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慕良卿_49(1 / 2)
张良摇头,攥着被子的手越发用力,“子房不能说。”
张开地动了怒,“他险些给相府带来灭顶之灾,究竟是谁!”
张良咬破了嘴唇,反驳他的想法,道:“带来灭顶之灾的不是他,是姬无夜。姬无夜处心积虑想除掉我们,那人只是一个借口!”
张开地一愣,问:“何以见得?”
“昨夜,姬无夜亲口说,他没找到凶手的行踪,那他何以直奔相府?”张良手掌上缠了纱布,攥起来的时候,掌心的指甲血印又裂开了,血液透过布料渗出来。
“只有两种可能,一,相府有他的细作,一有风吹草动,不论是否跟凶案有关,都会第一时间禀报他。二,他早对相府持有祸心,只要有祸事发生,不论是否与我们有关,他都想方设法往这里泼脏水。”
张开地的脸色沉下来,张良的一席话在他胸口转了好几圈,眼角的皱纹往皮里陷了几分,“依你看,他现在,是哪种可能?”
张良垂下的睫羽颤了颤,道:“都有。”
张开地沉思了半晌,徐徐起身,踱步到窗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道:“子房,有勇有谋,我没看走眼。”
张良冷不丁怔住,“祖父?”
“你的掌心被指甲抠出血窝,如此失常,昨夜定然发生了什么恶事。然则在姬无夜面前,你却能不动声色,勾销他的疑心,此乃勇。姬无夜的确视我为眼中钉,包藏祸心人人皆知。不过,细作一事,我确实没想到。你能看到这一步,委实不容易,此乃谋。”
张良脸上的茫然逐渐浓烈,他本以为张开地会斥责他的隐瞒,一来二去反倒开始夸奖,他十分看不透,只跟着答:“祖父......过奖。”
张开地对着窗外的悠然美景,怅然叹了口气,道:“祖父老了!很多事情看不透,要你帮忙了。”
张良这下明白了,张开地是要把他当作继承人来培养。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事,一时间要他答复自然不现实。但张开地也确实上了年纪,在力所能及的事情上竭力而助,也是他这当孙儿应该做的,于是答应道:“替祖父分忧,是子房的分内的事。”
张开地欣慰着点头,道:“这件事我不会再过问。只是你重情义,但也要时刻注意,切莫被情义利用,失了理智。”
张良心中涌了千头万绪,他对西门厌的情义,怕是这辈子也要烂在肚子里了。“是。”
张开地又道:“还有,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要记住,张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张良蓦然抬首,眼眶发热,他隐瞒了西门厌,本以为张开地会发怒,却没想他不但不计较,反而还出言宽慰。张良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何为“血浓于水”,一时间,感慨良多。
腾的下床跪下,哽咽道:“子房多谢祖父!”
那年,张良十五,锋芒初露。在西门厌生死一线时,凭靠不同凡响的谋略帮他逃过一劫。自此,少年再不是那躺在月光里,皎洁无暇的碧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