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_68(1 / 2)
“是。”云无觅答道,“当时这朵花上并没有被施加障眼法。”
“那就是有人来过了。”阆仙道,将这朵花给了云无觅,对他道,“若是什么时候你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可以服下这朵花。这味药之后,你六魄都已摆脱毒性,应该也会恢复这些年的记忆。”
“我觉得现在的时机就很好。”云无觅对阆仙道,他接住了这朵花,用指尖凝成细丝的剑气一点点破开了花瓣上描绘的阵法,而没有伤到花瓣分毫。原本的鲜红颜色凝聚成血珠滴落,被伸手的阆仙接住,在他掌心汇聚成小小一汪,像是将热水倒入油中,传出了皮肉被灼烧的呲呲声。云无觅握住了他的手腕,直接用灵气将血液裹起,离开了阆仙掌心,看见白皙皮肤上已经浮现了圆形的淡红色灼痕,又极快地消去了。
“没有事的。”阆仙对云无觅道,“我以后会更加小心。”
他见云无觅还是握着自己手腕不说话,只好心虚地转移了话题,继续说道:“这几滴血液里含着魔气,却只有淡淡一层,更多的还是灵气。这是由道入魔之人才会有的血液,他们入魔之后经脉之中不再储存灵气,而是改为储存魔气,但是血肉中却还残留着灵气,除非剜去所有血肉再生,否则终生都不能摆脱这一点。”
云无觅看了眸光移开的阆仙一眼,低头抬起阆仙手腕,在他掌心轻轻一吻,才放开了他的手。
阆仙耳朵红了。原本残留的轻微灼烧痛感,被柔软温热的触感所取代,他垂下了手,下意识曲起了手指,用食指指腹轻轻摩挲过那一小片刚刚被吻过的肌肤。
“是血滴。”云无觅道,他眉眼一片淡然,甚至还有空扫了一眼坐在阆仙肩上,鼓着腮帮子瞪着自己的花花,给了这小姑娘一个恶劣的微笑。
他还记着当初花花骂他狐狸精的事呢。
阆仙没有察觉到这一片暗潮汹涌,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为什么血滴要冒风险潜入太清之中,只为了给这朵雪裘花施上一个障眼法,甚至害怕泄露痕迹而用的是饱含灵气更多的精血。他亦觉得对方想法实在难以揣摩,只好暂时放下,对云无觅道:“我们先出去吧。”即使是修道之人,一直待在姑娘家闺房之中也感觉不太好,尤其是这间屋子里处处是碧海心气息,阆仙有些不适应。
沈醉站在外面等他们,并没有进去。
阆仙走出来看见他,想起这位太清首席的风流名声,不由微微挑了下眉尾。沈醉背后一凉,颇觉不妙。果然,阆仙向他问道:“我听闻沈道友对女子心思颇为知晓其中关窍?”
“已经都是年少时做的荒唐事了。”沈醉谨慎答道,“自从问心之后,我便一直洁身自好,再未沾花惹草。”
“道友不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只不过有一个问题想请教道友,我想知道,若一位女子赠予了好友簪花,这只簪花对她十分重要,是她用心血浇灌,后来她与好友分开,她却偷偷再次潜入好友家中,给这朵花施加了障眼法,并未取走这朵花,是如何想的?”阆仙只是根据手上情报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自己这一猜已经将大致剧情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碧海心并未明说,但是从她允许阆仙查探自己妆匣的那一刻起,其实就等于默认了这些年来,她确实一直与血滴保有联系。
“……”沈醉迟疑片刻,才道,“大概是舍不得吧。女子之间的感情十分细腻,既然当初她愿意把自己用心血浇灌的花送给这位好友,想必是十分看重这段感情,即使分开了,也不会愿意轻易舍弃。”
魔域,无尽海。
打坐的血滴站了起来,看见身前原本是海沟的悬崖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扒住了一只手掌,白皙纤细的五指轻易陷入了黑色的岩石。血滴双臂环胸,站在原地看着某人慢慢爬了上来,并没有上前帮他一把的意思。在明怀幽好不容易爬上来,瘫在悬崖边上边喘气平复呼吸,边瞪她时,血滴甚至充满无辜意味地耸了耸肩,对他道:“你要是再不上来,我怀疑云无觅的毒都要被解开了。”她眉眼间有不愉之色,显然对此事很是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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