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两手准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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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好优美，竟然有这么多绿树，我还以为只有些沙漠棕榈呢。”伊丝米娜雅趁着落地前最后几分钟，俯瞰了翠绿、碧蓝和石灰白为主色调的城市，很是诧异。

不愧是东的明珠。

她印象里，东应该都是跟她故乡那些产石油的城市一样，除了油田是大漠。

“功课白做了么，这里是伊拉克，不是沙特、阿联酋。孕育古明的两河流域——那条市心最繁华区穿过的，是底格里斯河。西北边郊区的是幼发拉底河，环境能不好么。”

顾骜如是给学妹扫盲。

凭良心说，如果不是后世的战争，伊拉克的天然条件，真是沙特还好太多。

其他东国家虽然也有石油，但那些国家统统都是沙漠，非常缺水。还得出口石油换淡水、农产品，在这些方面挨一刀宰。

伊拉克却刚好踩在古明的发祥地，有水量丰沛的两河，可谓是从工矿农牧全方位自给自足，不会被人卡脖子。

首都巴格达的选址，恰好位于两河距离最近的拐点——幼、底两河在这里只相距30公里。

所以巴格达这个位置，从5300年前起是两河居民互相贸易的枢纽，地方特产货物到了这里，从船卸下来，用骆驼扛过30公里的陆路，再装到另一条大河流域的货船。

航班降落在了巴格达机场，然后有一辆伊拉克军方后勤装备部门的外事车辆，专门来接顾骜一行人。

包处长一开始都做好心理准备、不会有多好的待遇了，见状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轻声对顾骜说：“没想到伊拉克人这么客气，连我们这种半官方的、推销性质的访客，都这么舍得花钱接待。”

顾骜笑道：“伊拉克人有钱着呢，不要用72年美关系正常化之前的眼光看待。73年石油危机后，6年里这个国家翻天覆地了。车子闲着也是闲着，至于汽油——这里的汽油瓶装矿泉水还便宜。”

车子一路开到底格里斯河岸边的北城区，停在一幢酒店门口。这里紧邻医学城，往北几百米是巴格达大学。

沿着底格里斯河畔顺流而下一公里，是侯赛因将军的官邸阿巴斯宫。下游对岸则是伊拉克的外交部和使馆区——国的大使馆也在那一带。

包处长跟伊方的接待人员稍微聊了一下，确认了行程，于是回到房间后跟大伙儿吩咐：

“晚宴伊拉克人说已经定好了，不过没有高官出席。明天周日自由活动，先在巴格达熟悉一下环境。想出去玩的可以自便。后天周一下午，会安排开始正式会谈，伊拉克人没有加班的习惯。”

“明白。”其余五人都回答得很干脆。

包处长又扫视了一眼人群，眼神流露出一些为难，解释道：“伊拉克方面只知道我们的人数，没问男女。所以准备了三个房间。米娜，你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跟他们换小房间，让小顾跟保安三个人挤一间大的，保安打地铺好了。”

“没……没关系，在国外，当然要适应艰苦环境了。我最小，怎么能搞特殊化呢。我相信顾学长的。”伊丝米娜雅脸红地婉拒了。

……

周日，顾骜带着学妹在巴格达玩了一天，请客喝了东风格的咖啡，还泡了土耳其式澡堂，吃东水果和甜点。（搓澡的地方当然是男女分开的，休息室是一起的）

次日，大家全身心投入到了紧张的谈判。

一开始，伊拉克方面只是派基层的事务性官员来谈，了解一下产品参数和商务条件。

包处长花了不少精力，也免不了偷偷送礼或者许诺在官面前美言，终于凭着巧舌如簧，让对方渐渐提升级别、见到了一名后勤装备部门的主要领导，阿卜杜拉校。

“阿普杜拉将军，我国的钱塘制氧机厂在空气分离设备领域，绝对是国际领先水平的——希望您明白，我们不仅仅是性价有优势，也并不是想卖便宜货给你们。而是我们的质量和全生命周期能耗竞争力，都法国货有一定的优势。

我们的制氦机甚至取得了美国能源部的订单，前两套设备都已经供货并且被美国人验收通过了。这都是有据可查的，您看，这是跟美国人的合同，这是验收后的回执……”

包处长口干舌燥地跟一位伊拉克校吹牛，从他的措辞里，可以看出已经有些不太恰当——对方明明是校，他却要尊称“将军”。搞得当翻译的伊丝米娜雅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模糊处理。

前侯赛因时期的伊拉克，军衔还是较克制的。甚至可以说大多数军人搞事情去的东国家，都喜欢在军衔摆谦虚姿态。

如隔壁的卡扎菲，混到国家元首了还是个校，一辈子校到底，以示“尊重军队授衔传统的严肃性，绝不在取得政权后，用自己的权力谋取晋升”。

这个阿普杜拉校，大致相当于国内总装备部下属的“科技订购部”的常务负责人。

可以说，如果不是美国能源部的单子在前面扯虎皮拉大旗，让伊方多了几分看西洋镜的念头，包处长连这个校都见不着。

然而，对方只是对包处长的介绍表面赞许，实际依然慢性子无动于衷：“是挺不错的，先去吃饭吧，吃过饭再聊。超大型制氧机这种设备，我们军方目前的应用场景还不成熟，面也没有任务，暂时不用急。”

“校……”包处长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