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sum_第5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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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玛·克斯廷的住所在北方，就位於村落外面，三面被用来分隔开私人地方的花园围绕，正门之前狭窄的泥土行人道被几棵大树形成一条林荫小道。约玛的家门都被镶了两道板；底下的那个被关上，但上面那个被打开，露出内里漆黑一片的厨房。

酷拉皮卡静静地站在原地，他仍然感到有点天旋地转，挣扎要紧紧压抑情绪以免它们爆发出来背叛自己。他看到库洛洛在越过村落并走到这小房间时用眼角瞥向自己，露出评估的目光，但酷拉皮卡无视蜘蛛头目。库洛洛轻轻敲打门柱，喊道：你好？有人在吗？

过了一会，一个外表粗犷的高大女人走了出来，她用围裙擦乾自己的手，看着眼前的两名年轻男子。是的？她礼貌地问：我有甚麽可以帮助你？

库洛洛又再瞥了酷拉皮卡一眼，但酷拉皮卡只是紧盯着门柱看，於是蜘蛛头目回答：对，我们在找约玛·克斯廷，你是他的母亲吗？我们被转介到这间房子，是代表葛林华德先生前来探望他，查看他的康复进度。

女人的脸马上亮了起来：对，对！当然可以！她走进厨房，穿上木屐点亮一盏老旧的油灯，昏暗的灯光只能勉强亮起厨房，女人走到前门说：我没有想到你们会在下午来到。我需要承认我挺希望葛林华德先生能亲自到来，我仍然不知道那奇怪的人是怎样在不碰到我孩子的情况下令他重见光明的，但不论他做了甚麽，约玛在拿到那双新眼睛时马上看到东西了。她大笑着，露出高兴的慈母笑容：他现在总是到处跑动，我猜他应该和罗沙在一起，你可能会在小溪那边找到他们。女人顿了顿：你的伙伴还好吗？

你要原谅他，夫人。库洛洛说着一只手环住酷拉皮卡的後腰：他只是在观察，他被命令不能说话而只能聆听和记下今天的每一句对话。我希望这不会令你感到不舒服；不看着我们令他更容易记得我们谈话的内容。你说约玛是在小溪旁吗？能麻烦你指给我们小溪的位置吗？

女人大笑道：当然可以。她说着指向一个方向：回去主道，依着你们过来时的方向一直走，在两座山丘之间穿过後会见到一道矮小的石墙，就在苹果树旁边，接着转右便会看到另一条路了，你不会错过的。

非常感谢你。库洛洛礼貌地说，带着酷拉皮卡走回主道。我不知道你发生甚麽事了。他在走出女人能听见的范围後细语：但你要尝试将它放在一边。库洛洛的语气不是在命令或是责骂，他看起来在试着鼓励酷拉皮卡找回自己。

酷拉皮卡慢慢地舔着嘴，然後咬着下唇，仍然挣扎要将感情压抑下来。我，他开口，但声音断断续续：我不可以，我勉强控制到，但我的眼睛… …酷拉皮卡停顿下来，吞了口口水：如果我放松的话，我的眼睛会变红的，我只能这样做去令它们维持蓝色。

酷拉皮卡，蜘蛛头目的声音变得轻柔：你可以做到的，来。

酷拉皮卡垂下脑袋，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站在原地，然後坚定的点点头。好吧，他呼了口浊气：我准备好了，不论我看到甚麽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当他抬起头时，库洛洛正静静的观察他的脸丶他的眼睛丶从口中说出的坚定语气，然後蜘蛛头目轻轻点头，转过身开始向前走。

今天的阳光非常猛烈，就像在嘲笑酷拉皮卡混乱的感情一样，他的心情和暴风或是下雨天更贴切。在一方面来说，如果火红眼仍然保留窟卢塔族残馀的念能力的话，那双眼睛仍然带有灵魂，就像原主人的气息蕴藏在眼睛中一样。若然这件事是真的发生，那些被挖出来的眼睛的主人就永远不能从死亡的牢狱中解脱。不论如何，酷拉皮卡的誓言在叫他将他们被偷走的眼睛带回卢克索地区；但在另一方面来看，那位失明的男孩因为一个富贵的慈善家和收藏家捐出眼睛才能重见光明，而酷拉皮卡唯一能完成誓言的方法，是从男孩身上夺回眼睛。

他们走到女人所说的峡谷下，看到一棵老苹果树和阴影下的石墙，墙後有一条狭窄的小道，正正是女人告诉他们的地方。两人跟着小道走到一条小溪旁，在那里有两个孩子在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人的看顾下玩耍。库洛洛瞥了他的旅伴一眼，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酷拉皮卡对他确定。

库洛洛点点头，然後向前站了一步：约玛？他叫出男孩的名字：你可以来这边一会吗？没有问题的。库洛洛对看顾孩子的女孩说：我跟他的母亲谈过了，她告诉我可以在这里找到约玛。我是代表葛林华德先生来的，我要确保那男孩一切安好。

噢。女孩说，然後把脚放回小溪清凉的水中：我被告诉你们会在今天到来，但我们期待葛林华德先生会亲自来到，去亲自感谢他，你知道吗？我们想跟他说我们有多感谢他的礼物。去吧约玛。她用头示意库洛洛站着的方向，那男孩害羞的走近对方。

酷拉皮卡站在山丘高处，俯视着小溪旁的几人，他突然为那男孩感到害怕，库洛洛肯定不会现在杀死他吧？在孩子面前？怀疑突然重重的压在胸口，酷拉皮卡大喊：等等！那些孩子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酷拉皮卡，眼睛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蜘蛛头目沉思着看向酷拉皮卡，酷拉皮卡看到对方在尝试探入他的内心，像阅读一本书般解读自己的眼睛。

让我看他。酷拉皮卡要求道：我需要去看他的眼睛。他顿了顿，脑海快速地旋转思考：我要确保所有东西都康复得很好。酷拉皮卡加了一句，以安定那个年纪较大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