连个偏堂都装潢得那么好,摆放着的随便一个花瓶都价值不菲,不由得四处张望,感慨皇家养出来的到底还是不一样。
姜宝琴一进来,周芋白就开始笑:“干嘛还换衣裳呢,随意点嘛,见我又不是见情哥哥。”
姜宝琴差点噎得摔一跤,身边的丫鬟赶紧扶稳她坐下来,姜宝琴喝了口水才缓过劲儿来,咬牙切齿道:“本郡主每日都这般换衣裳!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周芋白连声说好,招手让赶紧热锅,她饿了。
随后便是周芋白格外顺嘴的使唤她府上的下人,一会儿要蘸酱,一会儿要加肉,搞得好像是姜宝琴到她们周家去做客一般。
不过周芋白应该是真的饿了,都顾不上说话,只说了几句好吃好吃,郡主府上的东西真不错后便只剩埋头苦吃了。
姜宝琴倒是吃得慢条斯理,见周芋白这样,真是怀疑周家是不是虐待她不给饭吃:“你慢点吃!哪儿有点名门小姐的样子!姜承宇跟你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没被你吓死么?还是周家亏待你了?被周老爷子看见,心肌梗都被你气出来!”
周芋白翻个白眼:“你别坐着说话不腿疼,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很累的好不好,真以为衙门里面当差很轻松啊?你倒是悠闲坐马车逛街呢,我可是全靠我这双腿,走半个帝上京,你试试?你看你饿不饿?再说了,这儿不就咱们两个人么?”
姜宝琴哼笑:“你自己要去揽那么个累活干,谁逼着你去了?周家养不活你怎么的?自讨苦吃就别埋怨。”
周芋白点点筷子,一副我不埋怨,我吃饭的样子,大概吃了个八分饱,才心满意足的隔了筷子,接过旁边丫鬟递来的帕子擦擦嘴。
见周芋白吃的差不多了,姜宝琴也放了筷子,开口让身边围着伺候的下人都下去,屋子里没旁人以后,姜宝琴才盯着周芋白问道:“你说博衍哥哥心情不好是什么意思?昨个儿出去玩儿,不是还挺高兴的么?谁敢惹博衍哥哥?你快仔细说给我听!”
姜宝琴一副气愤的样子,觉得这帝上京里有些人是暗地里有反骨的,明知道她喜欢王博衍,那些个混帐东西还就爱暗地里给王博衍使绊子,被她知道是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周芋白看她:“你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
周芋白别嘴:“博衍大哥的心事怎么可能会放在脸上给旁人看嘛,你要是不知道。。。这事儿是博衍大哥的事儿,我跟你说了会不会不好啊?”
姜宝琴一听急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就坐到了周芋白旁边去:“不是说好做朋友么?你们这样瞒着我,是不是骗我呢?根本没把我当朋友是不是?”
一下子凑这么近,姜宝琴原本就瞪起来的眼睛看上去更大,气势汹汹的,一副你吃了我的东西又反口不说了是什么意思,信不信打得你东西全都吐出来的模样。
周芋白装模作样支吾了两下,招招手让姜宝琴靠近自己些:“那我可就跟你说了啊。。”
姜宝琴立马把耳朵凑过去。
“你也知道,之前尚书令大人不是受伤了么?我听说事情根本不是尚书令说的那个样子,宁副参虽说是翠峪山的山匪招安过来的,但咱们共事也有好几年了,都是知道宁副参脾性的,博衍大哥对她有知遇之恩,又有救命之恩,她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为了那点多年前的恩怨刺杀尚书令做什么?还偏偏在风口浪尖动手,那不是找死么?宁副参家里是有老父亲的,她作死么去把自己和家人还有博衍大哥都推到那么危险的境地去,解语就不用说了,宁慕心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宁慕心没动手的心思,解语就更不会有了。”周芋白绘声绘色的开口讲起来,昨天这事儿许冬荣其实已经简单的跟姜宝琴说过了,不过那只是埋个种子,今儿由周芋白再来仔细说一次,许冬荣和她都是办这些差事的人,三人成虎,加上王博衍做引子,姜宝琴肯定会动摇。
“实际上,宁副参和解语都是博衍大哥派去的人,紫苑死的那么蹊跷,我也坦白了跟你说,衙门被上头命令压得死死地,案件连我都没能看上一眼,更别说追查了,这是为什么?事情原本已经平息了,是博衍大哥觉得即便是青楼女子那也是一条人命,才想着暗中调查一番,可这事儿晓得的人可不多,博衍大哥办事一向严谨,宁副参和解语的功夫那咱们都是知道的,上头狠狠压下来的案子怎么就惊动了尚书大人?怎么就在醉风楼被刺伤了?且至今宁副参和解语都没能在任何人跟前为自己辩解一句,博衍大哥为这事儿动了火气,正想办法呢,再晚几天。。恐怕两条人命。。又得交代了。”周芋白说完一阵唏嘘,观察着姜宝琴的脸色,看她神色怪异,连帮崔有怀说一句‘我老师不会这样!’的话都忘记了。
“不过尚书令受了伤,一时气愤也是有的,不过毕竟也是博衍大哥手下的人,一直这么晾着不是办法,所以博衍大哥想着能不能上书皇上请求听一听两人的陈词,这就算是老百姓蒙了怨也有个衙门诉说呢,宁副参好歹也是有编制的,总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没人搭理了吧?可惜两人都是博衍大哥的手下,他自己自然是不好说话的,这要是有谁能帮上一把,博衍大哥肯定是记着这份人情的。”周芋白见姜宝琴没有打断自己,赶紧加把火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姜宝琴抿紧了嘴唇,握紧了拳头。
这两天的事情连着那个梦在姜宝琴心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这些事情她原本是不清楚的,但被许冬荣和周芋白这样‘具体说明’了一番,想不清楚都不能不清楚了。
的确,疑点重重,怎么就不许人说话辩驳呢?
听周芋白的意思,很可能两个人都会死在牢里。
姜宝琴想到今早上那个梦,脸色看上去都要发白两分。
周芋白见她脸色不好,关切的握住她的手道:“你没事吧?”
姜宝琴这才缓过神来,摇头说没事。
而周芋白挂在腰间的香囊正在两人中间散发着幽香。
这是梦陵香,昨日周芋白便一直在姜宝琴的身边,所以两人都沾染上了梦陵香的香气,也闻进去不少,这种香料会让人在梦中看见自己当下恐惧的潜意识,是西域高山岭断崖上盛开的一种花,非常稀有,万金难求。
周芋白用的这个,可能是帝上京里都难找出来的独一份,是王博衍给她的。
分量很少,今天用了便没有效果了。
昨天许冬荣的话让姜宝琴做了那样的噩梦,今天周芋白的话,应该还能让周芋白再在梦里煎熬一次。
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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