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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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样的眼睛看着、看着,谢楚河先撑不住了,无奈地道:“好了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嗯,卿卿也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不问了。”
苏意卿扑到谢楚河的怀中,喃喃地道:“我不敢说,你不会相信的,谢郎,再过些时日吧,等我们都老了,或许我会慢慢地说给你听。”
很久未曾想起前世,一念触及,她的生出了一股愧疚之情,前世,她竟然是别人的妻子,让他空候了一生,仿佛是她辜负了他似的。苏意卿心里有些发酸,抬起头,在谢楚河的下巴上吻了一下。
谢楚河低低地笑:“果然很笨,亲错地方了。”
他低头,一个深深的吻,把苏意卿吻得几乎要晕过去,使劲地捶了他好几下,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
苏意卿捏住了拳头,带着满脸的潮红:“我们谢家,以后要立下家规,青天白日的,一律不许亲、不许摸、不许抱,你听到了没有。”
“不,我才是一家之主。”谢楚河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这种大事,要一家之主说了才算,其它的事情都算小事,统统由夫人说了算。”
见苏意卿又要捶他,他赶紧把话题移开:“卿卿,过来,我不能提笔,你帮我写一封信给舅父。”
苏意卿的注意力果然被移开了:“好,我来帮你写,但是,我的字写得不好看,你不许嫌弃我。”
摊开了笔墨,苏意卿坐在谢楚河的怀中,一手拉着衣袖,露出她纤细雪白的手腕,一手执着笔,听谢楚河念着,她写着。
“舅父大人,见字如晤。吾到滇南已有三月,一切如前所谋划……”
苏意卿越写越觉得心惊,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谢楚河。
谢楚河面色如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无妨,按我说的写,这些事情,反正你终究是要知晓的。”
谢楚河的那个吻,温暖而坚定,拂去了苏意卿心中的一丝不安。她不禁哑然失笑,其实她早已经知道了谢楚河的雄心壮志,生死契阔,已然与子成说,无论荣辱,终究不离,何必在意这些风浪。
她低了头,认真地写下谢楚河的话。
最后,还加了一句:“谢郎手有疾痛,意卿代笔,问候舅父大人颐安。”
谢楚河最后在落款处摁上了他的私章,然后拿起来,通篇看了一遍,表扬道:“夫人的字圆润可爱,字如其人,极好。”
苏意卿斜斜地瞥了谢楚河一眼:“很不要你乱奉承,我的字我自己心里有数,我娘都说了,八九岁的孩童写得都比我强些。”
“那是岳母大人过于严苛了,我看朱太傅家的敏儿写得就不如你,还差那么一点点。”
苏意卿生气了,拧他的脸颊:“你真把我的字和小孩子比啊,太坏了,以后再也不帮你写了。”
谢楚河又笑,笑得苏意卿脸上一片绯红。
半晌,苏意卿才恢复了正色,对谢楚河道:“谢郎,我有点担心黎黎,你去帮我打听一下她现在什么情形,我想见见她。”
谢楚河却有些皱眉:“那个小姑娘的父亲,也就是闽越族长,和林成备暗中有所往来,这次的事情,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如此形势不明,你暂且先不要去见小姑娘,我倒是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她现在到底是否安全,好叫你放心就是。”
苏意卿向来听话,乖乖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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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楚河让人出去探听了一下。
那天山上遇袭,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女第一时间将黎黎压到自己的身体下面,那群蒙面人的目标并不在黎黎,谁也没有去管她的死活,故而,那个侍女被射成了筛子一样,而黎黎居然奇迹般得毫发无伤,已经被她的父亲接回家去了。
苏意卿听了才放下心来,但她再想起黎黎和蓝安图的将来,又觉得有些发愁。
她那样烦恼的样子,连谢楚河都不明白她的脑袋瓜子里到底又在想什么,问了几次,苏意卿都支支吾吾地不说,最后谢楚河干脆又把她扛到床上一番胡闹,等闹完了之后,苏意卿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也想不起她的小烦恼了。
隔了十来天,赤苗族长悄悄地来访,谢楚河和他在书房闭起门来商议了半天之后,然后,他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又隔了七八天,赤苗族长再度到来,这回,他将族中的大巫祝带了过来。
谢楚河让他们见了蓝安图。
蓝安图还是老样子,他所说的那群“庸医”最近想着法子给他解毒,各种汤药灌得他整天肚子都是鼓的,可惜,没有任何作用,他越发地暴躁起来,像是被困在囚笼里的野兽,眼睛闪着颓废而凶狠的光。
大巫祝摸了蓝安图的脉象,又扎了他手指,取了一点血出来揣摩了许久,甚至拔下了蓝安图的几根头发,用火烧了,仔细观察那灰烬,如此斟酌了半天,对赤苗族长叽里咕噜说了一番话。
族长转头对谢楚河翻译道:“大巫祝说世子应该是中了莫蓝草的毒,这是沱江上游岸边的一种异草,很罕见,有剧毒,但比较难办的是,世子身上的毒不止这一种,几种毒物混合在一起,连大巫祝也摸不准,怕一个弄不好,反而把毒素催发起来,最好能找到原来的毒药,才有把握解毒。”
蓝安图虽然躺在床上,但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恍然大悟,咬牙切齿道:“乌沙……是他!原来……是他要、要害我!”
镇南王病倒了这么些年,始终是乌沙找人为他诊治,乌沙本身就是族里首屈一指的巫医、又是镇南王妃的兄长,他说镇南王是生了怪病,蓝安图也一直没有怀疑过。
他原本对自己中毒一事还未能尽信,如今听赤苗族长这么一说,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禁目眦欲裂:“父王……待他、亲如兄弟,他、他竟然如……”
赤苗族长冷冷地道:“世子,你空有第一勇士的头衔,脑筋却不是很好使,闽越族的乌沙这两年行事越发张扬,隐约有替代镇南王之意,这在各个部落的族长之中几乎人尽皆知了,只有你和王妃看不到,何其愚蠢。”
赤苗族长原本寻了谢楚河做靠山,试图上位,没想到谢楚河最终还是属意蓝安图,使得他功亏一篑,虽然谢楚河一力承诺将来许他种种好处,他也应允了,但难免心中还是不甘,反正蓝安图现在动弹不得,他就趁机讽刺几句,也算心中舒坦。
蓝安图气得要命,话又说不太利索,磕磕巴巴地和赤苗族长对骂,听得谢楚河不耐烦,径直走开了。
谢楚河去和苏意卿把这些情形都说了。
苏意卿听着,犹豫着道:“若说要找到原来的毒药,不如,还是去找黎黎,看看她有没法子从她父亲那里取得这东西?”
谢楚河沉吟了一下:“也好,倒是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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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都出去了,这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蓝安图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他本来是粗鲁奔放的性子,如今这样如同废人,往后也不知如何了,这种境地几乎令他发狂。
他心中愤怒,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出了满头大汗,只将身子抬起了几分,便又力竭,跌了回去。
“啊……”他发出了一声嘶哑的闷叫。
“安图哥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喊他,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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