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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给我讲的有模有样的——我他妈还信了，东西都买了，想着给她，然后让她打掉。你看，”曹先又拿出那个盒子，“我妈还问我怎么一下子要买这么贵的首饰……理由都不好找。前两天给我说，害怕的不行，自己去买了试纸测。这不，连着测了几天，就根本没有事！”

徐单撇开眼，呼了口气，放下了笔：“听你这么说……你也不喜欢这个姑娘啊，怎么就跟她睡了？”

不喜欢就别睡啊。

睡了就承担你行为的后果啊？

前些天没有消散的焦躁一下子重新卷了上来，徐单低着头，努力让自己表情正常一点。

“哈？”曹先像是听到了十分好像的笑话，“不是吧阿徐？她想被睡，我想睡，你情我愿的，还非得有感情才能上床啊？”

曹先走到墙边，满不在意：“大家互相解决需求而已。”

看着徐单没有出声，曹先又补了一句：“而且……人家自己免费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不是，曹先。”徐单站了起来，“我承认，你们可以你情我愿——但你对人家最基本的尊重要有吧？什么叫做，‘免费送上门’？”

他算是看懂曹先打量徐简简的眼神了。

“呵。徐单，你是这种人啊。”曹先挑着眉，咧着嘴笑了起来，“你自己一天在做什么事情——你心里不清楚么？嗯？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说我？你女朋友……徐简简，啊，是，又高又好看，那又怎么样？每次见她啊……我心里就在想。”

曹先眯起了眼睛：“不过又是个二手货，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曹先被他拎着衣领，一下子摔到了墙上。徐单咬着牙，生生按住了想要捶下去的念头，提着曹先的衣服：“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是一生下来的时候，所有的脑神经都从肛门里出来的，是不是？”

曹先却笑的越来越大声。

“徐单——哈哈哈，你知道吗。”曹先看着他，眼神里还带着可怜，“那是高一的时候吧？图书馆刚翻修好不久……我去打球，就看见你们了！徐单！”

“太搞笑了——你真的是什么脸，来给我讲这些？你玩的不开吗，徐单？你们刚从厕所里出来哎，那个眼神……”

曹先甩开他的手，弯着眼睛：“我每次操完，去洗手的时候……就在镜子里看到我自己的眼睛。那个眼神，你跟我一模一样——徐单。”

“都是那种……沉溺欲望的眼神。”

徐单怔在了原地。

“我太懂了啊……”曹先掰着手指，“不止一次吧？还有一次你去水房，那次碰到了你，你那眼睛里啊……”

曹先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徐单愣着，没及时躲开，倒下时磕在了桌角上。“哐”的一声，桌子也倒了，上面放着的纸哗啦啦的全部撒了下来。

纸张飞扬而下，曹先嘴角仍是玩味的笑，朝着他走来：“我，曹先，来文科班——就是来泡妹子的。徐单，你高一的时候年级前二考场，物理那么好……可别给我说，你来文科班，是有正当理由的吧？”

曹先蹲在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语调上扬，心情愉悦：“徐单，咱们啊，彼此彼此！”

彼此彼此？

“单单！”徐简简蹲在他面前，揉着他的额角，“疼不疼，单单？”

小学……初中……高中。

听到的一字字一句句，经历的一幕幕，一下子全都挤入了脑袋里。

“怎么了这是？”

“啊……什么事情都没有。桌子不小心倒了，老师。”

是曹先的声音。

低谦又乖顺。

徐单突然觉得好累。

他也不顾别人，拉起徐简简的手，轻声问道：“简简……我跟曹先，是一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

“单单是宇宙最好的单单！”

她抱住他的脸，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