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玄昱没能完全听懂她的意思,但身体已经懂了,只一想到这纤纤一握的五尺玉体,如何能承担自己能征善战的身躯,这些已经令他绮念纷乱,一颗心炙烈欲燃。
第69章 相见欢 (9)
和衣而眠, 一时相安无事,玄昱内敛成稳,再心动也不负二十岁时的毛躁急切。他温柔克制的表现反倒令棠儿生出亲近的冲动, 羞怯又似希望, 希望他主动热情, 为所欲为。
棠儿从他怀中抬起头, 甜美的嗓音像是一段脉脉情语:“玄昱,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她身上素淡的香味令玄昱无法自控, 心狂跳不止,“不要说话,更不要唤我的名字。”
棠儿被他引得想笑,又娇纯,又大胆地抱上他的脖子,“玄……”
第二个字尚未出口,玄昱的心仿佛被狠狠绊了一跤, 直跌进爱情的蜜罐子里,闭目袭上她柔软的唇。
烛泪凝结,一室皆春,绣金海棠帷帐内成了一个浑沌昏聩的旋涡。
她双颊嫣红, 澄净的眼睛里透出悱恻芳情, 肤色比最名贵的瓷釉还要白,唇微微翕动,柔弱得仿若根本无力自支,极需要被人供奉在心尖上呵护。玄昱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越, 周身的热力如同烈火直侵, 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缠绵的唇齿相依更加热烈,她被彻底卷走了呼吸, 无数热流在身体内乱窜,思想尽失,甜蜜又迷乱。
鼻尖,下颌,脖颈,他攻城略地,灼热的腰腹压下来。
一切自然而然,她的高墙尽毁,城池陷落,纤长的手臂毅然抱紧他厚实的肩。
呼吸声交错,痛楚过后她感到幸福,温馨,安全。如同花瓣落在怜花人的手心,冬日的阳光通彻地点亮了整间屋子,随风飘零的蒲公英终于落入土壤……
发现床单上的血渍,玄昱心疼极了,也终于理解了她的生涩,怜惜地吻上她迷离的眼,“棠儿,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是第一次。”
棠儿的耳朵里还在嗡鸣,浑身骨头都快散了,软得没有一丁点力气,“这么痛,一点都不好。”
不否认,玄昱并未真正参透大道,只是个普通的男子或者说是俗人,为得到心爱之人的初次而感到身心满足的俗人。他敛住紊乱的呼吸,将鼻埋进她汗润的乱发间,暗哑低声道:“多试几次就不痛了,我以后会特别温柔。”
她蹙起眉,艰难地想从他热度不减的怀抱中离开,“要试你去找她们,我怕了,真的很痛。”
玄昱怀揣虔诚,把唇贴上她布满浅汗的额头,“没有她们,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棠儿脸上仍呈春情缱绻,虚声软语道:“床上的话,可信度很低啊!”
玄昱闭目沉默片刻,“每个人心中都有忠诚的信念,我品过顶级的美酒,没有任何一种能比得上你嘴里的味道,一尝就醉。实言,这一年多我连正妃那里都没去过。”
棠儿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声音低了下去,“那……你怎么解决?”
玄昱将她拥紧,“先用忙碌分散注意力,实在不行的时候想着你,然后用手。”
棠儿听得直笑,抬起脸想看他窘迫的样子,他温柔一笑,极轻的吻再次覆上来。
良辰美景,漫漫长夜,春光旖旎无限。
高唐梦醒,榻下一片散乱。
棠儿侧过身,一头长发就如泼开的墨染在苏绣枕上,水红小衣贴在雪白的锁骨边,脖颈上点点细碎的吻痕越衬清晰。
玄昱轻吻她的额头,只说天气太冷让她多睡一会儿,掖紧被角,拢好帷帐,由苏进保伺候穿衣。
宫女们逐一步入起居室,手中的托盘上是铜盆、面巾、青盐、浓茶、漱杯等。玄昱用青盐洗牙,再拿杯里的浓茶水漱口,洗面后俊朗英气。
须臾,一只玉手挑起帷帐,棠儿探出睡意惺忪的脸,粉颈秀面,姽婳旖旎,好似出水芙蕖,惹得宫女们齐齐隔着珠帘注目,纵然同为女子也由不得脸红心动。
玄昱单手分帘而入,合身将她裹着被子揽过来,“要喝水吗?”
