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江泽予得到消息后,让成志勇联系上了那个模特,对方承认了和周子骏曾经的关系,并说他常常拿他父亲的资产收买人来替他做一些龌龊事,其中用的最多的就是凭借房地产起家的周家最不缺的房子。
而张秋红,在陷害他入狱之后,便得到了一所位于该别墅区的房子。
再来,就是无比巧合的时间线和巧合的匿名举证手法。
四年半之前,周子骏被人匿名检举坐了牢。而在他入狱后两个月,江泽予接到了法院的通知,告知他有人匿名邮寄了一份案发现场的视频,来自一辆汽车的黑匣子。
那辆车恰好在案发时间段内停在了张秋红家门口的巷子里,停留时间很短,所以之后来搜证的警方并没有查到。
在那份匿名邮寄的视频文件里,江泽予将张秋红扶到巷子里,然后一路送她到家门口,期间从未有过任何暴力行动。法院收到证据后,很快重审了案子。几个月后,张秋红因为诽谤罪入狱,而江泽予的故意伤害罪也因此翻案。
江泽予从来信己不信命,但也不得不承认,在翻案之后一切事情都比起之前轻松太多。当时“择优”的项目刚刚起步,纪悠之给他投资的那些钱已经河落海干,公司团队里的几个人都得吃饭。可当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他,而他的档案污点直接导致向银行贷款艰难。之后,他转而寻找一些融资项目,可许多投资方因为他贷不到款而怀疑“择优”的法纪问题,不肯投钱。
甚至纪家的几个长辈也对纪悠之和他这样的人合作颇有微词。
然而就在那个时候,他奇迹般翻案了,从此他所有的能力和头脑得以大展身手,“择优”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在国内互联网企业中一骑绝尘。
五年之后,被冰雪覆盖的耶洛奈芙,豪华酒店套房里,苍松翠柏般的男人与当初阴沉沉的穷小子已经截然两样。他在年少的时候曾经经历过这世界上所有卑劣、肮脏的东西,他反抗过、怨恨过、冷漠过,世事变迁,如今年近三十的他已经能够用平常心态去面对这世上的所有喜悲与哀乐。
江泽予一度以为,除了谢昳,他对这个俗世里的任何事情都心已作古,可此时此刻,在脑袋里疯狂叫嚣的某个隐隐猜测却依旧凶猛地、势不可挡地卷起了惊涛骇浪。
他忽然觉得很恐慌,恐慌到端着酒杯的手一直在抖。
他宁愿她当年是做了逃兵,而后在繁华的洛杉矶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加州南部的灿烂阳光。一定要是这样才对啊,她拍过那么多vlog,每一支里都有高山、大海、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他最爱的精致笑脸。
他曾经埋怨过她在没有他的日子里能够过得那么好,可如今却大旱望云般由衷希望一切都是他猜错,她确实欢乐无虞地过了那许多年。
昏暗的房间里,双侧视力皆受到了极大阻碍,眼前模糊一片,可正是这样寂静的黑暗让思绪更加清晰。江泽予慌不择路般抖着手将那酒杯举到唇边,轻轻抿了口酒,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过着那条时间线。
五年前,毕业半个月后的六月底,谢昳在消失了十二天之后突兀地和他说分手。七月三号,她仓促出发去美国,从此五年没再回来过。
次年一月,周子骏被人匿名举报,很快被警方收押;同年三月,他因为一个匿名寄送的视频翻案。
五年之后,灯火璀璨、人声鼎沸的晚宴,她在黑暗里失了理智一般吻住他,却在灯亮起之后匆匆离去,似是生怕他们的关系曝光。
两周前,在来黄刀镇之前,她说有很多话要告诉他,让他等她回去。更早的时候,她在没有发布的视频里借着酒意一遍又一遍说想他。当时他听到那些话时如荡魂摄魄、满心欢喜,却没有深思这背后存在的逻辑关系——倘若她这五年里一直念他爱他,当初又为何要分手?又为何整整五年不再回来?
这些线索像是荆棘丛中的野生藤曼,不断向着他猜测的方向胡乱生长,让他心惊肉跳、几欲窒息。当然,也有某一些地方还合不上,比如周子骏陷害他的动机,比如昳昳前几日反复提起的,他们的初见。
在他的印象里,他们的初见确实是发生在九年前,行政楼的办公室里。
当时骄傲又精致的小姑娘在听说他坐过牢之后,明显有些害怕了却依旧故作镇定先发制人,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刺猬。可当她知道自己误会他之后,随之而来的坦荡让他深深记住了她。
那难道并非是他们的初见?
沉沉黑夜里,沙发上的手机忽然疯狂震动起来。
江泽予闭着眼摸索着走过去,拿起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许久没有联系过的贺铭。
“喂?江泽予么,我有一件事情得和你说。”对面的声音很嘈杂,有人醉醺醺地碰杯吆喝,却分不清是酒吧还是饭店,电话那头的贺律师向来习惯单刀直入,“今天我们律所聚餐,我听到了一些事儿,大概和谢昳有关系。”
“是一件让我觉得很——”,平时巧舌如簧的人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算是贴切的形容词,“很诡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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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贺铭推开饭店包厢门,把检察院和律所几个男人醉醺醺的吆喝声锁在门后。几个刚毕业的实习生说说笑笑结伴从洗手间回来, 看到他后立刻敛了笑闹, 毕恭毕敬站定。
“贺律好。”
贺铭举着手机,点点头往外走, 声音有些严肃:“……是一件让我觉得很诡异的事情,我猜或许和她当年的离开有关系。”
果不其然, 他话音方落, 国际长途的那边淡淡呼吸声停滞了几秒钟。大概是为了照顾老朋友的情绪,一向严苛的贺律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缓和一下气氛:“一时半会儿可能说不清楚, 这国际长途的费用你可得报销。”
“今天中午我们律所和几位检察官一起聚餐, 大家都喝醉了……”
饭桌上照例开始拼酒,几旬酒后,女律师们结伴离席, 只留下一群醉醺醺的大老爷们儿。
一群酒足饭饱的男人, 讨论最热烈的难免就是那几个话题——票子和妹子。
贺铭一会儿得开车,所以滴酒未沾, 也懒地参与,便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几轮下来,话题已经从某个胸大腰细的女明星转移到了身边的人, 一个律师大着舌头说:“……欸你们发现没, 东城区警局前几天新来的那个女警,长得贼……贼拉好看。”
一群人中除了贺铭之外,最年轻的李检察官喝得满脸通红, 闻言愁眉苦脸地回忆:“哪个啊?”
“就……就小孟啊,上次那个入室抢劫案可不就是她去抓的人吗,那身手那大长腿,绝对是北京城警局一枝花。”
另一个检察官也跟着附和:“对对对,小孟真漂亮,我现实生活见过的妹子里,属她最好看。”
喝醉的男人最爱攀比,李检“嗤”了一声,不屑道:“小孟好看是好看,不过还是比不上我见过的。应该是五年前吧,那时候我大学刚毕业,还是个小警察,没有进检察院。我工作的第一天见到一个报案人,啧,那张脸,演电影都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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