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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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身份?

李淳风看着眼前变得颓废不已的陆言之,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这些事情,便是一件,也足以将常人压倒。

所以陆言之现在这幅模样,才是最正常的。虽说对他的打击有些太过于大,但这些事情,终有一日他会知道,所以早些知道又何妨?还能早做打算。

陆言之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顷刻倒塌,但是李淳风要离去,他却是察觉到了,将其唤住“这些事,望大哥莫要与海棠提。”

李淳风脚步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自己都这幅模样了,还能顾及妹妹,倒也有些意外。“我知道。”

书房安静如水,陆言之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脑子里将这些事情一件件地掰开,又凑在一起。

他这个身份,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反而是更多的仇恨。

照着风先生的话说,元帝将这首战放在了秦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怕其他人都会联系到自己身上来。

到时候,元京里的那些皇子们,岂又能放过自己?

而自己这个亲爹,一出现就给自己招了不少仇恨,这让陆言之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就是一颗供他有着正当理由起兵秦国的棋子。

他越想越恼,发现身边连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

那些看似效忠于他的人,不过都是因为元帝罢了。

他这样一直坐在书房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荷花的声音“大人,您在里面么?”

陆言之一个激灵,猛地想起来,自己过来取书,却久不归,海棠还不知怎样担心呢于是连忙起身,“在,我找到书便回去。”

荷花听着陆言之声音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那奴婢先过去了。”

陆言之也连忙随意拿了几本书,整理好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袍,往正房去。

海棠睡一觉起来,发现去取书的陆言之还没回来,而且时间又不早,便让荷花去看一看。

眼下见陆言之回来,便问他“找什么书,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一面示意他拿过来给自己看。

陆言之那随手拿的,也不是别的,竟然是元国杂记。

海棠随手翻了一下,第一页便是介绍大元的人文风情,看起来有些意思,便道“以后等孩子们成家了,你辞了这官身,咱们就去游山玩水,也去大元国看看,似乎如书中记载那般热闹。”

陆言之现在对大元是何等的不喜,但又不忍拒绝海棠,还是点头应了,“好,以后你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一夜无话,翌日陆言之照例去了衙门里。

海棠起来便将荷花叫来,“世子可在府上?”

“在呢,方才还说要教小姐们骑马。”荷花回着,不知海棠这一大早找世子做什么。

“你去请世子过来,我在花厅等他。”海棠已起来,准备去洗漱。

荷花怕她有什么大事,也没敢耽搁,急忙去找。

等海棠这收拾好,到花厅里时,李淳风已在此候着了,见了她连忙起身迎出来,“妹妹有什么事情,你婶子不便,在房间里躺着就是,为兄可过去。”

“我还没有那么娇弱,更何况出来走走对身体好。”海棠一面打量着他,见他这气色果然看起来像极了那病入膏肓之人,一副病病殃殃的样子。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病?一面问“大哥此番来瞻州,可谓何事?”

李淳风原本叫海棠忽然找来,以为是昨晚陆言之露了马脚,所以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自己猜错了。笑了笑“俗话说的好,长兄为父,老三这也到成婚的年纪了,父王母妃到底年长,经不得这万水千山来瞻州,所以为兄代父母之意,前来瞻州,去往陶家替老三提亲。”

海棠的确是有些话想问他,昨日陆言之去拿书拿了那么久不说,拿回来后人还像是失了三魂七魄一般。

纵然他百般掩饰,装作像是那没事人一样,但到底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海棠如何看不出来?想起大哥是那七星司的人,所以才想着找他问一问。

可现在被李淳风提起三哥的婚事,她一下就给忘记了,“可是都准备好了,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么?”

“不必,我明日便启程去陶家,与那边商量好,就在这瞻州办了婚事,不过算着日子,你二哥他们也快到了。”李淳风一面掐着手算时间,又想到了什么“得了,我不与你在这里耽搁了,我得出去看看,哪里有合适的空闲宅子,总不能你二哥他们来了,还跟你们夫妻挤在这知州府里,那样像什么话。”

说罢,也就趁机走了。

待他走了好一会儿,海棠才陡然想起,自己是有要事问他的呢?

可人都走了,还能怎的?更何况他也有要紧事情,不好去耽搁,便瞧魏鸽子跟剑心,见伤势都稳定下来,便放了心。

下午陪着孩子们练琴,只是才听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俩孩子倒是贴心,劝着她回房休息,“娘,风先生说您现在嗜睡是正常的,您先去休息,等我们学会了,就弹给您听。”

海棠很是欣慰两个孩子如此懂事,本来担心有了这个孩子后,这姐妹俩会不会感觉到被忽视?所以自己尽量抽空陪陪她们。

可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

晚上陆言之回来,她本来想问,可陆言之看起来已十分正常,海棠便想,可能陆言之遇到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便也没在多问什么。

殊不知陆言之不是已经将问题解决,而是已经想通了。

事如此,他不能如何,但却想要试着改变自己的命运,关于北安王府的打算他也从李淳风那边知晓了。

老王妃根本没有患什么心疾,不过是先皇给她下了毒罢了。

为的便是将北安王控制住,作为自己的棋子,替自己南征北战。

所以这也是为何北安王哪怕知道大齐皇族不保了,仍旧选择坐视不理,还在提前得知的情况下,先行将家中人都暗中移到了瞻州。

皇室血脉无亲情可言,先皇不当他做真正的兄弟来待,皇位上的侄儿何尝又不是时时刻刻防备着他呢?

所以北安王这样做,陆言之倒能理解。

如果自己的妻儿都没有办法保护,还去谈什么家国民族

只是,这天下百姓又做错了什么?权力的争纷,上位者的更换,为何要让他们来受这份人间疾苦?要踩着他们的骨头爬上去?

别的地方,他是管不得了,只是这瞻州,他却不想就这么放弃,如果可以,战火之下自己想尽力护住他们。

也护住自己的妻儿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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