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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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咯噔一声,想到了这幅的来源。

难道,难道鲁信的死也与这幅画有关?

鲁信这个人实际上是非常自私的,他每次饮酒过量,都是别人出钱,他自己几乎从来不买酒喝,如果馋了,多半是想办法蹭别人家的酒喝,蹭不着的时候,才会心痛极了地打上二两酒。

“我,我这就去找叔父。”郁远一下子跳了起来,“鲁信具体是怎么死的,我们都不知道,只能去问叔父。”

郁文在城郊另一个庙里忙着鲁信的丧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郁棠望着书案上的画,恨不得把它一把火烧了,“这真是无妄之祸啊!”

但她不敢。

她怕就算她真的把画烧掉,要画的人不相信,也还是会来找他们家的麻烦。而且到时候他们交不出画来,弄不好处境比现在还要艰难。

郁棠去看了看漏壶,道:“城门最快还要两个时辰才开,你先睡会,我到时候让双桃去叫你。然后让阿苕去吴老爷家借匹骡子,一大早的,万一雇不到马车,你有骡子骑,总比走路快!”

郁远知道郁棠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

他心情虽然沉甸甸的,还是照着郁棠的安排强迫自己睡了一觉。

郁棠则一夜没睡。

她一直盯着那幅画,希望能找到和前世不同的地方。等到快天亮的时候,她先喊了双桃起来帮郁远准备了干粮,然后让阿苕去叫了郁远起床,送郁远出了门。

第三十四章 对策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偷东西那小子的母亲。

听到郁家有了动静,那小子的母亲就麻利地收拾好自己出了门,看见陈婆子在扫院子,她一句话不说,找了把扫帚就开始打扫,陈婆子阻拦,她就抱着扫帚苦苦地哀求:“您就让我帮着你们家做点事吧,不然我哪还有脸去见郁太太。”

陈婆子拗不过她,索性把扫院子的事交给了她,自己去厨房里忙去了。

那小子的母亲倒欢天喜地,一丝不苟地扫着院子。

郁棠站在窗边,听着“唰唰”的扫地声,想了想,去叩了阿苕的门。

阿苕打着哈欠开了门,看见是郁棠,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道:“小姐有什么事?”

郁棠道:“你把那小偷叫出来。”

阿苕去叫了人。

或许是没有睡好,那小子精神委顿,眼睛红得像桃核。

郁棠指了在扫地的妇人,道:“你看,你做的好事,却要你母亲帮你偿还。她今天天还没有亮就帮着我家扫院子了。”

那小子的眼睛立刻湿润起来。

郁棠道:“我大堂兄已经去叫我阿爹了,你有什么话,趁早和我说了,不然等到我阿爹查到了,你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知道的都说了。”那小子流着眼泪抽泣道,“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郁棠见问不出什么,叮嘱阿苕把人看好,去了陈氏那里。

陈氏也没有睡好,正在揉头。

郁棠喊了一声“姆妈”,过去帮母亲按摩鬓角,安抚她道:“您别担心,阿兄已经去找阿爹了,以后肯定不会轻易有人来偷东西了。”

“但愿如此!”陈氏叹气。

郁棠想了想,道:“昨天多亏了邻里帮忙,您看要不要做些糕点给各家送去,答谢一番。”

“应该,应该。”陈氏听着精神一振,夸道,“我们家阿棠成了大姑娘了,这人情世故心里都有数了。”

很是欣慰的样子。

郁棠抿了嘴笑。

陈氏有了事做,不再总想着昨天晚上的事了。

用了早膳,她和陈婆子做了一锅白糖糕,又把家里的茶叶拿出来仔细地分成了若干份,就带了郁棠一家一家地感谢。等到东西送完了,也到了晌午吃饭的时候。

郁文赶了回来,骑着吴老爷家的骡子。

陈氏奇道:“阿远呢?”

郁文含糊其辞地道:“我让他去办点事去了。饭做好了没有?等会还要去吴老爷家还骡子,得备份大礼才是。昨晚的事,他可帮了大忙了。”

显然是有事瞒着陈氏。

陈氏见他精神不佳,吩咐郁棠去厨房帮着陈婆子摆桌,自己亲自打了水服侍郁文梳洗。

郁文更了衣,洗了把脸,问陈氏:“那偷儿和他母亲呢?”

陈氏道:“在柴房呢。怕是不好意思见人。”

郁文没有管那对母子,和陈氏、郁棠吃了饭,拎了茶酒糕点亲自去吴家还了骡子,这才坐下来好好地和陈氏、郁棠说话:“我去了吴老爷家之后,又去了里正那里。我们青竹巷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行窃之人,这小子留不得。但看在邻里的份上,我不把他送官,把他交给他们本家处置。里正也同意了。他等会就过来把人带走。”

陈氏松了口气,道:“这样也好,免得坏了我们青竹巷的名声。”然后她问起鲁信的事来:“定了下葬的吉日没有?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提起这件事,郁文就心情低落,他道:“这件事全是我的错,还怎么能把你们都牵扯进去。我和庙里的和尚定了明天就下葬,到时候让阿远去帮帮忙就行了。你们好生在家里歇着,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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