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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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澈站在那儿没动,先是愣住,然后磕着眼皮看她连同桌上的书本一起砸完,宣泄一般,脚下堆了满地。

他发出很轻的冷笑,稍稍弯腰凑近,问:“人在外头,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呢?真那么讨厌他,去办公室告一状就行了,用得着在这儿演舞台剧吗?”

叶南枝垂着脑袋,紧攥双拳,姚松正欲上前,她在这时突然倒地。

所有人吓了一跳。

只见她歪躺在地上,翻白眼,身体不断抽搐,嘴边溢出呕吐物。

班长忙去找校医,梁澈看那症状像是癫痫,便把周围桌椅推开,又脱下校服外套给她垫着脑袋,大约这么抽了两三分钟,叶南枝渐渐平复,老师和医生也赶到了,姚松帮忙把她抱起来,送到医务室去。

大家这才知道她患有癫痫。

姚松放心不下,当时一直赖在医务室不走,听她父母说,她已经大半年没有发过病了,这回也不晓得是不是受了他和梁澈的刺激才这样。

那天以后姚松消停许久,再没有自以为是地给人家送东西,但贼心不死,仍想方设法出现在她周围,讨她欢心。

而叶南枝已经没有精力讨厌这个人了。

她在家休息两天,回到学校以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对班长的关心也表现得十分冷淡。当然这不怪她,那天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她发病的样子被全班目睹,有的人在私下议论些什么,她心里都清楚。

长得漂亮,性格孤僻,容易招人讨厌。比如坐在她后面的几个男男女女,平时就看不惯叶南枝,觉得她装清高,瞧不起人,而她也没给过他们好脸色,为了课桌间隙常闹得不愉快。

但现在不会了,就算对方把桌子推得再前,让她活动空间变得很窄,她也不会背过身去跟他们争论了。

叶南枝埋着头,玩儿命写试卷。

后面几人没说什么坏话,静悄悄地演哑剧,学她那天发病的样子,翻着白眼四肢乱抽,引得周遭频频发笑。

紧接着不知怎么,突然“砰”一声响,她感觉贴在背后的桌子被撞开,回头一看,后座男生连人带椅翻倒在地。

梁澈站在边上,两手抄在校裤口袋里,斜眼瞥过去。

“好玩儿吗?”他问。

那男生比他矮一大截,又被他的目光震住,一时面红耳赤,忍着怒火把桌椅扶正:“干什么?”

梁澈说:“你在这儿张牙舞爪的,我们后排怎么看黑板?”

对方整理课本,打算忍下这口气。

谁知又被梁澈踢了踢椅子,这回倒没下重脚,只说:“跟你换个坐位,你到后面去。”

“为什么?”

“因为我近视了,想坐前排。”他这么说着,把自己的书包丢在了桌上。

对方咬牙道:“你问问班主任吧,我们不能私下调位子。”

“已经问过了,他让我跟你商量,你觉得呢?”

“……”

梁澈瞥两眼,伸手握住课桌边沿,往后挪了一截。

“你是有多胖,一个人占那么大的空间。”他语气又是冷冽又是嘲讽:“既然怕挤,那就换位子吧,你在后面跳脱衣舞都行。”

于是,在他的淫威之下,那个倒霉的男生被迫坐到了最后排。

叶南枝不确定是不是因此喜欢上梁澈的,她只记得当下被保护的感觉,丝丝扣扣,像一张细腻的网将她围住,很踏实,很心安。

上课的时候梁澈给她扔了张纸条,揉成一团,先是说:作业借我抄抄。

她没搭理。过了一会儿又一张纸条,这回居然在道歉:上次对不起,不该那么说你。

叶南枝愣了愣,见老师转过身来,便把纸条塞到课本底下,半晌过后,眉眼舒展,轻轻笑了。

自从梁澈为她出头,还坐到她后座,周围的人都不敢再找叶南枝的麻烦,如此日复一日,相安无事。

于此同时,姚松的热情并没有随时间流逝而消减,他自己也觉得诧异,该不会遇上真爱了吧?嗯……得把人追到手才清楚。

他找到叶南枝的表姐余歌,那姑娘是个花蝴蝶,性格爽快,朋友一大堆,跟他属于同类。

“你们姐妹俩脾气差别也太大了吧。”姚松好奇得很:“她都不理人的。”

余歌说:“你要是从小患上癫痫,被人家指指点点,你也强不到哪儿去。”

姚松笑说:“那正好,我和她性格互补,天造地设。”

余歌轻嗤:“算了吧,她可不喜欢花心大少,你交女朋友的本事全校都知道。”

姚松说:“那都是之前的事,她跟别人不一样,真的。”

余歌啐一口:“少来了,装什么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心里没数吗?”

姚松笑说:“我心里真没数,你帮帮我呗,万一浪子回头,世上少一个败类,你替多少姑娘积福啊,表姐?”

余歌本就喜欢看热闹,又得了姚松许多好处,自然乐意帮忙。

“你那套不管用,越主动她越害怕,先缓缓吧。”

姚松心想也对,为了避免增加叶南枝的反感,他不再搞那些夸张的动静,也不再像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嬉皮笑脸,反倒敬而远之,很少出现在她面前,即便遇到了,不过友好地打声招呼,既没有一厢情愿地缠人,也没有因为追求失败而翻脸不认人,他觉得自己变成一个绅士,棒极了。

果然,叶南枝不再对他露出厌恶的神情,只是视若无睹而已。

过了一段时间,姚松让余歌私下约她看电影,自己装作偶遇,请她俩吃饭。

“可以啊,但你也得帮我把梁澈约出来。”余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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