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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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进行得太顺利了,沈蘅在长期松懈中偶尔会反弹出一丝危机感,因为不习惯。她最近一次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是在给同城的嘉宾书写请柬时,没有看见“姜正东”的名字出现在宾客名单中。

“逾至?”沈蘅毫不犹豫,直接拨通梁逾至的电话,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姜叔有事,不能参加。”

“可是……”

“今天晚上他们就到了,你和我一起去机场吧?他们很喜欢你。”梁逾至直开另一个话题,分散对方注意力。

“哪有,”沈蘅娇嗔,“毕竟是你父母,当然还是偏心你这一边。叔叔阿姨是住酒店吗?”

“是,住酒店。阿蘅,我之前没告诉过你吗?”

“嗯?什么?”

“你是他们认定的唯一人选,他们能来参加,其实是因为你。”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大大降低,听了几句不敷衍的夸奖赞美,忧虑担心什么的早就抛去九霄云外。

婚期一天天逼近,按照梁逾至安排,沈蘅提前回老房子住下。后来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在梁逾至的精明设计之中。

婚礼当天,沈蘅与两位伴娘早起化妆穿衣,摄影师花样颇多,不满足于拍照,还要录下三个姑娘叙述初中情谊的煽情话语。接亲队伍到来,众人热热闹闹地把沈蘅送上婚车,因为没有父母与新娘洒泪诀别的场景,接亲队伍很快到了老式别墅。此后司仪开始主持婚礼仪式,别墅后院的草坪上漂浮着浪漫的气球与花朵,新人一齐走上舞台,相望宣誓、交换对戒,在一片小型欢呼掌声中接吻拥抱。

待到曲终人散,宾客离席,唯独梁泽书荀慧夫妇迟迟未动。沈蘅急忙赶去问候,得知是荀慧头疼复发,遂提议让梁逾至开车送他们回酒店。随后赶来的梁逾至听见了沈蘅的提议,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一行人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沈蘅忽然心生不安,抬头看了眼后排的梁荀夫妇,竟然都昏睡了过去。而身边的梁逾至面无表情,在决定性的关键路口毅然决然地拐向一个陌生的路口。

“逾至,酒店不是往这边。”以为丈夫粗心大意,拐错了方向。

“安静!从现在起不要出声,更不要问我为什么。”

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忽然死去,活过来的还是冷酷狠戾的梁逾至。仿佛他们之间的温情都被抽掉,徒留误解与仇恨。“你怎么了?”沈蘅不敢相信对方方才冰冷无情的声音,怯怯地问道。

“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你要干什么?!”一个可怕的想法顷刻闪现,沈蘅十分恐慌自己的猜想会成真,不停地追问对方,想要求出一个确切答复,更想求证自己的新婚丈夫其实并无杀心。

路边的风景渐渐变得荒凉凄惨,沾满灰土的树叶草丛替代了高楼大厦。沈蘅强迫自己从昔日虚假的幸福中清醒过来,冷静沉默地发送报警短信。

行进的轿车忽然一个急刹,沈蘅的身子微微前倾又重重向后撞,趁她不备,梁逾至夺过手机丢在难以接触到的角落,解开安全带,翻身吻了上去,温柔而细腻。

沈蘅第一反应不是推开,而是接纳。这是致命的一秒,仅仅一秒,一颗异物侵入她的口腔,好像还流淌出什么。

梁逾至死死掐住女人的下巴,微微起身冷眼旁观,用力扳起她的下巴,直至确认她把那颗迷药完全吞下。

沈蘅在意识丧失前的最后一眼,是梁逾至冷静漱口时,瞥向某处的阴鸷狠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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