与他的精神饱满相比,棠儿显得乏意连连,“嗯。”
紫苏捧着茶盘进来,玄昱端过杯子喂到她嘴边,“我事务繁重,尽量早些回来陪你。”
北风中夹带着砂糖似的雪子,四个小太监挑着宫灯在前,油靴在雪地上落下数行脚印,苏进保躬身近到玄昱身侧,“主子,留不留?”
玄昱差点忘了还有这件事,拧回头看着他,“留,以后不必问。”
苏进保点了下头,“奴才记住了。”
晨光清冷,棠儿有些不适应北京的气候,全身乏得厉害,宫女们进来伺候洗漱。茯苓是专职梳妆的宫女,她将梳头匣打开拿出桂花油,一件件摆好大齿犀角梳,细齿玉梳,篦子。
知夏束着伶俐清爽的双环髻,对髻上丝带点缀,低着头楚楚动人,“棠儿姐姐,她们把事情都做了,我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北京这么冷,棠儿自舍不得让知夏做粗活,她眼里满是亮泽的笑意,抚一抚知夏的脸,“不用你伺候我就是了,怎么会没事情做呢?你一直喜欢种花,可以去花房跟着他们学呀。”
知夏微带惊异地睁大眼睛,“姐姐,真的可以吗?”
棠儿想起玄昱,白皙的脸就浮起了一抹浅红,“有什么不可以,你想学写字,我教你,你绝对自由,想做什么都可以。”
知夏高兴答应,望一眼妆台,揭开乌木饰人物头饰匣顿时怔住了,里面的首饰佩物,簪、钗、胜、步摇、金钿、铢花、满目奢华。
棠儿微微一笑,从西洋镶金面镜上看着自己,顺手拉开梳妆台上的烧蓝嵌玉银首饰盒。上层锦格里全是手串,南红玛瑙手串、沉香手串、蜜蜡十八子手串、东珠十八子手串、红蓝碧玺手串、珊瑚手串。
打开中间的格子,里面金光满目,镶金玳瑁镯、金镶四龙戏珠镯、白玉凸雕缠枝花手镯、金镶珠翠软手镯、龙凤戏珠金镯、金镶宝石镯。下层同样丰富,红紫翡翠镯、三色翡翠镯、竹节玉纹镯、青玉雕花镯、白玉麻花镯毫不重样。
几个银嵌宝石大首饰盒面上都挂着绣签,棠儿好奇地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有银镀金广片蝴蝶簪、金嵌珠宝簪、金嵌红玉蟹簪、翠花碧玺佛手簪、金点翠碧玺花簪、金嵌宝石碧玺海棠簪、珍珠簪,工艺讲究,总总林林多到令人眼花缭乱。
另外几个鎏金嵌宝石首饰匣同样有绣签,棠儿撤回目光,从镜中看向身后的茯苓道:“给我束最简单的男式发髻。”
茯苓一愣,忙把束好的发髻拆开,想想说:“柜里没有男装,定做最快也要到明日,您等会儿怎么穿?”
棠儿去到起居间,拉开高至房梁的整面大衣柜,里头的衣裳颜色样式纷呈,加上雪帽斗篷多得无法计数。左边分着无数格子,每一格都整齐叠放着当季的各种衣裙。最底下摆放的全是鞋,小羊皮靴,鹿皮高筒靴,绣着花卉的缎面靴,缀着金叶片的,钉着宝石珍珠的,平底的,高底的少说也有几十双。
棠儿想起玄昱说过,他会给她最好的,终于明白首饰盒为什么有绣签了,因为太多,不记档编号一时真难找到。
很快,桂花油的香味淡淡弥散,茯苓巧手生花,已经帮棠儿束好简洁的倾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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