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慕良卿_14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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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地颔首,他最后一次与韩非说话,是让他与张良保持距离,说他们“可同生死,却不可共白头”。

到如今,是连生死也不能同了。

在官场上纵横几十年的老人,头一回为自己的决策愧疚。若他未有举荐张良为军师,或是在韩非立军令状的时候拦一拦,韩非大抵便不会枉死。

张开地对他们的事多少知道一些,于是道:“九公子生前视你如手足,明日下葬,你合该去送一送。”

一把锋利的刀刃在张良心口剜割,把肉一片一片切下来,鲜血淋淋。

“他不可能死......”

张良的身体颤如抖筛,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滴落。他从未把“下葬”这两个字与韩非联想到一起过,这两者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那是他一直小心翼翼放在心房里的韩兄啊,那个天塌下来都会谈笑风生的韩兄,那个要与他一同指点江山的韩兄,那个将他视为无价之宝的韩兄,怎会说没就没呢?

假的,都是假的。

有人在骗他!

仓促披了件衣裳,不由分说就跑出去,张开地唤他也没听见。

管家见了心疼,忙带着一件厚实的斗篷追出去。

那时天寒地冻,分明还没有下雪,屋檐上却结了一串水滴状的冰溜子。九公子府还是之前的那副模样,白绫漫漫。

张良对着牌匾,偏着脑袋喃喃自语,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韩兄,你在捣什么鬼?你难道忘了,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子房的。”

西门厌早知他要来,一直守在门口,只是为了拦住他。

“让我进去。”张良平视前方,周身紧绷。

西门厌戴着那张玄铁面具,“回去。”

“我只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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