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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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珍挥了挥手:“管他运的是什么,不干我们的事情,对了,我爹给我进了一批玉簪子,我特意挑了几个新式样给县主你……”

随后贺珍说得那些吃穿一类的,眠棠都没有怎么入心。

现在驿道封锁,淮阳大军音讯全无,她就一直在回想着贺珍所说的惠州夜里封锁码头运兵的事情。

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东州的重围久久不解,眠棠再也呆不住了,她想跟范虎一同前往,却被范虎拦下:“县主,如今您乃金贵之躯,战时打仗都是流言横生,大都是不可信的。东州现在乱极了。不光是作乱的义军,还有趁火打劫的盗匪。您若去,不是添乱吗?别到时候,王爷凯旋回来了,您却回不来了。”

不过没等眠棠定下决定,眞州的危机却接踵而来。

原来不知哪一伙义军竟然突破后方重围,冲开了个豁口子直直朝着眞州进发了。

那群匪人来势甚猛,而且行军悄无声息,周围的州郡竟然没有得到半点消息,就幽灵浮世一般直直打到了眞州的城门口了。

最为诡异的是,这一伙兵马似乎甚有目的一般,周遭富庶而全无防备的县乡全都不去,径直朝着一水相隔的眞州杀过去了。

眠棠身处的灵泉镇也被那群义军路过。

那一夜街道上都是人叫马鸣的声音。吓得灵泉镇的富商们都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暗骂着淮阳王的兵马不给气力,竟然让匪兵这么快来了灵泉镇,叫他们想逃都逃不掉。

柳眠棠听了声音,叫人搬梯子靠在墙边,在浓夜的掩护下,她爬上梯子往外看。

那些赶路的义军都举着火把,走得很急,并没有停下来歇息和打劫之意。眠棠看了一会,便悄悄下来,问也在看的范虎,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范虎蹙眉道;“看着他们,总觉得不像是义军……”

能吃得起饭的,谁会揭竿造反?范虎跟随王爷镇压过义军,那一个个都是脸色黑黄,眼睛里冒着绝望的凶光。

可是方才那些个军队,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模样,最主要的是行军时的样子太过训练有素,不像是凑拼起来的义军。

其实范虎说的这些,柳眠棠也看出来了。

偏偏这么一一支虎虎生威的队伍,却举着鲁王的义旗。

眠棠略想一想,便猜到有人浑水摸鱼,假冒鲁王的名义,趁着淮阳王围困重围来攻打眞州。

而他们攻打眞州的目的不言自明,一定是想要控制住淮阳王府,扣住淮阳王的家眷,借此来要挟淮阳王。

当初崔行舟领军进发前,也布兵眞州,原本不足为虑,偏巧前些日子,万岁下达了夏谷令,抽掉了眞州的兵马去临州运军粮。

而驿道被封,崔行舟一定不知道眞州兵马被圣旨抽调了大半的事情,一切都是这么凑巧,可是合在一处,却是准备要了淮阳王的身家性命……

若是这般,眠棠倒是觉得现在暂时不必太过担忧崔行舟的安危了,他那边必定是无什么大碍,所以这个隐匿在暗处的心怀不轨者才会想要进攻快速眞州,拿捏淮阳王的七寸。

想到这里,她连忙对范虎道:“快!你要赶在这支军队之前,给淮阳王府报信,别的什么都可以不拿,但是一定要将太妃,还有王府里的姨娘小姐公子们给接出来。人救出来,比什么都重要……”

范虎听着街外一直没有停歇下来的脚步声,紧声道:“明白,人比什么都重要,可是我走了,您在这儿也太危险了……”

眠棠已经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准备换衣服,边走边道:“无妨,我出府时走的偏门,没有什么人看到。太妃要脸,想必没有声张,那些匪人并不知我不在王府里。你看他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过来撞门,便知他们是不知情的。你将人带出来,在眞州的西郊风雨亭等着我。不过你去说了,王妃不一定肯信,又或者拖拖拉拉的拿不定主意,实在不行,你带些我配的迷药,将太妃弄晕了,再让暗卫们将她送出来。等到这帮人攻城时,再想出来就不容易了!眞州……保不住了!”

范虎听得眉头紧锁,再不敢迟疑,快步领人从后街出去,按照眠棠的吩咐,摸到玉烧瓷坊外的运河上,坐着铺子里运货的小船顺流快速抵达眞州。

这些“义军”人数甚多,过江也要耽误时间,他一定能赶在这群人来之前到达王府。

而柳眠棠这边也快速换了一套男装,学了去西北时的样子,用炉灶的煤炭抹脸,再拿了银票子和几锭子金银,然后带着同穿男装的芳歇、碧草,还有留下来的几个暗卫顺着后街转出去了。

接下来,她寻船渡江,又雇了简车快马在风雨亭等候,可是等了又等,直到天亮就是不见来人。

第87章

眠棠等了又等,觉得时辰不对劲,便叫来人往前探探,可是走到一半,却看到了一个跟范虎去的侍卫,身上带着伤,很是狼狈地起马而来。

眠棠的心紧缩一下,隐在树丛里,看他一直骑马奔来,然后下马在亭子周围焦灼的晃。

眠棠警惕地看着他的身后,并无烟尘追兵,这才放心从风雨亭旁边的树丛里走出来,与他相见。

“怎么回事?范虎没有接到太妃他们吗?”

那侍卫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急切道:“接到了!那太妃知道范统领乃是王爷的心腹,知道有匪兵接近,倒是没有范统领费口舌,只是廉夫人正好被太妃召入了王府里,也听见了,非要带着他们一家子跟着太妃一起走,耽误了些功夫,等刚出出城时,匪兵已经开始攻城了。因为出城的车马人多,被一队巡逻侦查的匪兵盯上,一直跟在了眞州宜山旁,范统领怕这伙子匪兵回去报信,暴露了太妃她们的行踪。便率领着王府侍卫,利用山势将这伙人给斩杀了。”

眠棠皱眉:“那太妃人呢?”

那人咽了咽口水道:“那眞州失守了,那些匪人应该扑到了王府,发现不见了王府家眷,就开始派大队人马出来搜寻,大道小路的,全是设卡。范统领怕明晃晃的一队人马被他们发现,只能窝在山里一处隐匿的水洞里不敢动,可又怕您担心,贸贸然寻过来,所以才派我寻机会出来,给您报信,让你心里有底。”

眠棠听到这,心里微微一叹,其实她早就应该猜到,不到万不得已,范虎不敢用迷药迷翻太妃。毕竟那是堂堂太妃,任凭哪个淮阳王帐下的正经出身的官兵都不敢这么匪气横生的行事。

可是那廉姨妈也实在是添乱。廉家跟王爷早已经解了婚书,只要攻城时,舍了屋宅,寻个地窖躲避就是了。那些盗匪无论是抢夺钱财,还是寻人,都寻不到廉家。可廉家非要跟来,想来那些侍卫们都不好阻拦。

可这样一来,就大大增加了逃跑的困难。

如今他们还未被匪兵发现,那也还好。眠棠命人从树林子里牵出马匹,将马车卸下,落鞍上马,然后朝着宜山的方向进发。

还没有接近宜山,已经听到了山路上的人欢马叫的声音,很是热闹。

看来匪兵已经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决定封山搜寻。

眠棠远远下马,让侍卫们将马匹藏好,然后解下灌水的皮水袋,将它们用气儿打满。

前些日子,参加夫人们的踏青茶会时,她曾经跟着来宜山游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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